下一秒,夏唯安如同炸毛的貓,又似被細(xì)菌沾染的終極潔癖者,光速往后退。
當(dāng)然她沒退成。
秦深緊緊摟住她的腰,看到她這種反應(yīng),秦深心底刺痛手上力度更深,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
“秦深!你放手!”
夏唯安怒喝,氣得臉色發(fā)青。
秦深狠狠咬住牙關(guān),忍下心中暴怒,平靜道:“你不要激動,我怕你摔倒?!?p> 夏唯安立即不動。
秦深緩緩松手。
在他手松動的一瞬,夏唯安幾乎是彈跳逃離,然而身體發(fā)軟得厲害,整個人跌坐在床上。
秦深后退半步,關(guān)切至深地道:“我不會做什么,你小心別傷著自己?!?p> 夏唯安咬牙道:“你出去?!?p> “好,我這就出去,你好好休息,我叫人做好吃的給你送來?!?p> 秦深馬上答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
一如從前寵愛她的做派。
等門徹底關(guān)上,夏唯安一下子癱軟下來,死死盯著門,很想去把門反鎖,可她半點(diǎn)力氣也沒有了。
緩了緩,夏唯安又被恐慌占據(jù)。
秦深不懷好意,他到底想干什么?
電光火石間,夏唯安撫住自己平坦的肚子,漸漸顫栗起來。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力量支撐起了她,她慢慢站起身,往門邊走去。
夏唯安輕輕地扭動門把,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人。
夏唯安大著膽子,小心地再打開門,探出腦袋打量四周,確定果真沒人之后,她輕腳而出,閃身進(jìn)了旁邊的房間。
夏唯安的心砰砰直跳。
只需一眼,她便認(rèn)出了這里。
這是秦深的輪船。
以前每逢出海游玩,秦深都是用這艘輪船帶著她或者其他朋友一起出去。
這是她18歲生日時,秦深送她的生日禮物。
當(dāng)時夏唯安還氣得笑了,嗔他明明是她生日,為什么這輪船卻寫他的名字?這不就成了他的生日禮物了嘛?
當(dāng)時秦深噗嗤直笑,說他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寫他的名字那是因?yàn)橥笥嗌菜龊?,都得有他在。他要駕著輪船與她游遍世界千山萬水,她的駕駛員只能是他。
夏唯安又好笑又好氣,說當(dāng)真沒見過這樣送生日禮物還這般理直氣壯的。
想起這些,夏唯安一陣心堵。
終究人非草木。
她和秦深也是真心笑過的。
再一想,曾經(jīng)那么單純率真的人,是從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讓人不敢直視的?
就在夏唯安心頭泛酸之時,一陣細(xì)微的交談聲傳入耳中。
夏唯安側(cè)耳傾聽。
聲源來自船艙外。
秦深和他的私人醫(yī)生何醫(yī)生在說話。
“秦少,您真的決定好了嗎?打胎對女人傷害極大,而且還是在夏小姐不愿意不知情的情況下,萬一夏小姐有激動的行為,這可......”
“何醫(yī)生,我都明白,也知道其中利害,您放心吧,我會讓她睡著的?!?p> “秦少......”
“不用再說了,照我的意思辦就行?!?p> 聽到這里,夏唯安已經(jīng)沒法再聽下去了,她腦中只有一片轟鳴,炸得她失去聽覺。
當(dāng)夏唯安的腦子恢復(fù)清明時,外面響起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細(xì)碎著急的談話聲。
他們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