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發(fā)!沃阿麥朗(一)
浩浩蕩蕩的車隊行駛在寬闊的大道上。
李約耳心情很不爽地靠在椅背上。
為什么沒人告訴我,會和這個討厭的家伙一起去王都?早知道的話,我說什么也不去了。
兩輛并行的馬車上,坐著此行的兩位重要人物。前去覲見陛下的男爵李約耳和去探親的托奎因子爵。
從沙赫?斐樂那里,李約耳了解到,托奎因之所以能年紀(jì)輕輕地就被分封為子爵,全都是因為他有個當(dāng)樞機(jī)主教的爺爺,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紅衣主教。
李約耳始終認(rèn)為,這小子理應(yīng)寫一篇《我的主教爺爺》來歌頌生活的美好……
至于這小子為什么不好好地跟著他爺爺做彌撒,非要跑出來當(dāng)子爵,李約耳就不清楚了。
“領(lǐng)主大人,已經(jīng)到椎城了?!庇薇框T士蘇澤觀察著窗外,出言提醒道。
“椎城……看來路程已經(jīng)過半了。”富蘭弗洛克喃喃自語道。
此刻馬車上卻沒有洪飛燕的身影,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臨行之時,洪飛燕拒絕了李約耳的邀請,令他一陣錯愕。她態(tài)度非常堅定地表示,絕不會靠近王城半步。
無奈之下,李約耳就把蘇澤拉來,保護(hù)自己的安全。畢竟李約耳暫時比較信任的強(qiáng)者,只有蘇澤一人。
至于龍傲天……還是算了吧。他現(xiàn)在天天腰間別著一杯枸杞泡茶,活脫脫的一個療養(yǎng)院老干部,更何況領(lǐng)地里還有許多生產(chǎn)瑣事等待他完成呢。
而原定的隨行騎士,則是富蘭弗洛克。
名為隨行,實為監(jiān)視。
李約耳可不放心讓這老小子待在領(lǐng)地里。萬一他到時候攪動風(fēng)雨、拉幫結(jié)派,自己還蒙在鼓里呢,必須把他放在眼皮底下。
“大家先休息一下!”沙赫?斐樂的聲音傳來,中氣十足,車隊?wèi)?yīng)聲停下。
這是一條楓林小道,不過正值深秋時節(jié),楓樹也開始逐漸凋敝,枝葉稀疏。
李約耳揉了揉肥碩的屁股,吃疼地走下馬車,“顛死我了……座椅硌得慌,這嬌生慣養(yǎng)的身子真是不耐用?!?p> 盡管他每天都有堅持鍛煉,可是這才一個月不到,收效甚微。
“領(lǐng)主大人!請?!鼻賹⒁粡埡駥嵉膲|子放在地上,立在一旁。
“得救了!”李約耳一屁股坐上去,立刻舒坦了不少。
這時,一張討人厭的臉龐映入他的眼簾。
托奎因這一路上都沒有理睬他,忽然跑過來,準(zhǔn)沒有好事兒。
“你過來干嘛?”李約耳沒好氣地問道。
“別那么見外嘛。怎么說我倆也算是認(rèn)識了,雖然我直到今天才曉得你的名字?!蓖锌蛭⑿χf道。
這笑容在旁人看來,或許如沐春風(fēng),在李約耳看來,就是不折不扣的小白臉。
“新侍女?真是位美麗的女士。”托奎因彎下腰,牽起琴的手輕輕一吻。
李約耳坐不住了,他怒斥道,“你干什么?”
托奎因聳聳肩,滿不在乎道,“只是最基本的禮節(jié)啊……李約耳閣下反應(yīng)為何那么大?”
“哼!這兒不歡迎惡客。你要是沒事要說,還請離開!”李約耳語氣冰冷道。
托奎因的挑釁,他怎能視而不見?這小子就是對集市那件事耿耿于懷,特地跑來找茬的。
“別急??!在下確實有事詢問?!蓖锌蜃詣訜o視了李約耳殺人的目光,大大咧咧地盤腿坐下。
“閣下的父親是李察德男爵?”
“哼!明知故問。別裝了,想必你早就把我的信息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了吧?有屁快放!”李約耳撇撇嘴道。
“閣下還是一如既往的……粗魯呢。”托奎因臉色不自然地說道?!翱上О?,我倒是很想瞻仰瞻仰令尊的音容,他可是一位標(biāo)準(zhǔn)的紳士?!?p> “切,得了吧。”李約耳嗤笑道,“他繼承爵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你能有多了解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的父親,李察德男爵,不是自然死亡哦?!蓖锌蛞蛔忠活D道。
李約耳皺眉道,“廢話,他是病死的,大家都知道……”
“哦?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還是裝作不明白呢?”托奎因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誰?”李約耳驟然變色道。
李約耳重生時,這個便宜老爹已經(jīng)死了兩天了,具體情況李約耳的確不清楚。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個便宜老爹給自己留了這么一大筆家產(chǎn),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李約耳是愿意為他報仇的。
前提是托奎因沒有忽悠自己。
托奎因湊近道他的身旁,低語道,“跪下求我,我就告訴你?!?p> “我呸!愛說不說,誰知道是不是耍我的?”李約耳不屑地說道,“富蘭弗洛克,送客!”
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當(dāng)然是交給富蘭弗洛克來做了。
強(qiáng)行送走了托奎因后,李約耳陷入了沉思。
既然已經(jīng)踏上去往王城的道路,自己所取得的每一條信息,都有必要進(jìn)行過濾沉淀。
或許自己能從中得出與任務(wù)相關(guān)的信息。
他揚(yáng)起頭,凝視著天空。
不遠(yuǎn)處的林子里,有幾只鳥兒撲棱著翅膀飛走,清風(fēng)拂過,楓葉簌簌,周圍一片寧靜。
李約耳皺起了眉頭,心情莫名煩躁,隱隱地產(chǎn)生了不好的預(yù)感。
盡管所有人都在談笑風(fēng)聲、其樂融融,但是李約耳警覺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或許是受鮮紅如血的楓樹林的影響,李約耳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的一股肅殺之意。
等待了一段時間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車隊也開始整頓,各自回歸崗位。
李約耳稍微松了口氣。算了,是我想多了,最近老是有點(diǎn)疑神疑鬼的。
就在他疏忽大意之時,一支離弦快箭激射而來,掀起的強(qiáng)大氣流在半空中洶涌澎湃,刺耳的爆鳴聲在車隊中心炸響。
敵襲!
這支箭上附著了爆炸的屬性魔法,剛一落地,一團(tuán)灰白色的霧氣就將車隊包裹。
李約耳不慎吸入些許,劇烈地咳嗽了兩聲,連忙捂住口鼻。誰知道這是不是毒粉?
“列陣!不要慌!”沙赫?斐樂是個能吏,冷靜地發(fā)布著指令。
尚且不知道敵人數(shù)量和具體位置,手忙腳亂地各自為戰(zhàn),鐵定被人一鍋端。
李約耳揮了揮手,帶著人馬向沙赫?斐樂的位置靠攏。
然而此刻,異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