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蘇溪的生活可謂是平靜的毫無波瀾,通俗的說她快無聊死了。
蘇三、蘇四、蘇五被禁了足,三位哥哥都回了書院,那王煦揚(yáng)也跟著去了,只是不知道王氏又花了多少銀子通了多少關(guān)系才讓他有了個旁聽的位置。
剩下的蘇六又是個乖巧安靜的好孩子,跟她二姐姐壓根鬧不到一起去,是以蘇溪在府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好在她現(xiàn)在是有正事要做的人,府里無聊便去鋪?zhàn)永锎乒駛儗W(xué)做事。
六個鋪?zhàn)拥恼乒穸际谴罄蠣斍羧f選出來的,都是大老爺心中最忠實(shí)可信的人,掌柜們也不負(fù)所托,盡心盡責(zé)地教導(dǎo)蘇溪,事無巨細(xì)全都耐心地掰扯開講給她聽。
當(dāng)然也有例外的,金玉坊的陳掌柜仍舊公事公辦的樣子,并不過多搭理蘇溪,可蘇溪心里憋著一口氣,忍著陳掌柜的冷臉上趕著求虐,不,是求教。
陳掌柜大概是抱著能使喚白不使喚的心思吧,真把蘇溪當(dāng)他手下的伙計(jì)用,累得蘇溪每日回府倒頭就睡。
蘇溪的辛苦不是沒有回報(bào)的,從其他掌柜那里學(xué)來技巧和經(jīng)驗(yàn)在金玉坊都得到了很好的實(shí)踐。
當(dāng)蘇大老爺來檢查的時候是非常滿意的,當(dāng)即決定再撥六間鋪?zhàn)拥教K溪的手中,并由陳掌柜輔助蘇溪管理。
蘇大老爺?shù)臎Q定讓其他掌柜很是嫉妒羨慕,這明面上是交到蘇溪手里,可何嘗不是為了鍛煉陳掌柜的,想必只要這陳掌柜的能做出些成績,升任大掌柜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p> 再瞧瞧陳掌柜的年紀(jì),那些做了幾十年掌柜的老人兒們心中忍不住酸了又酸。
一下子多了六間鋪?zhàn)?,蘇溪本來以為她大概會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然而事實(shí)上只有剛接手的那幾天每天都只能睡兩個時辰,熟悉了之后她將自己的時間規(guī)劃了一遍,也就發(fā)現(xiàn)與以往沒什么不同了。
這些時日,蘇溪與陳掌柜共事,見面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陳掌柜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存在,雖然還是沒多少熱情,但至少并不排斥與她待在一起,也不會刻意找理由回避,甚至有時候蘇溪還能見到發(fā)呆的陳掌柜。
目光游離的陳掌柜可比精明的陳掌柜更耐看。
蘇溪忍不住會想,陳掌柜是不是會介意入贅呢?她爹救了他,又把他當(dāng)兒子般培養(yǎng),如果是她爹開口,他應(yīng)該會娶她的吧。
那他究竟介不介意入贅呢?還有,陳掌柜到底叫陳什么?她好像從來沒問過他的名字。
“陳掌柜,要不要嘗嘗栗子糕?剛出鍋,還熱著呢!”蘇溪端了糕點(diǎn)過來套近乎。
“多謝?!标愓乒翊瓜卵酆煟耘f不看她,輕輕拈起一塊糕放入口中,舉手投足極盡優(yōu)雅。
“陳掌柜,咱們也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總叫你陳掌柜多生分呀,”蘇溪說話極少這樣拐彎抹角,說的很不自然,可對著陳掌柜,她總是沒辦法像平常那樣隨性的說話。
“我能不能叫你名字?”她問道。
“自然可以。”他咽下最后一口糕,又喝了口茶,確認(rèn)嘴里沒有糕點(diǎn)的殘?jiān)砰_口回答。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蘇溪對陳掌柜也有一定的了解了,知道他吃東西的時候是絕不會說話的。
所以她不僅不急,還喜歡在他吃東西的時候逗他說話,只是從沒成功讓他破例就是。蘇溪不急,她有的是時間。
聽到陳掌柜答應(yīng)了,蘇溪很自然就問他:“那你叫什么名字?”
陳掌柜翻著賬本的手僵在半途中,深邃的目光終于聚焦在蘇溪身上,微微抿著唇,像是要生氣,又像是有委屈。
蘇溪第一次見到陳掌柜對她展現(xiàn)這么多的表情,莫名高興了起來,卻不知已經(jīng)氣的陳掌柜恨不得將她打包扔出去。
認(rèn)識這么多年,明明是蘇溪隔三差五總是來招惹他的,現(xiàn)在竟然來問他叫什么名字,呵!好樣的。
最終的最終,陳掌柜還是沒有把蘇溪扔出去,蘇溪也如愿知道了陳掌柜的名字:錦旻。
不過陳掌柜只準(zhǔn)她私下叫。
蘇溪的心情很好,她決定出去逛逛,將手頭所剩不多的事一并丟給了陳掌柜,反正在她看來他們早晚會是一家人的。
蘇溪帶著香草和香蘭剛出金玉坊,就碰上了陸宥真。
不知怎么回事,自從那次認(rèn)識了陸宥真之后,蘇溪總能在西市上碰到他。
有時忙起來,她就簡單打個招呼,不忙的時候,陸宥真會陪她逛逛鋪?zhàn)踊蛘呷ゲ贿h(yuǎn)處的思蕪河邊的柳樹下聊聊天,就像現(xiàn)在一樣。
“如今已是五月末了,院試開考在九月初,還剩三個月,你不抓緊時間溫溫書,怎么天天跑來逛街?”吹著涼爽的河風(fēng),蘇溪整個人都舒坦了。
“無妨,不過是閑著無事考著玩罷了。”陸宥真倚在樹上,懶懶散散的,一瞧就知道八成是哪個富貴人家的紈绔公子。
“嘖嘖,不愧是寧國公的親戚,就是不一樣,我家那三個哥哥這段時間讀書讀的可辛苦了?!?p> 最近與陸宥真見了許多次面,他不是嬉皮笑臉的逗她生氣就是這樣一副懶散姿態(tài),做事隨性不愛講什么規(guī)矩。
蘇溪與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忘了他身后的陸家,只記得他是陸宥真,陸宥真也不在意這些,是以蘇溪跟他相處時就像在家跟她哥哥玩鬧一樣,隨意而自在。
陸宥真笑笑,并不接話,轉(zhuǎn)而問起了陳掌柜的:“金玉坊那個掌柜呢?今天倒是沒見著你跟他一起?!?p> 以往總能瞧見他倆同進(jìn)同出的,陸二少已經(jīng)不滿這點(diǎn)很久了。
“他忙著呢,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你還看得出來我不喜歡他?”陸二少挑眉,心道,這姑娘也不算傻呀。
“你平日總是沒個正經(jīng)模樣,唯獨(dú)見了他,總是正經(jīng)的不像話,我瞧不出來才傻呢。”蘇溪一臉得意,“你為什么不喜歡他呀,他長得好看,又很厲害,好像也沒得罪過你吧?!?p> “他天天對你呼來喝去的,你還幫他說好話?”陸二少臭著臉,別看他愛逗蘇溪,可要真把人弄哭了,他自己就先罵死自己了。
那次見到陳掌柜把蘇溪使喚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真是氣極了,要不是蘇溪攔著,他早揍那姓陳的了。
“他是在教我做事,只是嚴(yán)厲了一點(diǎn)罷了,而且我打算嫁給他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別……?!?p> “你說什么?”蘇溪話沒說完,只聽一聲大喝,嚇得她動也不敢動,直愣愣看著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的陸宥真,陰沉的臉真叫人害怕。
路拾蘭
打劫:不給推薦票票,我就把蘇溪嫁給陳掌柜,然后本書完,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