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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眉

063、爬床的丫頭

齊眉 路拾蘭 3192 2020-05-14 20:31:00

  話說蘇大老爺做生意一向講究和氣生財,手上的營生遍及吃穿住行各個方面,但有一種生意蘇大老爺是不愿意沾手的,就是與官府做生意。

  皇商的確是個名氣頗大的招牌,可所承受的風(fēng)險自然也比一般商家更大,沒有耳聽八方的本事和敏銳的嗅覺,可不能隨意去攬朝廷的活兒。

  蘇大老爺只想靜靜的發(fā)財,所以從不打皇商的主意,與官員結(jié)交也只是為了做生意方便,從沒想過要投靠哪一派。

  乍一聽周浩是想拉他入某位皇子的派系,蘇大老爺著實嚇了一跳,他一點(diǎn)都不懷疑陸宥真的判斷,他這個女婿雖然身不在朝堂,可對朝堂的事比他門清多了。

  蘇大老爺心中多有慶幸當(dāng)時回絕了周家結(jié)親的請求。

  陸宥真與蘇溪用過午飯便告辭回去,路上陸宥真幾次欲言又止,看得蘇溪心里疑惑,問他,他卻含含糊糊不肯明說。

  一回到墨梅院,蘇溪便招來留在院中的香雪香葉,陸宥真就坐在一旁裝作若無其事地喝茶,只是眼神卻總往蘇溪這邊瞟。

  “我不在的這兩日,府里可有發(fā)生什么事?”蘇溪問道。

  香雪香葉對視了一眼,又齊齊往陸宥真的方向看去,見蘇溪再次追問了一遍,二人才回答起來。

  香葉說:“府里沒發(fā)生什么,倒是咱們院子里,唔……”

  香葉的眼睛還是停在陸宥真身上,這樣當(dāng)面打小報告的事情,香葉明顯有些不自然。

  香雪倒是有些義憤填膺,見陸宥真不阻止,便對蘇溪說道:“是白楊,小姐不知道,昨晚你不在,白楊竟然把自己脫光摸上了姑爺?shù)拇??!?p>  “嗯?”蘇溪愣了一會兒,不敢置信地看向陸宥真,心道:她才回娘家住了一晚,府里就要多個小妾不成?

  一時間,蘇溪心里悶得難受,像要窒息了一樣,連香葉說“姑爺把人扔出去”的話都沒聽見。

  陸宥真一瞧她蒼白的小臉就心疼地不得了,他讓兩個丫鬟退下,準(zhǔn)備抱抱蘇溪,好好哄哄她,誰知蘇溪一把推開陸宥真,還說道:“你出去?!?p>  蘇溪轉(zhuǎn)身走進(jìn)臥房,可一想到陸宥真和白楊在這個房間做過什么,心里泛起一陣惡心,她一刻都不想呆。

  出了臥房正想離開墨梅院,陸宥真卻拉著她的手,嘴里還不停喊著蘇溪的名字,蘇溪不愿見他,也不想聽他說話,努力想掰扯開他的手掌,卻徒勞無功。

  “蘇溪,你冷靜點(diǎn),聽我說啊?!标戝墩嫦虢忉?,可他的聲音卻加劇了蘇溪心中的痛苦,她開始拼命地掙扎,眼淚也不爭氣地往下掉。

  “蘇溪,昨天什么事都沒發(fā)生蘇溪,蘇溪,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你聽聽我說的話好不好?”陸宥真一邊替她拭去眼淚,一邊努力解釋著,說到最后竟然還帶著一絲絲懇求。

  “沒發(fā)生?”蘇溪總算聽清了,卻像是不能理解這個詞一般,呆呆地看著陸宥真,等著他繼續(xù)說。

  陸宥真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珠,咸咸的味道彌漫唇齒間。

  他將蘇溪摟在懷里柔聲說道:“我沒碰她,就是把她丟出去了?!?p>  “真的?”蘇溪抽噎著問道。

  “當(dāng)然,人還關(guān)在柴房里,要怎么處置都隨你,”陸宥真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兒,“本來見到你的時候就想說的,可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你別生氣了?!?p>  昨天晚上,懷里沒了小嬌妻,陸宥真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得極不安穩(wěn)。外間正好是白楊守夜——本來應(yīng)該輪到綠芙的,白楊找借口與她換了班。

  白楊聽見屋里動靜不斷,便進(jìn)去查看,只聽陸宥真抱著被子呢喃著蘇溪的名字。

  陸宥真身邊的四大丫鬟相貌都是上佳的,可要說最惹人疼惜的,必然是白楊。她是典型的江南美人,小巧精致的瓜子臉,眉眼間自有一股我見猶憐的風(fēng)情。

  細(xì)心、懂事、溫柔、體貼,這就是眾人眼中的白楊,陸宥真曾經(jīng)也很欣賞她的知情知趣,所以才將她提到身邊來服侍,平日待她也很是寬和。

  哪知倒是將這丫頭的心養(yǎng)大了,竟然趁著深夜無人,脫了衣服摸上陸宥真的床,雖說穿了一件貼身小衣,不是真的一絲不掛,但將自身柔美的曲線展露無遺,與沒穿也差不多。

  迷糊中的陸宥真感覺懷里多了個人,還以為是蘇溪,可嗅著與平日相差良多的味道,陸宥真立馬清醒過來,見到是白楊,他氣得臉都紅了,隨手將人扔下了床。

  陸宥真下了床,一邊往外走,一邊喊著人。白楊抱著陸宥真的腿,哭的甚是可憐,直言自己有多么喜歡陸宥真,還求他憐惜。

  陸年——是陸宥真的隨從,一直負(fù)責(zé)他的安全問題——聽見陸宥真聲音,便闖進(jìn)了寢屋,見有個姑娘穿的異常清涼,他還覺得不太好意思,背過身問陸宥真有什么吩咐。

  陸宥真半點(diǎn)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只想著這事該怎么跟蘇溪交待,聞言直接吩咐陸年將人扔出去。

  陸年心里叫苦,見主子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將人往柴房一關(guān),想等主子氣消了再問問怎么處置。

  那時時辰還早,本想再睡一會兒,可床上沾了別的女子的脂粉氣,叫他實在膈應(yīng)地慌,于是半夜三更跑去找江無夢那里睡去了。

  聽罷陸宥真的解釋,蘇溪已經(jīng)不難過了,反而饒有興趣地問:“你說是她身材好還是我身材好?”

  陸宥真哭笑不得,但還是回答道:“自然是你最好。”

  誰知蘇溪眉毛一豎,叫囂著:“好哇,你果然看她了是不是,是不是因為她太丑你才沒下嘴的,要換個漂亮的,我就要多個妹妹了是不是?嗯?”

  這是什么邏輯?陸宥真一臉蒙,夸她好還不行嗎?難道要夸別的女人才是正確答案?

  陸宥真當(dāng)然沒這么頭鐵,他趕緊說道:“怎么會,不用看我也知道你最好看了,在我心里,你才是最美的,誰都比不上?!?p>  蘇溪“哼哼”了兩聲,算是放過他了。

  早上余嬤嬤知道這件事之后就命人將臥房重新打掃了一遍,床單被褥都換了新的,可蘇溪心里還是不舒服,叫香蘭又收拾了一遍,還特地在屋里熏了香,說是換換味道。

  又叫香草把陸宥真昨晚穿的寢衣拿去扔了,說已經(jīng)臟的沒法洗了。

  吩咐完還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問陸宥真:“相公,你不會以為我是小心眼兒才這么做的吧。”

  陸宥真摸摸她的腦袋,笑著說道:“不會,娘子高興就好?!闭f著還指著昨晚被白楊抱大腿時碰過的鞋子說:“這個也臟了?!?p>  蘇溪叫香草一并拿去扔了。

  略微休整過后,蘇溪去了陸夫人的長暉院。先前是陸夫人同意她回娘家住一晚的,現(xiàn)在回了府,理應(yīng)去報備一聲。

  陸夫人午覺醒來,習(xí)慣用些水果點(diǎn)心,蘇溪很自覺上前服侍婆婆喝茶吃點(diǎn)心。雖然陸夫人明確說過無須蘇溪過來立規(guī)矩,可既然碰上了,少不得要表現(xiàn)一番才是。

  果然,陸夫人見蘇溪乖巧懂事,待她也溫和多了,時不時還會與她聊上兩句。

  蘇溪撿了些蘇府的趣事說給陸夫人聽,又說到蘇蓉的婚禮,還替王氏轉(zhuǎn)達(dá)了謝意——陸夫人先前準(zhǔn)備了一份賀儀托蘇溪送蘇蓉成親的。

  陸夫人聽了也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說什么,想來這賀禮也只是順手而為,所以并未放在心上罷。

  “白楊的事,你預(yù)備怎么辦?”陸夫人突然問道。

  蘇溪愣了愣,心想:婆母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不過她很快想到徐嬤嬤曾經(jīng)對她說過:要做一家主母,就要擔(dān)起整個府邸的事物,有些事雖未必需要去管,卻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數(shù),所以“耳聰目明”是最基本的條件。

  所以,她婆母這樣大概就是徐嬤嬤所說的“耳聰目明”吧。

  對白楊,蘇溪的確不知道該怎么辦,蘇府少有這種事發(fā)生,即便發(fā)生也都是發(fā)生在她二叔身上,二叔不是個會拒絕的人,總是直接收房的。

  蘇溪不愿意這樣,又沒有別的例子可參照,只好老老實實回答說:“兒媳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還未想好如何處理,請婆母教導(dǎo)?!?p>  陸夫人大概沒有想到蘇溪會如此直白的向她請教,微微怔楞了一下,才又問道:“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蘇溪略一思索,說道:“白楊作為下人,卻私自上主人的床,已有背主的嫌疑,此歪風(fēng)邪氣不可放任。”

  蘇溪心里有些忐忑,單看陸宥真有如此多的兄弟姐妹就知道,陸夫人應(yīng)該是個寬容大度的主母,若她想處置白楊,不知道會不會讓陸夫人覺得她善妒小氣呢?

  陸夫人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想要做一個好的當(dāng)家主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若無仁德,底下人難免心生戾氣,不肯好好做事,若太過仁德,又會叫人以為你好欺負(fù)。

  “你進(jìn)門也有一個月了,自己院子的事情自己處理好便是?!?p>  陸夫人說完就叫蘇溪回自己院子。

  蘇溪一路走一路想:婆母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該不該罰?又要如何罰呢?

  既然不能沒有仁德,那肯定不能打殺了白楊,畢竟白楊也是自小就伺候陸宥真的,直接要了小命,會叫其他下人寒心,自己說不定還落個刻薄的名聲。

  不罰肯定也是不行的,若是自己一點(diǎn)表示都沒有,那些個小丫頭還不得有樣學(xué)樣,以后哪里還會有清靜日子。

  蘇溪想了許久,總算有主意了,這才腳步輕快地回了墨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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