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唱歌的人不是昨天那個歌手了,換了一個年輕的卷發(fā)女孩,歌聲低沉憂郁。汪晨的思緒隨著歌聲飄散得老遠(yuǎn),直到被眼前那杯血紅色的液體打斷。
“晨姐,來,先干一個!”
汪晨本想說菜都沒上,喝什么酒的,可是她此刻的心情,貌似跟那杯酒特別配,她笑笑端起杯子,把它舉的高高的,大聲說到:
“干!”
眾人的杯子都還沒碰到,汪晨的一杯酒就下了肚,眼都不帶眨一下的,文星奸計得逞,嘴角咧得老高,得意的看著沫沫,不忘拿起酒瓶往汪晨杯子里倒酒。
他再將酒遞給汪晨的時候,她又恢復(fù)了那平靜的神色,呆呆的看向舞臺,文星推算,機會來了。
“晨姐,昨天和你一起來的人是誰???”
林佳和涂秀不知內(nèi)情,到聽到這樣爆炸性的消息,差點把面前的紅酒當(dāng)水喝了。
這么快就被他們知道了,看來平時工作是給少了,不然怎么他們個個都那么有時間八卦?
“文星,工作怎么沒見你這么積極,打聽起你上級的私生活來倒是連腳指頭都要踢斷了哈”
沐沐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忍住了沒問!伸出去打聽的脖子都慢慢收了回來,低著頭輕抿了一口酒。
汪晨話算說得不好聽,可臉上也沒見生氣,文星便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哎呀,你就說嘛!不然我們今晚要失眠了”
“對吧,沐沐”
文星說完朝著沐沐揚了揚腦袋,哪知她低著頭裝作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文星又用腳踢了踢她,這才皮笑肉不笑的應(yīng)和了一聲:
“哦,是啊是啊,要失眠了,呵呵”
林佳知道他兩打的鬼主意,饒有興致的聽著,涂秀一臉懵逼,還沒搞清楚狀況。
“你們兩個唱雙簧嗎?”
汪晨早看出他們不對勁,這下算是搞清楚了,他們是準(zhǔn)備對她進行人肉搜索!
哪有那么容易!好歹她也是吃了二十多年大米的人啊。
“對領(lǐng)導(dǎo)不敬,自罰三杯!”
文星木然,游離的眼神看向走廊,故意扯開話題,對著服務(wù)員大叫:
“哎呀,這菜怎么還沒上來啊,服務(wù)員……”
沐沐沉默良久,此刻見情況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
“來來來,我們一起再干一個吧,杯子舉起來?!?p> 文星連忙舉起杯子應(yīng)和,對著汪晨說到:
“晨姐,我錯了,我敬你,先干為敬啊”
咕嚕咕嚕,半杯紅酒像喝水一樣灌了進去,才幾秒鐘,文星的臉就被熏得微紅。
“來來來,別一個個喝,一起走一個,快點快點”
“好,干了!”
汪晨第二杯酒也很快下了肚,林佳和涂秀意思了一口,只覺得那紅色液體又酸又澀,差點沒吐出來。
尹斯棋一進來就看到他們這一桌子人舉杯暢飲的畫面,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的時候,身后的劉凱不知何時竄到了前面,尹斯棋看到他揮舞的右手,有種想砸暈他的沖動。
啊,狹路相逢啊!
尹斯棋硬皮頭皮跟在劉凱后面學(xué)著他的動作,極其不自然的扯動嘴角上前來汪晨那桌打招呼:
“教官們好啊,真是,好巧啊”
汪晨當(dāng)然認(rèn)得他們,她站起來,掛上她十級的職業(yè)微笑,道了句:
“尹,同學(xué),你好!”
“尹斯棋你個王八蛋,叫你不要開那么快你……”
李希塵的話突然中止,腳步也突然停下,他呆呆的看著汪晨,自己先紅了臉。
那個嬌俏可人的女人,站在哪里都那么耀眼。
可是!她為何裝作不認(rèn)識他的樣子,招呼都不打的就坐下了,而且動作沒有一絲的扭捏和刻意!
尹斯棋看著旁邊失了魂的李希塵,推了推他的胳膊,小聲說到:
“不打招呼就算了,我們本來就不受待見,走啦!”
劉凱有些尷尬,他是不是不該過來,這幅畫面好詭異,他趕忙出聲:
“額,我們就不打擾教官們了啊,您們慢用”
說完拉著李希塵和尹斯棋往6號臺走去。
“誒,這兒的燒雞很有名的,要不要來一只!”
尹斯棋已經(jīng)餓的前胸貼后背了,他此刻只對吃的感興趣。
李希塵心跳還沒恢復(fù),視線還落在剛剛那個地方,只不過只能看到汪晨的側(cè)面,她大口喝著酒,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那她把他當(dāng)什么了?空氣嗎?
“我去趟洗手間!”
汪晨放下酒杯,起身順了順裙子,踩著高跟鞋小步的向洗手間走去。
“我去廁所!”
“還沒開喝呢,你是不是那里不行?。俊?p> 李希塵不理會兩人的嘲笑,一路追隨著汪晨來到洗手間,這一幕幕都被林佳看在了眼里。
汪晨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走在濕滑的瓷磚地板上,眼看就要進洗手間門了,手腕突然被人拉住,腳下一滑往后面倒去,她閉上眼睛,反射般的叫出救命聲,下意識的護住腦袋,正絕望之時腰間似乎被什么東西禁錮住,等待她的不是冰涼的地板,而像是跌落到一片柔軟的云里,不是打劫!
她猛地睜開眼睛,天花板的射燈照太灼眼,睜了一半的眼睛又馬上閉上,直到身體恢復(fù)了重心,感覺自己雙腳踩到地面了,才緩緩睜開眼睛。
是一張帶著小胡渣的臉,眼神里滿是疑惑和質(zhì)問,似乎有些不開心。
李希塵還摟著她的腰,看她目不轉(zhuǎn)睛的打量著自己,胳膊往懷里一收,兩個人身體貼在一起。
“為什么裝作跟我不熟的樣子,招呼都不愿意打?”
門外準(zhǔn)備進來的客人看到這一幕,很自覺的又退了回去,汪晨有些惱,這像什么樣子,搞得跟偷情似的。
她穩(wěn)住身體,一把推開李希塵,仰起臉對他說到:
“人有三急,出去等我”
李希塵很聽話的站到了門外,汪晨很快出來了,她拍了拍李希塵的肩膀說到:
“昨天的事兒還作數(shù)嗎?”
“當(dāng)然作數(shù),那么多人都可以見證!”
汪晨挑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張緊張不已的臉,忍不住低頭笑出了聲。
“挺能耐的啊,那個歌手是你什么人?”
“熟人”
熟人?看來他也經(jīng)常來這里咯,那為何柳經(jīng)理都認(rèn)他不得?
“你經(jīng)常來這里嗎?”
“沒有,我……”
告訴她這里是他父親開的嗎?不好吧!會讓她覺得有種炫耀的意味吧?算了,不提也罷,反正這里除了那個歌手沒一個人認(rèn)得他!
“我只是剛好認(rèn)識他”
李希塵故作輕松的聳肩膀動作告訴了汪晨,他在說謊!肯定不是只是認(rèn)識而已!
“哦!真巧,我也認(rèn)識他!”
“那,叫他來一起喝酒?”
“不用了,還有啊,你的奶不能分我一半。我要全部!”
汪晨哪里認(rèn)得那個歌手,只是混了個眼熟罷了,不過李希塵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將他介紹給別人,這倒讓她放心了不少。
短發(fā)女人嘴角上揚,眼睛彎成了月亮的形狀,霸道的說完便揚長而去,李希塵在她后面欣喜若狂。又是轉(zhuǎn)圈又是跳躍,已經(jīng)忘了自己還站在洗手間門口了,路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他也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