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呀?!?p> 余歡翻找著抖出一副畫卷,兩人只凝視了兩秒,卻讓人感覺過了好久。似無形中說了好些的話,無數(shù)的念想在余歡的腦海里閃過。她突然感覺自己這些日子騙的最厲害的人不是寒北欽,而是她自己。
詭異的氣氛讓香秀忍不住望了那畫一眼。畫上那人正北雯婷,那打扮穿著是未出閣才有的模樣,一身瑩綠色的桂寶服,頭上是典型的隨云髻,雖沒太多發(fā)飾,但只看那畫師對那綠頭釵的精雕細琢就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凡品。
“小姐,這不是你在閨。?!?p> “香秀,我們走?!?p> 余歡一時氣憤將畫摔到了地上,也不顧寒北欽的阻攔奪門而出。奪過香秀正端著的衣物,毫不留情的全摔到了寒北欽那張俊顏上。
“小姐,你怎么和小郡王生這么大的氣呀?!?p> 余歡走的極快,香秀小跑著才能勉強跟跟上。
“你難道不明白,那畫是我閨房里的話,怎么就出現(xiàn)在他的臥室里了呢。”
“這。。。這?!?p> “這什么這,他明擺著是派人去北城王府察的我,偷了這副畫像。”
這畫像余歡在北城王府的時候見過,掛在一個不是十分顯眼的角落,這北雯婷屋里有許多自己的畫像,若不是余歡過目不忘,怕是要露出馬腳了,其實余歡自己是不介意的,可她若真是北雯婷又怎么可能不介意呢,做戲就要做全套。
“這么說小郡王他。。。?!?p> “香秀你可別忘了父親為什么讓我嫁過來?!?p> “難道不是小姐見了小郡王一面后,便哭著喊著要嫁過來,北城王實在是拿小姐沒辦法,拿了厚厚的嫁妝,小姐才嫁到這里的嗎?”
余歡本想從香秀哪里套些話,卻忘了香秀是最沒什么心機的了,這北雯婷又是個花癡無腦的主。
“是嗎,我怎么忘了。哈哈”
那是一座好大好大的宅院。那個房子似乎聚集全部的族人。主上派他們來殺了族長,這不是簡單的事,他們在房梁上等待機會。抱著必死的決心。
六年了,余歡一眼就認出來跪在哪里的是自己的親娘。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跳下去。將自己的娘親救離這里。讓她不要受眾人的羞辱。
殷府的少東家,在百香閣撞到了素娘,十六年了,他沒想到再見到自己的妹妹會在妓院里。
十六年前,還未出格的素娘懷了孩子。引的父親雷霆大怒,父親再三詢問,也沒有問出那個狗男人到底是誰,而無論怎么逼迫素娘都無法讓她開口。
素娘不想供出那個男人,可她卻在期待在自己最難堪的時候他能挺身而出,可是他沒有。反而是個下人出來認了。那個下人就是五老劉。
父親暴怒,將他們逐出府中,那個男人在她離開的那一夜找過她。
“你真的要嫁給他?!?p> “不然呢,我想嫁給你,可你都沒他勇敢?!?p> “素娘,我。你知道我如果認了。。?!?p> “我知道,所以我要嫁給別人了?!?p> 素娘一進包房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自己哥哥,她立馬躲閃向門外走去,卻不想哥哥也認出來了她。
“素娘?!?p> 殷世航一把將她抓住。
“公子認錯人了。眾人都喚我梅艷。”
“你怎么會在這。五老劉呢?!?p> “公子在說什么,妾身不明白?!?p> 素娘起身要走,她早已沒臉再見她的哥哥,以前她是眾人眼里不知廉恥的女子。如今她真真切切成了百香閣千人枕萬人睡的妓女。
“跟我走,我不會讓你呆在這里的,簡直是敗壞我殷家的門風?!?p> “呵,殷家的門風,在你們毫不猶豫把我逐出殷家大門的時候,我早就沒了姓。以前我叫素娘,如今還請公子喚我一聲梅艷?!?p> “啪?!?p> 一巴掌重重的打在素娘的臉上,他竟然還有資格打她。憑什么。
她欠殷家的在十六前的那個雨夜都還清了嗎,如今他竟覺著她依然欠他們的。
“跟我走?!?p> “公子,初來我百香閣就打了我百花閣當家花魁,就算我依你,就怕四魁首也依不了你。”
白練出來護住素娘。
“你就是白練了,早聽聞你是個奇女子,能在這亂世撐得住如此大場面實屬不易,今日我不是來鬧場的,這是我家小妹,以與我失散十六年有余,今日相遇,我定要把她贖回。多少錢,白老板盡管開口吧。”
“哈哈,笑話你以為我百香閣的花魁,是你想贖就能贖的嗎?!?p> “我不是個無理取鬧之人,想必殷老板也肯定不是,說出個規(guī)矩我定依從便是,就算你今日要出來天價,我也要將舍妹帶走?!?p> “我們這里贖人的第一條規(guī)矩,就是姑娘心甘情愿的跟著你走,梅艷,你可愿意?!?p> “不愿?!?p> 素娘沒有半分猶豫?;厝ジ陕?,再次受他們的侮辱嗎。
“殷公子,你聽清楚了?!?p> “白老板若肯放人,我自有無數(shù)金銀財寶奉上。若不放人。不要怪我硬闖了?!?p> “我還怕你不成?!?p> 幾番打斗下來,殷世航已經(jīng)處于了下風,一口獻血噴了出來,可還是緊握這素娘的手。
“哥,哥別打了?!?p> 看著往日如此疼惜自己的哥哥,素娘心里終是不忍。
“素娘,十六年前哥哥不在,讓你受盡委屈了,哥哥找了你十六年,今天定要把你帶回去。不會再讓你無依無靠?!?p> 說完這句話殷世航應聲倒地。
“哥哥?!?p> 五天后,殷世航帶來了千萬兩贖金帶走了素娘。
“素娘,快到了?!?p> 馬車上這一路的風景素娘已經(jīng)記不住了。只是不帶感情的“嗯”了聲。
再回到殷家素娘心里五味雜陳。站在大門前住了腳步。
“放心哥哥會護著你,定會說服父親將你留在家中,你在外的經(jīng)歷我不說家里也沒人會知道。”
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當她再次跪在殷在祠堂的時候。素娘能想到的只有一死。那些人來綁她時她沒有半分掙扎。
“殷家的女子竟然在外做了妓女,還成了花魁,簡直是我殷世家族的奇恥大辱?!?p> “按照殷家家法,應當處以極刑?!?p> “她就應該自裁,竟然還有臉回到殷家?!?p> 這些話似乎和十六年前一模一樣,她在一群人中看到了殷悔悟,自己的情郎,她如十六年前一樣瑟縮在最后不發(fā)一言。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素娘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
“死,我早就不怕了,殺了我吧?;罟?,浸豬籠,五馬分尸隨便你們?!?p> 她記的在她要出嫁五天前的夜里,殷悔悟醉醺醺的闖入她的房門。他說他愛她,不要讓她嫁給旁人,他說他要要了她,那樣就沒人可以玷污她。他說就算死他也要娶他。
呵呵,都是屁話。
“孩兒求父親放過素娘,孩兒愿替素娘受罰?!?p> “世航,你出來干嘛?!?p> 久違開口的老爺子,看到受了重傷的寶貝兒子終是開口了。
殷世航受了極重的傷,硬拖著身子走了出來,和素娘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