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軒放下先前一直端著的肩膀，接著說，“而且，這是高中聯(lián)賽中我和郭嘉峰最后的機(jī)會，我也不想有遺憾?！?p> “大學(xué)也有比賽的，說的好像‘甲子園’一樣，我們又不是棒球。”夏明哲小聲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橛X得理虧，他聲音小的似乎自己都聽不見。
“大學(xué)也有，但那就不是我和郭嘉峰了?！标愇能幱质且宦晣@息?！按_切的說，那就不是我了?！?p> 夏明哲自然是不明白陳文軒說些什么，他不會明白對于一個只想上場的運(yùn)動員來說，讓他作為副教出現(xiàn)在賽場上是多么難受的一件事，但好在，還有一個人可以支持他。
這個人便是郭嘉峰，一個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一個人承載著兩個人的夢想，這是他們團(tuán)隊，也是他們個人最后的希望，但陳文軒并不會和夏明哲解釋那么多。
然而，在陳文軒眼中流露出一閃而過的落寞還是被夏明哲捕捉到了。他雖然不明白陳文軒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能感受到他有一份在乎和執(zhí)著，因?yàn)檫@樣的眼神，我不是第一次見到。
上次，在他送陳文軒回宿舍的那天晚上，他說起“夢想”的時候，夏明哲也看到過。
“這次真的不是我，而且我真的沒有動手，就連他推了我，我都沒有動手?！毕拿髡芟肓艘幌?，接著說，“內(nèi)個，槍口的事，這次作者寫了，我會記得，以后不會了?！?p> “師弟，如果你是擔(dān)心我把你打工的事情說出來的話，你大可放心，我沒那么無聊。而且，陸老師那邊也不會找到我來咨詢你的事，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p> “不是！”夏明哲背過身，抱臂搭在欄桿上，看著校園的夜景，“我是為了我媽?！?p> “??？”
“中秋的時候我媽從岳岳那里知道我在射擊隊的事情，她希望我參加！”
“戀母？”陳文軒挑了挑眉，一臉不解。
“你才戀母！”夏明哲瞪了他一眼，“我這叫孝順，你懂不懂！”嘆了口氣又接著說，“唉，和你說也沒關(guān)系，反正你也知道的！我媽希望我參加射擊隊，有一部分原因是因?yàn)槲腋??！?p> “夏明軒......”陳文軒疑惑問道。
“你果然知道?！毕拿髡苷麄€人耷拉著，像是被主人看穿做壞事的小狗。
陳文軒眼睛看向一旁，沒有說話。
“我想上場比賽，我哥當(dāng)年是夏神，我也可以！”
“你？”陳文軒又挑了挑眉，不可置信。
“怎么？！你懂不懂遺傳！”
“遺傳也是你父母，又不是你哥傳給你的?！?p> “他是我哥，我倆就有差不多的基因?！?p> “你哥是你哥，萬一你突變了呢？”
“你才突變呢！”
“你生物沒學(xué)好吧，我的意思是，你又不是他，你倆遺傳的部分也未必一樣！”
“但是，我想成為他！”
“異想天開。”
“你可以幫我？”
“啥？”
“你訓(xùn)練我啊，我知道雖然你是我哥的手下敗將，但是也不差，”
還沒等夏明哲的話說完，陳文軒接過話，“什么叫手下敗將？！”
“你本來就輸給我哥了......”夏明哲看對方臉色不對，說話的聲音也跟著越來越小，最后直接跨過話題，“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你可以把你的蓋世絕學(xué)交給我??！”
陳文軒聽的眉毛都快變成問號了，“還蓋世絕學(xué)？你中二吧？”
“我就是打個比方，就那天你那個，”夏明哲學(xué)著那天陳文軒射擊時候的動作，“就是那個啊，我看著挺厲害，所以你把那個傳給我我就可以?！?p> “我為什么一定要傳給你？”
“你是教練，不傳給我，傳給誰？留著又不能生蛋，而且我可以來年奪冠，帶你完成夢想，這生意你穩(wěn)賺不賠的好吧！”
“啊？”陳文軒挑眉，滿臉問號加嘆號，“你帶我完成夢想？呵呵......現(xiàn)在的師弟，都這么自以為是的么？”
“不是自以為是，是我真的有天賦。而且，難道你就不會遺憾么？”
“遺憾什么？”
“和我哥的比賽！”
陳文軒怔住，沒有說話。
夏明哲見自己說到了對方的骨子里，連忙乘勝追擊?！叭绻惆盐矣?xùn)練的像我哥一樣強(qiáng)，你就可以和‘他’再比一次了。到時候無論輸贏，豈不是更有成就感。”
陳文軒眼中出現(xiàn)了一閃而過的光，不自覺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紅繩，“你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和夏明軒比？”
“我是不如我哥，但是總比那些人要好，你和郭嘉峰鬧了這么長時間非要我入隊，不也是看中我的天賦和能力么？所以還是有遺傳的！”
陳文軒對他蜜汁自信還說的振振有詞實(shí)在無力反駁，“你是有天賦，但也只是有可能，不是有能力！更不是可以，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你可以奪冠這種話！”
“你有這樣想，”夏明哲抬了抬下巴，“所以就讓可能變成可以！”
“你以為射擊是什么，你說可以就可以？”
“我說可以就可以，打槍有什么難的，就這樣，”夏明哲比了一個射擊的動作，“bang——我隨便打都打中了！所以，就算你是個半吊子教練，應(yīng)該也不會太差吧？”
陳文軒挑了挑眉，“有什么難的？半吊子？！”
“誒，你長得就夠娘氣的了，不要性格也像個女生一樣，咬文嚼字的。你既然能和我哥一爭高下，肯定也不是很菜，我信你！剛才那就是打個比方，退讓假設(shè)?！?p> “誒呦，語文學(xué)挺好啊，那還真是謝謝你抬愛了呢！”
“不用客氣。”夏明哲抬了抬下巴，“我可以比別人更多練習(xí)，你放心好了！”
“喔？更多的練習(xí)，很好啊，”陳文軒點(diǎn)點(diǎn)頭說著，輕輕俯身看著夏明哲，夏明哲有些畏懼，微微向后靠，“那就試試看，你會不會逃跑！”
“當(dāng)然不會！”
陳文軒嘴角上翹，眼睛都是“你等著瞧”的壞笑，隨后似乎想到什么，又說道：“打工那邊，不要去了。”
“但是......”
陳文軒比了一個手指，示意讓對方聽自己說完，“我會幫你和學(xué)校申請助學(xué)金，假期留校勤工儉學(xué)。一來你訓(xùn)練需要時間，二來也安全點(diǎn)，我可不想每次去救你。”
“我......謝了，長毛。”
“叫師兄?！?p> “是，師......姐?！?p>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