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陳梟打量著自己列舉的行為清單。
那是從兩年前的四聯(lián)軍考開始,一直到小鎮(zhèn)上暴打馬爾湛時的所有行為。
第一次霸道行為,就是在軍營里鎖人脖子。
于是大清早,陳梟穿了身背心便走了出去,躲在總樓外的草叢里。
其實陳梟清楚記得,那次行為自己是受了心底戾氣的影響,但總得試試和自己紅色能量的產(chǎn)生有沒有關(guān)系。
總樓外,早上9點,齊猛帶著一群人朝著訓練室走來。
“猛哥,那個陳千圣,真摸了女神的屁股?”
人群里,暗戀的黃芊的一個學員,湊到旁邊問道。
齊猛道:“我、詹沖、于超、老龐親眼所見!”
這群人有11個,聽了齊猛的話,心中憤憤不平。學校?;ò?,東皇本來就狼多肉少,他們吃不到肉,肯定不希望外人吃到,可是外人不僅想吃肉,吃相還這么難看,不把他們東皇的學員放在眼里嗎?
“猛哥,當時為何不狠狠教訓他?”
另一個昨天到校的學員問道。
齊猛一嘆:“不瞞你們,那陳千圣有點本事。黑城的盧西科知道吧?被這廝半首歌的時間放倒了。住了三天醫(yī)院才走。”
嗯?!
這群人瞪大眼睛。
海龍星8所軍校,互相交流學習頻繁,說是交流學習,也就是來往切磋。盧西科經(jīng)常帶隊交流,和齊猛實力不相上下,這陳千圣把一個僵人打的住了三天院……
有些令人費解啊。
發(fā)現(xiàn)眾人沉默,齊猛鼓勵道:“別怕,他能打過盧西科,不一定打得過我們。而且我們是聲討正義的!”
“對!”
眾人異口同聲。
這里面齊猛戰(zhàn)力最高,其他人稍次,那陳千圣可能比較棘手,但好虎架不住群狼啊,他敢胡來,有的是辦法治他!
前面拐個彎就是總樓了,一群人斥責著陳千圣,剛拐彎,草叢里猛然鉆出一個身影。
一身背心,肌肉均勻,不到1米8的身高,看起來和大一新生差不多,可是那家伙一鉆出來,齊猛就是一愣,下一刻,對方跳起鎖喉,將齊猛夾到腋下。
什么情況?
所有人愣住,那人卻橫眉瞪來。
“都廢什么話!想找我練練?來??!”
胳膊下的齊猛不老實,肚子上挨了兩拳,陳梟朝著其他人瞪去,“隔三差五去我樓下吼,慣的毛??!今天老子就在這,誰想試試,放馬過來!”
陳梟也是第一次耍橫,沒什么經(jīng)驗,吼完發(fā)現(xiàn)忘了報自己大名,見到這群人躍躍欲試,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思。急忙道:“齊猛,我陳千圣來了,不是要聲討我嗎?開始吧!”
齊猛脖子咯嘣咯嘣在響,疼的差點哭了。
你大爺??!堂堂藍暗山出身,居然在草叢里埋伏我?陰損不陰損啊。
“陳千圣,你有種放開我!”
“少廢話,要敢給我喊單挑,現(xiàn)在就廢了你!要打群架,我先廢了你再說!”
齊猛心底一涼。
合著今天不管咋樣就是挨打的唄。
想到盧西科正面對抗都被打的不省人事,齊猛有些虛,低吼道:“陳千圣,你冷靜一下……脖子快斷了?!?p> 旁邊十個人也流著冷汗,這陳千圣看起來不像找茬的,像劫持人質(zhì)的。大哥……日常沖突而已,這放在軍校叫事嗎,你這么認真不合適啊。
“陳千圣,松手,有話好好說!”一位和齊猛要好的學員勸道。
“陳千圣!你干了那下流的事,還想打擊報復猛哥?做夢!”一位暗戀黃芊的學員厲聲道。
“不要自誤,聽說你要來東皇進修一年,既然來了就得遵守學校秩序!”一位客觀的學員開口。
陳梟沒法冷靜了,也不能再僵持,自己力道把握還有些不足,感覺再搞下去齊猛會被自己弄死。
他冷聲道:“這只是一次警告,從今天開始,誰再去我樓下敗壞我名聲,我把他腦袋扭掉!”
說著,他陳梟覺得心跳加速一下,似乎是太激動的緣故,他一把推開齊猛,大搖大擺地走了。
齊猛揉著快斷掉的脖子,心中發(fā)虛,這廝真狠啊,罵了幾句而已都不行嗎?
“猛哥,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和齊猛關(guān)系最好的學弟大聲道,“這就堵他去!”
堵?
堵個屁啊,老子算看出來了,你們剛剛但凡有點血性,早就上了,一幫慫貨!
齊猛眼神幽怨:“咽不下去就去找他單挑,我去訓練了……”
自己這只出頭鳥都被對方劫了,還聲討個毛線,這陳千圣也真是……大清早過來埋伏自己,手段下作的可以啊。
那學弟還想說什么,看到齊猛走了,其他人也進了總樓,遠處的陳千圣回了一次頭,他心中有些發(fā)虛,快步跟上了大部隊。
……
回到宿舍里,陳梟將暗紅色能量聚集起來,似乎多了一些,又似乎沒多,陳梟還是摸不清這辦法有沒有用。
“喂!我剛剛的情緒對嗎?”
陳梟在腦海里呼喚起來。
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道:“喂什么喂,叫陳千圣,或者圣哥,我沒名字的嗎?誰知道你情緒對不對,現(xiàn)在我情緒很不對!”
陳梟受夠了這種扯皮,罵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名字沒了!陳梟是我,陳千圣也是我,不想說就永遠別說!”
腦海深處,那個靈魂具象,一個漆黑如墨的家伙走了出來,猛然一抓,陳梟被拽入里世界:“你再說一遍?”
陳梟一身暗紅色能量氤氳,他打開對方的手:“說一百遍都一樣!少給我玩這套!要不然這輩子休想出來!”
忽然,陳梟感覺心跳加速了一下,那一瞬,他看到自己身上的紅光也跳了一下。接著又恢復平靜。
陳梟一愣。
對方也一愣。
二人大眼瞪小眼。
“紅色能量……增加了?”陳梟驚愕問道。
“快看看!”
陳梟聚起所有暗紅色能量,發(fā)現(xiàn)還是拳頭那么多:“好像沒增加。”
“不!我確定!靈能都是日積月累的。剛剛那種變化,絕對是增加了,雖然很少?!?p> 剛剛的不愉快瞬間揭過。
陳梟好奇:“教你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這也能增加靈能?”
他想起剛剛鎖喉齊猛的事,那時候心跳也加快了一下。
黑影沉吟:“那是我的養(yǎng)父。也可能是生父,總之是他給我養(yǎng)大的。他是冶鐵廠一個普通工人,后來失蹤了?!?p> 工人?
陳梟覺得扯淡啊這是。
先不說靈能的事,單憑《太極禪》這套強身術(shù),他肉身實力就是中級戰(zhàn)士了,一個工人有這么大的本事?
陳梟想質(zhì)疑,卻發(fā)現(xiàn)對方陷入了沉思,陳梟也有些猶豫,按理說前身沒必要騙自己。
“他叫什么?”
“陳太平?!?p> ……
下午到晚上,正常訓練過后,陳梟洗了個澡,打開了星際通,看到一直等的人上線后,陳梟戴上了眼鏡和耳麥。
機甲格斗場,兩個機甲炫技一樣,打的難解難分。
這里的機甲參數(shù)都是調(diào)過的,在擬動艙操作時消耗的能量更少,可以隨意用一些必殺招數(shù)。
一個‘光子戰(zhàn)士’,當眾一套光速斬,‘殘陰死神’不幸中招,爆機落敗。
看臺上,一個觀眾大呼痛快,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陳千圣?”那人回頭,激動道,“剛剛看見那光子戰(zhàn)士的操作沒?光速斬啊,霸道無匹,‘殘陰死神’真的脆!”
“王寒,光子戰(zhàn)士是光明型號里,神官最不喜歡的機甲,知道為什么嗎?脆!那‘殘陰死神’給我操作,我能徒手把他腦袋扭掉?!?p> 陳梟對光子戰(zhàn)士嗤之以鼻。
他找王寒是來驗證第二次霸道行為,也就是帶對方打野啵。不過陳梟發(fā)現(xiàn),剛跟他說完,心跳又快了一瞬。
這種感覺很微妙,仿佛心臟在一瞬間泵出的血液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如同情緒能量灌注在血液之中,提升了血液能量一樣,比起早上、比起里世界那次更加清晰!
“是嗎?太帥了啊,陳千圣,什么時候我研制出了機甲,一定請你當專屬試駕員?!蓖鹾印?p> 但他發(fā)現(xiàn),面前的好友在發(fā)呆。
“陳千圣?”
王寒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陳梟回過神來,露出古怪的笑容。
“你怎么了?中邪一樣……”
王寒對這個笑容不寒而栗,好像有點色瞇瞇的,不太正經(jīng)的樣子。
陳梟摟住王寒肩膀:“我去一個地方,記得追蹤我?!?p> 陳梟瞬間消失,王寒疑惑,好友列表里,陳梟去了別的程序星球,但對他設(shè)置了屏蔽,卻沒有屏蔽追蹤功能,他好奇地追蹤了過去。
場景瞬間變化,一入眼,王寒看見一個香艷的場景。
我特么……旖旎花園?!
這不是自己和陳千圣當年去的那個鬼地方嗎!
到處都是網(wǎng)戀的男女,借著虛擬角色的皮囊,說著平日里不敢說的放肆語言,成年人需要釋放壓力,這種場合就是一處廉價的場所。
花園的中心位置,靡靡之音不斷入耳,生怕其他人聽不見似的,有些人情話和葷話夾雜著說的很大,這也是釋放壓力的過程。
王寒臉頰已經(jīng)紅到耳根了,他看見陳梟和一個妖艷的女人有說有笑,急忙把陳梟拽到一邊。
“你來這種地方做什么……”王寒壓低聲音。
陳梟挑眉:“兄弟一場,給你找個姑娘?!?p> “滾蛋!我走了!”王寒心中大罵陳梟混蛋。
“站?。∧憬裉煲歉易撸议_學就殺到你們學校去,把你網(wǎng)上打野啵的事貼滿校園?!?p> 王寒哪見過這么無恥的人,完全不知道怎么應對。
陳梟爽快地付了星幣,先前那個女子走來,給了王寒一記長吻。
陳梟作為看客,預想中的心臟征兆沒有出現(xiàn),有些遺憾。不過好在格斗場那次有征兆,這次驗證也不虛此行了。
王寒被啵完,那女人揚長而去,陳梟發(fā)現(xiàn)王寒瞪著他,拍了拍王寒肩膀:“我朋友不多,兩年了,很重視咱倆間的友誼,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下次帶你玩真的。走了!”
王寒一腔怒火沒地方發(fā),他發(fā)現(xiàn)陳梟還真下線了。
我特么的……
一處豪華的中式宅院,池塘邊的老頭負手走入竹林中,在孫子的屋外,看見小孫子卸下感應頭盔,霜打的茄子一樣躺在毯子上,有些好奇。
“小寒?心情不好嗎?”
老頭推開落地窗,走了進去,毯子上是一個小胖子,聞言背過身去:“爺爺,沒事,那個陳千圣又坑我!”
“呵呵,你兩年前交的那個網(wǎng)友???”
“嗯!”
老頭坐在王寒身邊,笑道:“爺爺工作特殊,因為需要保密的原因,你爸爸從小生活在封閉的環(huán)境里,沒多少朋友。你從小也是,這都怪爺爺不好。兩年前你第一次交到朋友,雖然是網(wǎng)友,爺爺還挺高興的,這陳小子又怎么你了,把我孫子氣成這樣?”
王寒羞于啟齒,含糊道:“反正我早晚要揍他一頓!”
老頭呵呵笑道:“之前你說過,他有可能參加了藍暗山的綜合測試,我也派人查了一下他的身份,結(jié)果是無權(quán)限。估計你可能揍不了他了……”
王寒一愣。
以爺爺?shù)纳矸?,居然查不到陳千圣?p> 他坐起身子,疑惑道:“爺爺,你是說……這家伙不僅參加了藍暗山綜合測試,還有可能是……藍暗山的人?”
老人看著屋外:“說不準啊。紅崖山財閥、憲兵團都有可能。不過這小家伙絕不是一般人。上次你給了他‘覺醒者’的資料后,他說什么了嗎?”
王寒搖了搖頭:“后來他再沒問過。”
老人點了點頭,溫和地轉(zhuǎn)了話題:“你馬上要去紫云星了,需不需要爺爺給你請幾個保鏢?”
王寒搖搖頭:“不用了,如果圖安全的話,我還不如回月宮上學。既然要去亞根沙城,就低調(diào)點吧。再說了,陳千圣會找人罩著我!”
提起朋友,王寒又露出笑臉,老者看著孫子的笑,心中暗道:陳千圣啊……小寒這么信任你,可千萬別做出讓我失望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