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訓閉上眼,不想再見到這個瘋子一樣的傾城妃。
他如今已經無話可說,只能選擇沉默不語。
“說話??!回答我,為什么當時沒有把我搶走?”
傾城妃仍在追問,只是柴宗訓再也不想和她說一句話。
沉默,沉默,柴宗訓閉上眼睛,閉上嘴巴,如果可以他想閉上呼吸。
“你為什么不說了?還是沒話可說了?”傾城妃坐在他的腿上,一手抱著他的脖子,一只手掰著柴宗訓的眼皮,要讓他睜開眼,要讓他看著自己,回答她的問題。
“我無話可說!”
柴宗訓徹底失去了和傾城妃說話的興趣,他心如死灰,他覺得死,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比被這個瘋女人折磨要好的多。
“現在覺得和我無話可說了,我就知道……”
說著傾城妃咬向了柴宗訓的耳朵。
…………
“信主”門外又向起了云海的聲音。
“又是什么事兒?”
“信主,宮里傳來消息,郭祖訓早已暗中派兵去了雄州,西夏似乎也有防范?!?p> 傾城妃沉默了好一會兒:“傳信的人呢?”
“死了!”
“你們撤退了嗎?”
“正在準備!”
“所有東西都不要帶,馬上撤走?!?p> “是!信主你……”
“留幾個親信給我,我們在蜀州匯合。記得要快,我感覺危險離我們很近?!?p> “是!”
“等等……”傾城妃叫住了欲走的云海,又道:“親信來的時候備上軟轎,王爺也要與我們同行?!?p> “是!信主……”
云海沒有立刻離去,還等待傾城妃說些什么。
“下去準備吧!”
“是!”
云海匆匆離去。
等云海離去,傾城妃來到柴宗訓身前,拖著柴宗訓的下巴,直直的瞪著柴宗訓:
“王爺,你哥哥早有算計,你還是跟我走吧!我會把我的曾經一一告訴你……”
說著傾城妃拖著柴宗訓的下巴一使勁,柴宗訓嘴邊張開,傾城妃一只手從腰間繡包拿出一粒藥丸,喂進柴宗訓嘴里。
等柴宗訓咽下藥丸,傾城妃開始為他整理頭發(fā),喬裝打扮了起來。
“信主,云統(tǒng)領安排我們護送您?!?p> 門外六人一起出聲,仿佛出自一人之口。
“進來吧!”
“是!”
聲音如出自一人之口,好無違和之感。
六人抬著一頂軟轎進了屋內,聽傾城妃吩咐,把柴宗訓抬了出去。
傾城妃走出陳留王府后,回頭看了看,然后又看向皇宮方向,眼里透出一絲“我還會回來的”瘋狂……
…………
陳阿信坐在屋里新買的凳子上,看著李氏抱著的女嬰,半晌無語。
“陳護衛(wèi)……”最后還是李氏打破了沉默。
“你想說什么?”
“你已經知道,也看到了,這個女嬰是郡主……”
“所以呢?”
“陳護衛(wèi)如今你有何打算?是把我們送到王府,被王爺千刀萬剮,還是……”
陳阿信打斷李氏道:“你也知道,回府會被王爺拿去喂狗,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是我一時糊涂,才蠱惑王妃,我也是希望她在王府的地位能夠穩(wěn)固……”
“李氏!”
“嗯!陳護衛(wèi)?”
“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
“算了,這個先不說,我問你,王妃是誰殺的?”
“芝兒……”
說道于蓮芝,李氏聲音哽咽,然后狠狠的道:“是仇不仁,半人半鬼仇不仁!”
“仇不仁的背后是誰?”
“當時我見芝兒和孩子被一刀穿透,我……”
李氏說話有些艱難,像有什么東西卡住了喉嚨。
“我想是雍王?!?p> “為什么?”
“中原五虎是雍王派來的?!?p> “如果是雍王,他沒有必要殺于蓮芝,李氏,你知道的,雍王這個人很自負?!?p> “難道……”
“事情很復雜??峙履切┤硕加袇⑴c?!?p> “陳護衛(wèi)如果是這樣,王爺也會有危險,你離開王爺會不會不妥?!?p> “王爺沒有你們相信中的那么差勁?!?p> “這我就放心啦!”
“你放心什么?你做的事情,王爺不會善罷甘休。畢竟這是宗族大事?!?p> “芝兒死了,老婆子我也不想活了,只是,陳護衛(wèi)求你保護好這個孩子,是我對不起她……”
“那個男嬰是她的孩子嗎?”陳阿信望向屋外,那個這正在打掃院子的婦女正好也望屋里看,見到陳阿信看她,她笑了笑,繼續(xù)打掃院子。
“是的!她還不知道……”
“男嬰沒死,被陛下接進了皇宮。”
“你說什么?”李氏驚叫的站了起來。屋外打掃的婦女扭頭直往屋里看,陳阿信示意她不要過來,她也沒看出不妥,為李氏一驚一乍的嘟囔起來。
“現在事情很復雜……”陳阿信有此憂慮,卻不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么樣的變故。
“陳護衛(wèi),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能讓陛下知道……否則……你應該知道……”
“唉~”陳阿信談了一口氣,事情很復雜,他不知道該怎么做。
“只有讓王爺定奪?!?p> 李氏抱著嬰兒站起來道:“不!不!不!陳護衛(wèi)……”李氏搖著頭:“不能告訴王爺,除了你我誰都不能知道?!?p> 陳阿信皺眉,他是一個很忠誠的人,不喜歡欺騙自己的主子。
“陳阿信,你仔細想想,如果告訴王爺,王爺會有多失望,于家將會面臨怎樣的處境?我已經對不起芝兒,不能把整個于家也拉下水?!?p> “你想怎么辦?要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陳護衛(wèi),這樣……這樣好了……”
“什么辦法?”
“將來把郡主嫁給那個孩子……”
陳阿信睜大眼睛,手指著李氏:“你還不放棄……你……你……”
“陳護衛(wèi),就像你說的,那些人都有參與,你想過沒有,如果王爺沒有當上皇帝……”說道此處,李氏壓低聲音:“你應該會明白,那時王爺會是什么樣的處境,是任人宰割,還是……”
陳阿信擺擺手,不讓李氏再說再去:“你怎么保證郡主嫁給那個孩子?”
“這個好辦,我們這樣……”李氏貼著陳阿信耳朵,聲音小的只有二人能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