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少年見言歡飲的步子越來越緩,最終靠著大樹停了下來便快步走到言歡飲面前。
言歡飲并未理會少年,她取出琉璃瓶中的一刻藥丸放入口中,盤地兒坐,少年見此默默的站在了一旁,有些無聊的玩起了頭發(fā)。
言歡飲靜靜地調(diào)理氣息,防止氣息紊亂。
她本是因為不能被官兵發(fā)現(xiàn)才跑的,怎知這少年郎竟也跟著過來了,一路上甩也甩不掉。
“醒了?吃點東西吧?!?p> 言歡飲剛睜開眼便看見少年將一些果子和打來的野味放在了自己面前,在僅五步遠(yuǎn)的地方還生起了篝火。
“謝謝?!?p> 她接過少年滿是欣喜的遞過來的食物,道了句謝,她將小饕鬄抱了出來,將肉弄得一小塊一小塊的喂給了小饕鬄,當(dāng)她抬起頭時二人正四目相撞。
“你干嘛不走?”
少年低下了頭,往篝火扔了根木頭,木頭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空著的柴位上。
“你救了我,我得護(hù)著你?!?p> “嗯?就這?”
言歡飲皺了皺眉頭,有些未料的問,看著少年一邊啃著野味一邊自顧自的點頭,著實不信。
明明是那種天真無邪的神情,卻無法令自己相信他的話,但卻無處懷疑。
她不過是找了個時機(jī)跑,而他只是跟上了,若說自己先前替他抵了一擊,那也是說不過去的,畢竟那人下手時控了力道,對他起不到真正的傷害。
“我不需要你護(hù),況且我并沒有救你。”
言歡飲起了身躍到了樹上找了個相對較粗的樹干躺著,
“我先睡了,明日別再跟著我了?!?p> 少年拍了拍身上不知何時粘上的沙土,也找了個地方休息。
見少年并未回答,言歡飲便索性閉上了雙眼,明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跟著自己了。
次日,
言歡飲是被一縷透進(jìn)樹葉的晨光給弄醒的,微亮的光雖并不強烈,卻讓雙眼有些不適。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本想趁著那少年還未從睡夢中醒來就走,腳卻踩了根松木枝,少年伴著“咔嚓”聲睜開了雙眼。
“我沒事了,你可以回家去了?!?p> 言歡飲停了下來,轉(zhuǎn)了個身向著走在身后的少年。
她雖然未遮面紗,卻也未將帶在頭上的斗篷摘下,少年本就比她高些,即使二人此刻不背對著少年也看不全她的臉。
少年摸了摸她的頭,將手插進(jìn)了衣袖中,低下頭看著將言歡飲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斗篷,淡淡的道:
“我順路。”
“你……好吧。”
她無法不讓別人走這條路,反正到了城門口都得分道揚鑣,不怕他賴著。
到城門時,天才微微亮,二人進(jìn)了一座用茅草簡易搭建而成的茶肆。
言歡飲找了個離路口較近的的地方坐了下來,二人喝完了半壺茶時,言歡飲右手轉(zhuǎn)動著茶盞,
“你干嘛要幫那商人。”
她可不信眼前這人會看不出那人并非什么善類,
帶著的東西那么貴重還走那種本就不可能安生的小道,帶著的家丁也不是什么能人,戒備心賊重。
明知打不過也要別護(hù)著那些那些珠寶,依她來看多半是賺來的黑心錢。
她就不信這少年真的傻,傻得看不出那人的心思。
少年將杯子里的茶水喝盡,
“我是幫另外一個人,不是幫他。”
“鼠眼?”
不知為何,言歡飲的第一直覺告訴自己,他口中的另外一個人是那個喊他攪屎棍的獨眼。
“是?!?p> 少年回答時眼里有那么一刻是冒著星光的。
看樣子這兩人關(guān)系不一般。
言歡飲到了杯水在杯子里,卻遲遲未喝。
當(dāng)小二來給水壺續(xù)水時,言歡飲看到,大道上本看這兒十分細(xì)小的一列馬車在她的視野中越來越大。
她該準(zhǔn)備上馬車了,只是得躲開這少年郎。
言歡飲看到對面有個賣糯米糕的,生意不錯,人群也算擁擠,從那也看不到這邊的視野。
她拍了拍少年的手,指著對面的糯米糕攤子:
“小哥哥,能幫我去買份糯米糕嗎?”
雖然未看到那斗篷下臉,但那說話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讓少年心中泛起一絲絲喜歡,
“等著,我去買。”
待馬車將要駛至茶肆?xí)r,言歡飲掏出銀錢往桌上一放便悄無聲息的翻過了柵欄鉆進(jìn)了馬車。
“小姐!”
藍(lán)竹扶著言歡飲坐到了軟塌上,將她身上的斗篷取下給她換了件淡紫色的羅裙。
“藍(lán)竹姐姐,我娘來過了嗎?”
她昨天去的匆忙,只是簡單叮囑藍(lán)竹兩句便走了,未來及做掩飾。
“夫人昨日晚飯時來過,奴婢說小姐歇息了?!?p> 言歡飲想想也是,原主身子弱,平常累了便歇息,那時言家上下不會一個人來打擾她,哪怕是老太爺和太夫人,
唯一能近身的就只有貼身照顧她的藍(lán)竹。
打她來這起就一直這樣,無一人破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