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騰空實在是沒有想到老太爺會出來,而且一來就帶了個這么大的炮禮,
雖然沈老太爺在沈家是沈任可以完全依靠的長輩,但是自從這母女進(jìn)了沈府,無論沈府被二人弄得多么的雞飛狗跳,
他們二老都是能不出面的盡量不出面,
必須出面也是讓管事的出面,
這是他第三次到沈府大堂,兩次是為了沈任,僅有這一次和沈任搭不上什么邊,
不過想想也是,沈拂欣那番話不只狂妄,更是無視祖訓(xùn),
沈家雖然并非重男輕女,但是沈家祖訓(xùn)中明確表示,沈家的接班人只能是由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沈家媳所生的,
若長子無子便由次子繼承,若都無,哪怕是沈家旁支所生的,只要得人心也是可以繼承的,
再不行,哪怕群眾選舉都不會落在走歪路子的登堂入室之人手中,
沈老爺子終究還是沈家最年長的長輩,這亂祖訓(xùn)的事他是萬萬不得讓其發(fā)生的,
這沈拂欣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大到不怕將沈家乃至大城中的天給一并捅破了。
“孽障,你個孽障,我早就說過,哪怕你在怎么黑心也不得亂祖訓(xùn),你看看你教出的什么女兒?!?p> 沈老太爺氣得用拐杖直打沈之章,打得沈之章直悶聲也未停下,
“你給我起開!”
沈夫人為了給沈之章?lián)?,被沈老爺誤打了一下,
“老太爺,老爺他有傷打不得?!?p> 沈老太爺一聽,鼻孔處直呼出長長的一串氣,
“我教訓(xùn)我沈市的不孝子,關(guān)你什么事,起開!”
跟著沈老太爺來的人見狀忙將沈夫人拉到了一邊,封家眾人因沈老爺?shù)聂[的這一出都挪到了一邊,也未繼續(xù)扯沈拂欣的事,
畢竟以沈老太爺?shù)淖鲲L(fēng),這事不會就怎么掀過去。
沈拂欣看著老太爺打沈之章是真不手軟,那力道,她看著就覺得疼,
但是一想到沈家唯一能護(hù)自己的便只有沈之章了,便將小手握成了拳,咬了咬牙,
便也像著她母親那樣沖到了沈之章的身邊,替他擋了一拐杖,
只是她沖的太急,沈老太爺那虛杖打下的力道還未來得及卸掉,便硬生生的打在她背上,
疼的她玄骨都險些震碎了。
沈老太爺驚得不得不停下了手。
“爺爺,爺爺,求求您不要再打爹爹了,是欣兒的錯,您要打就打欣兒吧?!?p> 沈拂欣聲音有些虛弱,虛弱得沈老太爺都沒舍得呵斥她叫他老太爺,
“你也起開,你的罰我待會自會找你算。”
“爺爺,欣兒知錯了,欣兒真的知錯了,求求您不要再打爹了。”
說著說著,沈拂欣的眼角便流出了淚,可謂落得個梨花帶雨,分外令人憐。
沈之章心中莫名的有著一絲酸楚,他喉嚨有些干啞,
“欣兒,你先去你娘那?!?p> 他看了看此刻臉上那嬌柔之情已是消失了的沈拂欣,語氣溫和的道,
他跪在了沈老太爺?shù)拿媲埃?p> “爹,是兒不孝,未當(dāng)好一個為人父的責(zé)任,從今往后我會好好教導(dǎo)欣兒任兒的。”
“啪!”
大堂外的一石柱在沈之章話落之時碎了,碎成了灰。
沈之章一臉震驚的看向老太爺,他實在是沒想到老太爺竟然直接一掌擊碎了那大堂外的石柱,
“爹………”
他的聲線顫顫巍巍的。
“任兒明日起會同茹伊一塊去溫家,等束峰開學(xué)了就回束峰上學(xué),
今后這你這逆女跟我住無喧院,我和你娘來教,省得被你帶歪!”
沈老太爺將話說完便走到了原詩雅面前,雖然言歡飲是封家的客人,但原詩雅卻是她親姨母,
“封二夫人,可否帶老朽去見見那女娃子?”
沈拂欣一聽沈老太爺要將帶去無喧院便已是有些吃不住了,
老太爺又說著要去封府她便知曉這一遭躲不過,又氣又急的嚇暈了。
“欣兒!”
“夫人!小姐醒了”
沈夫人是沈家眾人中第一個看到倒下的沈拂欣的,只是她的叫聲卻被那從外跑來的瑤和蓋了過去。
封家眾人一聽忙回了封府,因為當(dāng)事人暈了,便也拒絕了沈老太爺?shù)奶酵?p> 沈老太爺帶著沈任去了無喧院,沈拂欣便暫時被沈夫人帶了回去。
沈夫人在將沈拂欣帶回了沈拂欣閨房后,終是哭了起來。
“娘?!?p> 沈拂欣有些艱難的將眼皮給睜開來,安慰著那離自己遠(yuǎn)遠(yuǎn)的卻又在偷偷哭泣的人。
“欣兒你醒了?!鄙蚍蛉送低档膶I水擦凈,
“欣兒你今日可是嚇壞娘了?!?p> “娘,我沒事,
娘,爹怎么說?”
沈夫人想著沈之章先前同自己說的,那剛止住的淚又落了下去,
“你爹說明日你就去老太爺那?!?p> 她先前百般求老爺,讓老爺不要將欣兒送去老太爺那,她將這么一個孩子,但是他卻軟硬不吃,說去老太爺那不會教歪,
這是擺明了要把她的欣兒往虎窩里送,
但是她卻不能說那是虎窩,
“欣兒,去老太爺那也沒什么不好的,娘會經(jīng)常帶著吃的去看你的。”
“娘?!?p> 沈拂欣的話帶了些哭腔,她先前是真的嚇壞了,封家的人浩浩蕩蕩的進(jìn)了沈府,
又猛的將自己拽了過去,封二夫人那模樣,是她前所未見的,
還有沈老爺子拿出的那復(fù)音石,她那一刻才知道,平日里她那些作為不是沈老爺子不知,
他也不是充耳不聞,只是懶得管,畢竟自己也不是沈之章親生的,
但是今日不一樣,她惹了沈家眾怒,沈之章雖然已經(jīng)是沈家的當(dāng)家人,
但沈老爺子去是沈家實實在在的實權(quán),這她娘和她說了無數(shù)遍,但她就是不聽,
沈老爺子今日那一杖怕不就是等的自己,等自己去甘愿做那挨打之人,
畢竟那一杖是真真實實的打傷了自己,
那一杖悶棍絲毫不弱于自己今日給那言家小姐的一擊,
那一杖疼得她不但落了淚,還落的不小,若不是自己能忍,怕是今日又徒增了一樁丑聞,
只是,她本以為,因她那哭著認(rèn)錯求情,沈之章和沈老爺子怎么說也該心軟一些,
誰知沈老爺子竟想著親自帶著自己去見封府,
去見那言語不善之人,
但慶幸的是自己躲過了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