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樂的酬勞啊,談好的,5萬大洋?!?p> “五萬怎么夠,我還幫你們編了組曲。”張亞南說道。
這錢原本是要給媛媛當片酬的。
“那你不是還有10%的分紅權(quán)嘛,到時候是幾百萬的生意,差這三五萬啊?!瘪R可說道。
“五萬不夠,至少十萬?!?p> “那算了,你去找許青要吧,主題曲是我給你的,誰不能配啊。那一百萬投資也退給你,免得多個人分錢。”馬可說道。
廣告費剛好多一百萬,準備等談好發(fā)行商先分掉的。
“你真覺得你這破戲能掙錢?”張亞南問。
忙活了這么久,付出了這么多,媛媛也沒了,總不能一點回報都沒有啊。
“當然,而且是掙大錢,香江發(fā)行商是項華,聽說過嗎?”
“行吧,拷貝在那,拿著趕緊走,我不想看到你。”
“這就對咯?!?p> 馬可接過吳大陽手中的現(xiàn)金,拍在張亞南跟前。
兩人提著拷貝便離開了,吳大陽嘖嘖感嘆:“剛才那女孩的腿真漂亮,個兒肯定得有一米七多了吧?!?p> “大陽總,所以要趕緊賺錢啊,等這部戲找到發(fā)行商了,我就拍下部戲了,你還能籌到錢嗎?”馬可問。
吳大陽:……
“小馬兄弟,你這速度太快了,我趕不上啊,身上只有百來萬,不是要還房貸的嗎?”
“我感覺馬上金融危機要來了,香江估計是重災(zāi)區(qū),不如把房子拋了,拍戲吧,等以后跌個四五成,再去抄別墅。”
“那不行的,絕對不行,我這個年紀了,什么都沒有,必須得有套房子,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是我做人最基本的尊嚴,小時候我在棺材房里住得有心理陰影了,導(dǎo)致我現(xiàn)在必須抱著女人才睡得香?!眳谴箨柦忉尩馈?p> 馬可是完全能理解的。
香江的房屋制度,讓窮人沒有尊嚴的,難怪那些失去房子的人,寧可自殺,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其實目前土地只開發(fā)了不到百分之二十,還有百分之七八十是綠化農(nóng)田,又可以填海,但無奈既得利益者是不會同意的。
這就是吳大陽感嘆的,樓花開后百花殺。
按揭杠桿制度就決定了,房價只能上,不能下。
香江娛樂業(yè)的下滑跟前幾年房價飆升幾乎是同步的,大家都想賺快錢,還有多少人愿意拍好作品呢。
甚至很多不錯的演員接爛片,不過是為了多掙點錢,多交套首付。
可問題是韭菜也有生長周期,宇宙萬物,陰晴圓缺是亙古不變的定律,還能漲到天上去嗎?
若不是內(nèi)地后來經(jīng)濟大發(fā)展,各種土豪在香江瘋狂囤豪宅續(xù)命,早就炸得渣渣都不剩了。
“大陽總,我理解你,反正我想拍的作品很多,等《調(diào)音師》的錢到位了,咱們再合作?!瘪R可說道。
“好的,好的,如果能掙錢,我以后就跟你混了,入股也行的。”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吳大陽對馬可是相當認可的,這個可以當他兒子的小孩身上,具有香江人拼搏進取的精神。
而且拍戲時的質(zhì)感特別好,人物的特色鮮明,引人入勝。
不像香江有些所謂的老戲骨,插科打諢夸張惡搞沒問題,一旦演細膩的角色,講細膩的故事,就沉不住氣。
如果票房撲街,絕對不是馬可的作品有問題,而是他吳大陽命不好。
京州電影制片廠一般晚上不大加班,主要是活兒不多,很多時候就做點電視劇什么的。
這次馬可為了趕工期,特意給他們加班費,找了兩個專業(yè)的剪輯師。
膠卷電影的剪輯,是非常繁雜的工程。
底片拍完后,先去沖洗拷貝出一份工作樣片,這個樣片和底片的每一格畫面都有編號對應(yīng)。
剪輯工作是在樣片上進行的,一盤影像,一盤錄音,放在剪輯臺上同步進行,剪輯臺連著屏幕,這活兒全靠經(jīng)驗。
樣片相當于是草稿打樣,會有粗剪,精剪,終剪等等。
等最終剪輯完成后,底片按照確稿樣片再剪輯拼接,配上特效配音什么的,就算是成了,可以送去沖洗拷貝。
但京影制片廠的剪輯師,很多都是正式編制,干重復(fù)性的精細手工活兒沒問題。
問題在于沒有非常豐富的商業(yè)片經(jīng)驗,更別提這種快節(jié)奏的懸疑片,各種神反轉(zhuǎn)。
還有那么多現(xiàn)場演奏的音樂,壓根就是一臉懵逼。
節(jié)奏如何控制,如何把控觀眾的爽點,如何保證聲像絕對同步。
馬可拍的時候給了彈琴的近景和特寫,每一個音符都得同步。
這些對于京影制片廠的剪輯師都是很大的挑戰(zhàn),要不要把配樂老師找過來。
剪輯工作是電影的第三次創(chuàng)作,像江文的作品剪輯,他都是全場參與的。
在好萊塢,導(dǎo)演拍完了,通常會交給專業(yè)的剪輯師處理,若不是大腕兒,影視公司根本不讓你參與剪輯工作。
說實話,我們沒有特別牛的剪輯師,只有熟練工。
馬可為了加快進度,準備直接從精剪開始,他有這個自信。
因為他是根據(jù)成片來做的分鏡頭腳本,不存在各種順序調(diào)整。
在拍的時候,他讓場記標注了哪個鏡頭拍過幾次,取最后一次就可以了,不用挑來挑去,一點兒糾結(jié)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按照分鏡頭腳本,一次精剪成功,然后再把配樂和音效同步,兩遍完成?”
“對,不做任何分鏡的調(diào)整,最多對幀數(shù)進行微調(diào)。”馬可回道。
“一刀下去的話,剪錯幀數(shù)可就沒得反悔,只能重洗樣片。”剪輯師說道。
“嗯,就按照我說的做吧?!?p> “那你得全場協(xié)助?!?p> “行,今晚通宵好不好,我給你們帶了雀巢咖啡,外國貨,特別好喝?!?p> 馬可從包里翻出來,殷勤的給兩人泡上了。
他不得不哄,這些大哥大姐們,是吃大鍋飯的,若是撂挑子,你一點脾氣都沒有。
兩個剪輯師品嘗著咖啡,嘖嘖稱贊,太好喝了。
打量著馬可,都覺得很驚訝,這孩子難道真跟群眾日報上說的那樣,囂張傲慢不靠譜?
但錢是馬可出的,毀了工作樣片,又不用他們賠錢重洗,就按照導(dǎo)演的意思辦唄。
不過他們確認的是,馬可是名副其實的導(dǎo)演,而不是什么京圈推出來的噱頭,否則來這參與剪輯的就是江文。
誰敢把幾百萬的投資給一個傀儡導(dǎo)演來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