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嬌入骨(12)
“你既然不喜歡我,那為什么非要和元唐退婚?還要用這種方式?”
杜子笙沒直接回,反問:“五公主覺得這門婚事怎么樣?”
司若放下勺子:“挺好的啊,你和元唐門當(dāng)戶對?!?p> “是,就是因為般配,我只能這樣。”杜子笙頓了秒,“我不喜歡她。”
如果無緣無故退婚,杜首輔第一個不同意,因此他只能找一個足夠讓人信服的理由,說服他娘。
杜子笙原本沒把主意打在原主身上,畢竟沒交集,原主風(fēng)評也不行。
事情的改變就在那次國宴,原主出聲輕薄他時,有不少人在場,加上她身份不比元唐差,成功幾率很高。
“你就不怕退婚后,被賜給我?”按照原主收后宮的架勢,再來幾個她都不嫌多。
杜子笙莞爾:“自然是怕的,不過那天花巷之后,我確認(rèn)了一件事,您不可能娶我做駙馬,而我娘也絕不可能讓我做小。”
這倒是,原主壓根沒把杜子笙放在心上,抬回去頂多是個侍郎。
而司若更是要都不會要,養(yǎng)一堆閑人在家里,真是閑得慌。
一碗餛飩見底,司若起身打算走了。
杜子笙見勢也起身:“五公主,其實我也有私心,您那句話屬實……是我心眼小,給您添麻煩了?!?p> “沒事,反正我名聲就那樣,不過,別再有下次?!?p> 都是小事情,司若不在乎,同他說完這句話,往街的另一頭走去。
繁華街巷里的深藍(lán)色背影越走越遠(yuǎn),杜子笙露出抹舒心的笑,轉(zhuǎn)身,和她背道而馳。
……
溫祁在屋里坐等右等,等到天光大亮,也始終沒等到人回來。
“公主,您回來啦!”
溫祁聽見這話,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幾秒后,外頭傳來開鎖的聲音。
司若對于月云把溫祁鎖在屋里的舉動,無奈又好笑,她的意思是把人留到她回來,月云倒是舉一反三,連屋也不讓他出了。
月云推開門,司若往屋里看了眼,沒看見人。
“溫……”
“你去傳膳吧,還有藥?!?p> 月云想公主是要和溫祁單獨相處,點頭應(yīng)下,帶著一眾下人離開。
司若走進(jìn)去,穿過隔簾,看見了坐在桌邊的溫祁。
“我聽月云說,你很早就醒了。”
溫祁沒看她,敷衍的嗯了聲:“我可以走了嗎?”
司若抬手碰了下他手邊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經(jīng)涼透,她重新拿出個杯子:“吃完早飯和藥再走吧,你家里又沒急事?!?p> 對于她倒好的熱茶,溫祁只撇了眼:“公主好像忘了,您已經(jīng)放我走,我在這不合規(guī)矩。”
“都在我這睡了一晚,再多吃頓飯怎么啦,難不成你急著要去救你的白月光?”
白月光這個詞溫祁是第二次聽,一直沒明白:“公主為何總說季錦是我的白月光?”
司若托腮,懶洋洋地說:“她不是以前救過你,你們還一起長大,美好的能讓你記一輩子唄?!?p> “……公主知道的可真多?!睖仄疃似鹗诌叺牟琛?p> “哎!”她壓住他的手腕,“涼的,喝這杯?!?p> 溫祁眼神變了下,松開端茶的手指,默默把手抽回來,貼到她倒的那一杯上。
茶杯壁很燙,被她碰到的手腕也很燙,熱茶落肚后,整個身體亦是滾燙。
他沒再提要走,安靜的等早膳。
司若在外面吃了碗餛飩,不太餓,只喝了兩口粥,便托著下巴看他。
越看越滿意,唇角有若有似無的笑。
溫祁頂著壓力咽完最后一口,去端了藥碗。
抑制的藥極度苦澀,縱是溫祁再會忍,一口灌下去也是皺了眉。
“把這個吃了?!彼救魪拇杀P里拿了個蜜餞。
“不用……”
“給你就吃,我又不會下毒?!?p> 她直接塞進(jìn)他手里。
老是被拒絕,煩。司若拍拍手站起來:“沒什么事了,你吃完我讓人送你回去?!?p> 說完,她直接出去了。
溫祁愣了秒,看向手里的蜜餞,生氣了?
她這段時間耐心太好,都讓他忘了她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脾氣也不太好。
溫祁心情復(fù)雜的吃下蜜餞,口腔里苦澀的味道很快被驅(qū)散。
他身體里的毒,司若很早就想找個法子徹底治好。
后來從太醫(yī)那里得知,他體內(nèi)不止一種毒藥,平常吃得藥也是以毒攻毒,能活著就已經(jīng)算命大,想要治好根本不可能。
并且司若也了解到,武功是溫祁為表投誠的誠意,自己廢的,而毒藥完全不是嘉樂國所為。
想來是他們啟國內(nèi)部的紛爭。
他在啟國的每一天定是如履薄冰。
溫祁離府的時候,司若原是不想去的,一直在貼冷屁股,這任務(wù)真難做。
后面轉(zhuǎn)念一想,主人公也挺可憐的,算了算了,原諒他。
司若又高高興興去了。
她站在離馬車三步原處:“溫祁,你回去以后好好想想,明天會有人向你要答案?!?p> 直接幫他救,總覺得是虧了,要是那個白月光在他心里分量太重,不就救了情敵回來。
這傻事她才不干,還是先把人套路著吃了得了,省時省力。
溫祁沒說話,抿嘴進(jìn)了馬車。
人一走,司若伸了個懶腰,回府補覺。
上朝實在無趣又乏味,還規(guī)矩多!
遲到,違規(guī),衣冠不整,違規(guī),忘帶官帽,違規(guī),連偷偷站著假寐,都算違規(guī)!
天知道,她每天花多少錢站那受罪。
好在司若心態(tài)好。
違規(guī)是吧,她照干不誤。
……
溫祁離開了一個晚上,阿予可擔(dān)心他,見他完好無損的回來,長舒口氣。
阿予跟著他進(jìn)屋:“公子,壞女人沒為難你吧?”
溫祁擰眉:“說多少次了,注意分寸?!?p> “知道了?!彼峦律囝^,“對了……今早送來的?!?p> 阿予拿出賣瓜娘交給他的紙條。
溫祁拿過去看,讀完紙上的內(nèi)容,怒意一翻一掌拍在桌上。
穆柯淵!
“咳咳!……”他突然開始咳嗽,臉色更加慘白。
阿予嚇了跳,慌慌張張扶他坐下:“公子寬寬心,我現(xiàn)在去端藥!”
他說著要往外跑,溫祁拉住他:“咳咳咳喝過了咳咳……一會兒就好,去拿紙筆……”
“可是……”
“快去!”
阿予見他如此著急,只得應(yīng)下,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