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愛無憂那句話,司馬云空就知道,愛無憂有脫得開身的方法。
臨難獨自奔逃,這不是一個合格的竊賊;臨難能很快領會同伙的意思,又能及時的執(zhí)行,司馬云空不愧叫做‘妙手空空’。
“被騙了!”
四個人終于省悟,原來愛無憂把他們逼開一段距離,只是為了給司馬云空清出一條路來。
原來愛無憂的那句話是暗示司馬云空的,他們不但理解錯了,而且還大意了。
“糟糕!”
盡管涂一誠和牛飛知道上當了,但還是不為所動。
因為他們知道,只要把愛無憂給重創(chuàng)或者擒獲,司馬云空和馬車遲早也是他們的。
“追!”
展藝洲和李亞廷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發(fā)財,兩人大喊一聲,繞開愛無憂,想從涂一誠和牛飛身前經(jīng)過,去追馬車。
“我都不急,你們急什么去見祖宗!留下幫你們畫個墳頭像再走也不遲!”
愛無憂的話譏諷得露骨,劍卻如晚秋的冷風,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直逼兩人。
人和劍隨著說話聲,說到就到。
話剛完,愛無憂已連刺出四劍。
劍速快,卻不狠毒,分取展藝洲和李亞廷的大腿和手臂。
不為殺人,只是阻敵;不施全力,只為防涂一誠和牛飛。
之所以從涂一誠跟前繞過,是因為展藝洲料到愛無憂會出手阻截的。
但愛無憂這兩劍,他還是不敢大意,揮刀擋住刺向手臂的一劍,人也跟著退到了涂一誠的身后。
李亞廷也是早有防備,劍未到,就已退到了牛飛的身后。
涂一誠和牛飛沒想到展藝洲和李亞廷會來這一手,雖早做好出手準備,也是被嚇了一跳。
匆忙間,涂一誠揮刀斜劈;而牛飛挺劍而出,斜刺愛無憂的右肩。
刀法雖簡單,卻有力劈華山之勢;劍刺部位雖不是要害,卻是很刁鉆,意在廢愛無憂握劍的右手。
見其式,明其意,涂一誠刀將要落下,愛無憂猛的騰挪閃步,就已避開。
同時,利劍由下至上劃出一道光線,不偏不倚,正好擋開了牛飛刺出的那一劍。
這當時,從涂一誠和牛飛的身后突然發(fā)出“嗖嗖”兩聲。
展藝洲和李亞廷提著刀,撇下兩人,飛也似的朝司馬云空的方向追去。
兩人心中頓時一沉。
“回來……”涂一誠想喊住他們,卻被愛無憂跟著的幾劍逼得苦于招架,無遐再繼續(xù)喊下去。
“混蛋!你們……”牛飛本想大罵,卻被愛無憂咄咄逼人的劍招,逼得只能全力擋格,毫無罵下去的力氣。
只剩兩人,何懼之有。
殺這兩人,也是情非得已。
心意已決,愛無憂掌中劍猛然一抖。
手隨心動,劍隨手移,連貫刺出。
剎時間,十道令人心驚肉跳的寒光,以愛無憂握劍的手為支點,向前方‘炸’射而出,分取兩人的咽喉、眉心、左右胸、腹部。
“啊!”
涂一誠本就因為展藝洲和李亞廷這兩人分了心,加上愛無憂出招又快又狠,哪里還招架得住,他大喊一聲的同時,猛的就地向后一滾,極為狼狽的躲開。
牛飛也是驚恐得不知如何擋格,胡亂揮出一劍就疾退,又怕被劍氣所傷,驚慌失措般仰倒,跟著連續(xù)兩個翻滾躲開。
見此情況,愛無憂正想進一步猛逼,突然,驚見遠處四條人影快速奔來。
看不清是誰,但那把大剪刀的輪廓,愛無憂還是記憶猶新的。
涂一誠和牛飛的陣腳已亂,只需再猛攻幾下,也許就能將他倆立斃于劍下。
以那四人的速度,愛無憂又不能確信,在他們到來前,能將涂一誠和牛飛殺掉。
然而,涂一誠和牛飛在翻滾出去的同時,兩人的左手已摸向了腰間。
“要打暗器!”愛無憂心又是一緊。
他倆的暗器,愛無憂自信能躲得開,也能將它們一一打掉,但卻阻擋了殺人的最佳時間。
“怎么辦?”
沒有絕對的把握,當然不要做愚蠢的傻事,殺人不是最終目的,逃得掉就是最大的贏家。
“開溜!”愛無憂閃念之間做出了明智的決定。
往前跑,那是自尋死路;往司馬云空的方向跑,涂一誠那是求之不得;往回走,那是自入囚籠。
只有往左邊跑,左邊的樹木不是挺稠密,比較開闊,這顯然不是理想的逃跑方向,但又別無選擇。
涂一誠和牛飛的暗器已在手中,卻是要打未打,蓄勢待發(fā)的樣子。
打暗器,通常都是隱蔽著,冷不丁的快速打出,才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
涂一誠和牛飛把暗器亮在手中,卻未急著打出,很顯然就是為了起到威懾作用,讓愛無憂不敢冒然全力一擊,也讓自己和牛飛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他們要是知道后面有人來的話,就不會如此了。
他們沒有看到,他們也還沒聽到,他們生死存亡的時刻,注意力全集中在愛無憂身上。
愛無憂卻看到了,他做出的決定和他的速度不相上下。
就在涂一誠和牛飛暗器拿在手中的時候,愛無憂就一個倒躍,退到了兩丈開外。
“??”
他害怕?不可能!明顯是自己這邊處于下風。
他忌憚暗器?也不至于如此!
涂一誠和牛飛被愛無憂的這個舉動弄得一頭霧水。
愛無憂哈哈大笑:“暫且饒爾等小命!我可走了,千萬別追來!小心你們項上人頭!”
話落人起,愛無憂甩下一句狠話,頭也不回的朝著左方的山奔去。
“追不追?”
牛飛覺得愛無憂的話,不但有嘲諷的意思,而且還是很嚴重的警告,他拿不定主意,唯有問涂一誠。
涂一誠想說追,但就兩個人,又是不敢;想說不追,卻又是不甘心,一時間,竟也拿不定主意,眼睛盯著愛無憂快消失的背影猶豫不決。
忽聽身后不遠傳來喊聲:“涂老大!別上當!追??!”
喊話的正是萬一孝,丁義天、游龍、薛云跟在他的左右也一起喊道。
涂一誠和牛飛這才如夢初醒。
“他*的!這混蛋也忒狡猾了!追!”牛飛跳起來大罵一句,提劍撒開兩腿就追。
“牛飛!瞧準了,別跑錯方向!”涂一誠叮囑一聲,也是一躍而起,奮起直追。
丁義天、萬一孝、游龍、薛云四人,卻也含糊,當下變得換方位,拉開距離,拉網(wǎng)似的包圍追去。
愛無憂對于自己的輕功,那是自信滿滿的,只要翻過這座山,任‘飛天六蟻’張開雙翅,也不可能再追上自己。
欣喜之余,愛無憂當即猛提一口真氣,加快飛奔的速度。
可是,不到片刻工夫,愛無憂速度不得不放緩下來。
山勢陡峭,山體變窄小自是如此,可是山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怪石嶙峋,這使得愛無憂不得不有點忐忑:“難道后面會是懸崖?”
心有所疑,人卻不敢停下,幾個飛躍就已到了山頂。
愛無憂俯首往下一看,頓時驚住。
懸崖雖深可見底,但是要憑輕功安然跳下去,卻是不得。
心有不甘,愛無憂再次審視崖壁,除了長在石縫間的一些野草,就是一棵不知名的,小得已不能再小的小樹。
小樹根莖攀附于石壁之上和石縫之中,樹桿斜伸,約長有兩尺左右,山風吹過,整棵樹就狂擺不已,幾欲折斷一般。
如此弱不禁風的小樹,別說是人,就算是一塊稍大一點的石頭落下,也能把樹壓斷。
就算憑借輕功安然落在樹上,但樹的左右四下又沒有再可借力之物,也是徒然無用。
“姥姥的!人要倒霉躲都躲不了!老天?。“l(fā)個財就這么難嗎?”愛無憂對著山崖大罵。
“要是有飛虎爪就好了!”愛無憂想起了司馬云空的飛虎爪。
此時,他終于明白,飛虎爪并不僅僅是盜竊的工具,也不僅僅是一把外門兵器,而且也是一把逃命的工具。
怪司馬云空沒帶上?卻也不能,即使帶上,也不會是自己拿。
怪那四個女的?這也說不過去,人家也沒機會叫你愛無憂來英雄救美啊!
怪自己對自身的輕功太自負?也只能如此,但誰又會想到有這一劫呢?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老子懷里的血紅玉扣就已價值不菲,又正是年輕有為的時候,可不能死在這些人手里!”愛無憂腦海里一陣快速的衡量與抉擇,把求生欲望一下子提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