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今日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廊晨頗為疑惑的問,要知道,這么多年,他還從未見將軍詢問過任何關(guān)于女子的話。
所以,廊晨免不得心中疑慮。
楚柯心情不佳,連著那雙眼睛都好似比外面的寒風(fēng)還要冷上幾分,他看也沒看廊晨一眼,徑自站起身,往外走。
“我打算等打完仗,回京給你娶媳婦?!?p> 走到門口,就見楚柯站住了腳步,他回過頭,看著廊晨說道。
這小子這么懂女子的心思,不讓他娶個好媳婦,楚柯都覺得,自己這個主子當(dāng)?shù)暮懿环Q職。
一聽到將軍要給自己說親,廊晨那張清秀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還沒等廊晨一句感謝激動地話說出口,就又聽楚柯說:
“我記得之前府中燒火的那個丫頭,曾對你表露心意,等你回京,便娶了她吧!”
說完,楚柯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獨(dú)留在營中的廊晨那臉上的笑一點(diǎn)點(diǎn)凝固,燒火丫頭······
楚柯這句話,成功勾起了廊晨那深埋在記憶深處的一點(diǎn)回憶,眼前仿佛又出現(xiàn)了那一張黑乎乎,眼睛只剩一條縫的女子。
哪那是丫頭啊,她都快三十歲,還沒嫁出去好嗎?
廊晨在心底怒號,話說,這事將軍是怎么知道的?
“將軍,屬下只想一生追隨將軍,不想成家??!”已經(jīng)走出了軍營的楚柯聽到身后傳來的廊晨的哀嚎,只覺得,心情舒暢了些。
誰讓廊晨這廝沒有眼力見,凈說讓楚柯不高興的話。
要說這件廊晨不愿提起的往事楚柯是怎么知道的,只能說,左王府中只怕是沒有人不知道吧!
只有廊晨自以為自己瞞得極好而已,其他人,礙于廊晨的身份武功,所以從不敢宣之于口。
再就是,其實(shí)那女子,不止對廊晨一人表露心意,幾乎左王府中模樣看的過去的男子,她都追過,只是一個都沒有成功過而已。
心情稍好了一些的楚柯,倒是把剛才廊晨說的那一句‘不在乎‘給拋到了腦后。
他喜歡非九,若能得到回應(yīng)自然最好,若不能,他也無法。
但,不到最后,楚柯都覺得,自己是有機(jī)會的。
他們?nèi)缃裣嘧R時間不長,非九對他還未動心,也屬實(shí)正常。
楚柯在心底里安慰著自己,他堅(jiān)信,總有一天,非九會看到自己的真心。
想通了的楚柯就連腳步都輕快不少,遠(yuǎn)遠(yuǎn)看到自己的營房,知道非九就在那里,他就覺得十分滿足。
只是,想到近來非九受了凍,他今早燉的湯中,那幾味藥材有暖身助眠之效,想來,如今她應(yīng)該在睡夢中,所以楚柯走近營房時,腳步都放的異常輕。
掀開厚重的布簾,果然營房中一片安靜,雖知道不能打擾她休息,但心中擔(dān)心非九,楚柯便走進(jìn)了,瞧了一眼。
見她睡的香甜,呼吸均勻,楚柯便安心了一些。
只是,楚柯又走近了一些,卻明顯感覺,非九的臉色似乎蒼白了許多。
楚柯趕緊上前伸手覆在非九額頭,并沒有感覺到燙意,從被窩中拿出非九的小手,摸起來也沒有像昨夜那般的冰涼,反而十分溫?zé)帷?p> 瞧著非九蒼白的小臉,楚柯伸出手指,搭在她的脈搏處。
為何,她的脈搏如此虛弱?
生怕是自己把錯了脈,楚柯又確認(rèn)了兩次,結(jié)果卻都一樣。
“非九,非九?!背螺p輕在她耳邊喚了兩聲,非九卻絲毫反應(yīng)沒有,依舊緊閉著雙眸。
楚柯瞬間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為何非九突然之間變得如此虛弱,看她這樣沉睡的樣子,倒是和剛從雪上把她帶回來時差不多。
難道,她又要進(jìn)入沉睡了?
這一次,會是多久,他要怎么做,才能像上次那樣喚醒她?
楚柯又叫了幾聲,非九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楚柯雙手緊握成拳,以此來宣泄心中的慌亂。
他身上的披風(fēng)還未解下,落在他身上的雪花,已經(jīng)在這暖和的營房中化成了水,楚柯未敢有片刻耽擱,急忙轉(zhuǎn)身大步往外走去。
躺在床上的非九此刻沉溺在深睡之中,絲毫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等楚柯回來時,就見他手中扯著一個人的衣袖,那人花白的胡子,身上還背著藥箱,一身深灰的棉衣,這樣瘦弱的老者,被楚柯扯著袖子走,差點(diǎn)跑的一口氣上不來。
“將軍,您慢著些,老夫的胳膊都要被你扯斷了?!?p> 那老者伸手想把楚柯抓著自己衣袖的手掰開,可年過半百,如何比得上習(xí)武的楚柯呢?
“少說廢話,快去給她看看?!弊叩椒蔷糯睬埃轮苯影涯抢险咄耙焕?,差點(diǎn)摔了他一個踉蹌。
這老者也是軍中的老人了,卻從未見將軍如此心急過,他倒也沒再多說話,便急忙去看床上躺著的人。
將軍如此著急的把他帶來,給這人看病,想來,此人定是對將軍來說,十分重要。
只是,看這人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倒是很像睡著了。
老者打量了一下非九,便伸手搭在了非九的手腕處。
“她如何?”楚柯雖心中知道她的情況,卻還是心急的想聽這老者的回答。
老者皺了皺花白的眉毛,然后看著楚柯說道:“此人身體虛空,所以才昏睡不醒?!?p> 老者說的,倒是和楚柯知道的完全一致,他又緊接著問道:“她可會醒?”
這一句話問的老者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回道:“身子虛,喝些補(bǔ)藥,即可,自然是會醒的?!?p> 一直緊抿的雙唇上彎了些,聽了老者的話,楚柯心中多少松了一口氣。
“那就麻煩先生,去抓些補(bǔ)藥來?!?p> 剛才楚柯一臉的冷漠,如今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語氣和善了多,老者一時還有些不習(xí)慣。
“將軍言重了,只是,此人身體虛耗極大,所以怕是昏睡的時間會久一些,怕是明早才回醒轉(zhuǎn)?!?p> 楚柯認(rèn)真的點(diǎn)點(diǎn)頭,便讓那老者退下了。
看著床上安靜無比的人,楚柯上前,握住非九的小手,眼中皆是擔(dān)憂和心疼。
“你是不是沒有好好聽我的話,又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