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逼近真相
“嘴唇發(fā)紫,脖子有一點細微的血痕,怎么會這樣?”平次那對敏銳的目光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這個是……”平次眼睛一亮,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在死者的脖子取出一根極細的銀針,沉聲道:“原來是這么回事,看來……”
“是毒殺,對嗎?”越水七槻從門外走了進來,接口道。
平次點點頭道:“是的!”
越水七槻彎腰蹲下,查看尸體,托起了下巴,道:“看來,是這枚毒針要了成田先生的命了?!?p> 她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道:“那些恐嚇信所寫的內(nèi)容果然是真的,成田先生就這樣不幸遇害,很遺憾晚了一步,沒有救下他!”
成田紫子無聲的哭泣,道:“早知道我應該讓老公知道的,不然他會留點心眼警惕起來,也不會喪命?!?p> 越水七槻漆黑的眸子帶著情感看向成田紫子,安慰道:“紫子阿姨不要太難過,我們一定會查明真相,還成田先生一個公道的!”
越水七槻站起身來,幸和平次跟著站起。越水七槻眼神嚴肅,沉聲道:“鈴原君、服部君,看來犯人給我們加大難度了,我們要做的不僅僅是找出寫恐嚇信的人,更要找出證據(jù),破解命案,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平次抬頭注視著越水七槻,笑了笑:“所以,現(xiàn)在我們算是正式對決了嗎?”
“一點也沒錯!”越水七槻低低一笑,自信從容。
幸搔搔腦袋,瞇縫著眼睛,道:“輸贏對我沒太大意義,不過,對于你們兩個西南偵探的對決,我是來了興趣!”
平次笑微微道:“其實呢!這個案子,我已經(jīng)有點眉目了!”
“哦?這么快?”越水七槻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平次朝四周望了望,說道:“越水小姐,如果我現(xiàn)在說出推理的話,對你來說有點不公平,所以,就給你花點時間仔細檢查一下現(xiàn)場吧!說不定有收獲!”
幸一針見血問道:“平次君,聽你的語氣,該不會是什么都知道了吧?”
平次呼了一口氣,道:“那倒不至于,總之,等警方來了,我再慢慢說吧!”心中想著:“這個現(xiàn)場,我已經(jīng)想起來了,跟我第一次到東京找工藤時的外交官殺人案極度相似,那么,兇手可能就是……”他的視線,落在了成田紫子的身上,暗笑著:“應該不會那么巧吧?如果真是那樣,這個案子就無趣多了,越水小姐也必定會輸給我?!辈还茉趺聪耄酱螞Q定等警方到來,足夠確定了,再做出相應的推理吧。
二十多分鐘之后,警方來了,是大瀧警部來負責案子,幸、平次、和葉、越水七槻都跟他打了招呼,大瀧警部和他的手下展開拍照取證等調(diào)查工作,并且解說案情。
“這名被害人叫成田英一,今年五十二歲,是個企業(yè)家,發(fā)現(xiàn)尸首的除了他的家人,還有平醬、鈴原君等人,被害人的死因是中毒,也就是謀殺,對吧,平醬?”大瀧警部抬眼望著平次。
平次毅然點頭:“是的!死者沒有明顯外傷,脖子插了一枚毒針,令其神經(jīng)中了即死的劇毒!”
“從我們發(fā)現(xiàn)死者的時候,他的尸體還有余溫,我敢推斷,死者是在我們進入書房前的三十分鐘之內(nèi)被毒殺的!”幸說道。
越水七槻望向屋子里站一起的成田紫子、麻生管家、成田光、成田太郎,按了按頭上的帽子,說道:“死者極有可能,就是被這屋里的人殺害的!”
大瀧警部驚疑地問:“為什么這么說?”
成田紫子嘆息一聲,拿出了恐嚇信,大瀧警部一看,信中的內(nèi)容是說,就在今日要殺死成田先生。
大瀧警部皺眉:“你們之前報過警,我的手下也來查過,但是沒有一點線索,原本以為只是單純的惡作劇,想不到今天……開始應驗了!”
越水七槻噓了一口氣,道:“早在半個月前,我以偵探的身份來這里調(diào)查,就發(fā)現(xiàn)寫恐嚇信的人可能是這屋子附近的人,只是后來被成田先生斥退,不了了知?!?p> 大瀧警部微微嘆息,道:“這個書房,當時是鎖住的,成田夫人使用鑰匙才能打開,而且進來之后,窗戶是鎖住的,那么要想進入這個這個殺人現(xiàn)場,必須帶著鑰匙……”
平次瞄著成田紫子,問道:“阿姨,這個書房的鑰匙,只有你一個人有嗎?”
成田紫子搖了搖頭:“不是,除了我之外,還有一把鑰匙,就在我先生的身上!”
“那應該確認一下?!痹剿邩驳馈?p> 大瀧警部叫手下立即去檢查死者身上之物,很快,在死者的褲袋,發(fā)現(xiàn)了房門鑰匙,跟成田紫子所配帶的鑰匙一模一樣。
大瀧警部一呆:“這……這個……兩把鑰匙……一把在夫人身上,另一把還在死者的口袋,這么說的話……”
“密室殺人案件!”哀輕輕地道。
幸噗嗤一笑,俯身伸手輕輕摸著哀的腦袋,道:“真聰明!”
哀怒目圓瞪,青筋暴起,一巴掌拍開幸那只摸她頭發(fā)的手。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警部先生,我聽不明白!”成田光問道。
越水七槻解釋道:“讓我來說吧!我們進來的時候,這間書房的門確確實實是鎖著的,換句話說,就是兇手在犯案之后,把門鎖上了才離開這里。書房只有兩把鑰匙,其中一把鑰匙在和我們一起進入屋子的阿姨身上,另一把呢,就在成田先生的褲袋里面?!?p> 平次接口:“如此一來,這就形成了完美的不可能犯罪,簡單來說,就是密室殺人事件!”
“這怎么可能?”成田紫子一臉訝色。
平次看著成田紫子的表情,不禁勾了勾唇,心道:“這個大嬸挺能裝的,兇手其實是你吧?”
平次走到一邊,輕輕扭頭看著正在做尸檢的警察們,他的腦海里回憶起了外交官殺人事件,外交官夫人故意讓小五郎他們過來,“當面”殺死自己的丈夫,做出密室殺人的錯覺。
越水七槻觀察到平次的神色有異,走上前,輕聲笑問:“服部君,你老是往阿姨那里看過去,難不成你懷疑她是兇手?”
“不單單是懷疑,我已經(jīng)近乎明確,認為她就是兇手!”平次自信滿滿地道。
“這樣?。∧俏业门σ话蚜?,既然說好了對決,那我不能輸給你!”越水七槻笑著。
“其實我覺得,這個對決沒意義,我悄悄告訴你好了,其實……”平次在越水七槻的耳朵小聲耳語,告訴她外交官殺人事件,當然,對于那次自己推理失誤輸給了新一,就沒有說出來。
越水七槻秀眉一揚,食指豎在平次的唇邊,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連連搖頭:“行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再次遇上了同一個事件,作案手法什么的,不要說出來,讓我自行找到好了!”頓了頓,越水七槻瞥了成田紫子一眼,小聲道:“而且我不太認為紫子阿姨是兇手?!?p> 平次輕輕一笑,道:“總之這個對決沒什么意義,對我太有利了,我看……”
越水七槻撅嘴道:“你別這么自信過頭,小心輸?shù)靡粩⊥康兀 ?p> 平次看著越水七槻,聳聳肩,笑著:“要是我輸給你這種小女生,會很丟人的!”
“咱走著瞧吧!”越水七槻說道。
幸走到玄關(guān),發(fā)現(xiàn)哀坐在門檻上,翻閱著什么東西。幸輕輕上前,啟口問:“在看什么?”
“日記!”哀淡淡地說。
“你從哪里找到的?”
哀輕輕指著一旁疊得很高的雜志,道:“隨手就在這里面翻出來的,我想,這里的主人把這些東西放在這里,可能是等著有人上門回收垃圾的吧!”
“讓我也看看吧!”幸說著,蹲了下來,接過哀遞來的一本書。
幸仔細地翻閱一會日記,頓時訝然,心里有了一個念頭:“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兇手不就是那個人?”他盯著日記出了神。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哀問道。
幸小聲告訴哀某個人的名字,哀微微一笑,露著可愛的表情,道:“就算你知道是那個人,那你有沒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
幸撓了撓臉頰:“自然沒有!”他的眼睛瞄向一旁堆放的雜志,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日記,他卷成筒狀,塞進自己的口袋,伸手過去翻動那些雜志,道:“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p> 哀幫著幸翻看那些雜志,上下翻了一遍,沒有線索,就是一堆普通的雜志,正當幸無奈失望之時,哀忽道:“找到一張照片!”
“照片?”幸把頭湊近,仔細一看,哀手中攤開的雜志,夾著一張朦朦朧朧的黑白照片。
幸小心翼翼地拿上手里,睜大眼睛凝視著這張照片,照片上有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他又看了看照片背后,寫了照片之人的名字:成田英一、伊藤光太郎、沖田惠。
哀凝眉叉腰,說道:“上面有被害者,照片的人都很年輕,這么看的話,估計他們拍這張照片的時候,起碼有三十年左右了!”
幸重新查看黑白照片的正面,左首的第一個青年,雖然過了那么久的歲月,但依稀能認出他很像成田先生,那這定是年輕時候的他了。待幸仔細看另外一男一女的時候,從容的表情微微驚愕,不禁道:“右邊這個男的,像麻生管家,至于女的,很像成田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