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再遇安室透
不知過了多久,幸覺得頭重腳輕,腦袋好像在地面磕碰,心中一痛,想張口喊疼,但身體已經(jīng)承受到了極限,打從在雪山遇到人頭馬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各種肉體上的重創(chuàng),他已經(jīng)是傷痕累累,身心俱疲了,要不是小時候的他經(jīng)歷過磨難,根本堅撐到現(xiàn)在。
幸感覺自己被人拖動,那個人力氣不大,每走一步,十分艱難,可那人還是咬牙堅持下去,一點(diǎn)點(diǎn)的拖著幸走動。
很快,幸忘記了疼痛,忘記了自己想要干什么,意識模糊,再次陷入了沉睡。
時間在加速奔跑,幸醒來的時候,倏然睜大瞳孔,印入眼簾的首先是……
茶色頭發(fā),面容精致驚艷,哀瞇著半月眼直勾勾看著自己,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道:“你醒了?”
“哀,怎么回事?你為什么在這里?還有這里是……”幸從床上坐跳起來,一臉難以置信,抬頭望著哀,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左右環(huán)視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激動不已。
“是志保救了你哦!鈴原君!”一個熟悉的女音傳來,一個長發(fā)女性打開門走了進(jìn)來,幸抬頭一看,訝然一聲:“明美姐!”
明美微微一笑:“看到你平安,我感到高興!”她掃視著周圍,輕聲道:“整個房間和房里的東西,已經(jīng)噴灑了無刺激味的消毒水,所以不需擔(dān)心病毒傳播!”
幸滿腹狐疑,看了看哀,又看了看明美,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哀不是還在泥參會那里,而明美姐當(dāng)時在游艇上,你們都是怎么脫困的?”
“很驚訝嗎?鈴原君。要說驚訝,我對于你的事情更加驚訝!”有一名男性走了進(jìn)來,一波三折,復(fù)雜的情緒,震驚了幸的心臟,來者是安室透!
安室透關(guān)了房門,平靜道:“鈴原君,你可騙我好慘呢!你這個小騙子!”
幸心中一凜,凝視著安室透的眼睛,半晌,才道:“安室哥哥,很抱歉……我……”
安室透擺手道:“事情我全聽明美小姐說過了,我想,我們跟以前一樣,還是朋友!所以,你好好休息吧!”
幸緊繃的心一下子松弛,表情復(fù)雜,說道:“安室……不……或者我該叫你降谷哥哥?”
“還是叫回以前的稱呼吧!我怕你叫我降谷順口了之后,在那些家伙面前,暴露了我!”
“是!不過……”幸斜睨著安室透,揚(yáng)起笑臉,道:“你敢說我小騙子,我看你十足一個大騙子!原來你是混入組織的公安臥底!”
“哦!那你打算抓我回去嗎?”安室透微笑。
“那可不敢,我跟你是一路人,都是要一口咬住那些人狐貍尾巴的獵犬!”幸輕聲道。
兩人無聲對視了一會兒,安室透聲音平板道:“我的秘密,就請鈴原君保守住了!”
“那是當(dāng)然!你的事情,即便是貝姐,我也不會說給她聽!”幸純真的臉,讓安室透無法懷疑他。雙方都互相信任,沒有一絲猜忌,加上以前深厚的交情,十分輕易地化解了兩人先前的隔閡。
安室透轉(zhuǎn)頭看向明美,輕輕道:“明美小姐也應(yīng)該好好休息,你一樣身上有傷,更何況……”他的聲音突然變小了。
“何況什么?”幸疑問。
哀噓了一口氣,抱胸道:“姐姐胸前肋骨斷了兩根,多虧安室先生費(fèi)了一番功夫親手幫姐姐接起來,必須好好調(diào)養(yǎng)!”
哀直言不諱說了出去,明美和安室透的臉霎時紅了起來,一起急聲道:“你不要亂講!”
兩人的表情出賣了他們,幸忍住不笑,道:“這樣??!有點(diǎn)喜感!”
明美大窘,臉蛋紅得可愛,她憶起昨日,安室透抱著她從爆炸的游艇跳海死里逃生,游到岸上,明美因?yàn)橹貍由铣粤瞬簧俸K杳孕菘?,上岸后,安室透帶她倒不遠(yuǎn)處的一個廢棄倉庫,使她平躺好,安室透毫不猶豫為明美做起了人工呼吸。明美事后得知,羞愧不已,自己的初吻,給了安室透!自己的男友諸星大都沒吻過她!
更讓明美充滿羞愧感的是,她的胸部肋骨斷了,骨折錯位明顯,幾乎要刺傷內(nèi)臟,這是造成她休克的原因。安室透一時之間來不及找醫(yī)生,再帶著她走動的話,會被骨頭刺傷內(nèi)臟,后果不堪設(shè)想。
安室透認(rèn)認(rèn)真真徒手給明美接肋骨,憑借著他小時候的記憶,在一本醫(yī)書看到的內(nèi)容,用來幫明美接骨。雖然安室透毫無經(jīng)驗(yàn),毛毛臊臊地在明美的那里摸來摸去,讓明美羞愧的無地自容,但最后還是順利移好了肋骨。
“對了,哀,你又是怎么逃離泥參會?”在明美羞恥難言時,好在幸沒有詳細(xì)問下去,他開口對哀問話。
哀漸漸回憶起昨日,幸被人頭馬綁起來,她被吵雜聲弄醒了,也不知外面發(fā)生什么事。她發(fā)現(xiàn)伏特加還有三個不認(rèn)識的組織成員被綁著,不過他們還處于昏迷。
哀注意到身旁有一個啤酒瓶,就把它弄破,用它的碎片蹭斷手上的繩子,再解開腳上的繩子,離開那個房間。碰巧就是這個時候,人頭馬被琴酒刺瞎了一只眼睛,還帶著幸逃離別墅。人頭馬氣極敗壞地命令毒島桐子必須聽他的,帶領(lǐng)所有人去追,只留少部分人留守。
因?yàn)檫@樣,哀才趁亂逃了出去,路上遇到了幸,于是提著他的腳拖動起來,沿路小跑,恰好遇到安室透。
“就是這樣,安室先生用車送我們到這里來,也就是他朋友的家!”哀淡淡道,接著問起幸的情況。
幸輕微嘆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問:“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七點(diǎn)半,怎么了嗎?”哀淡淡道。
幸皺眉,很糟糕的感覺在心頭亂竄,急聲道:“哀,從你中那個什么病毒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二個半小時,如果那個家伙說的沒錯的話,還有一個半小時,你會……”
哀淡然一笑,十分冷靜:“是嗎?那種難受的感覺,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現(xiàn)在也沒那么明顯了,如果上天真的要我死,那我也認(rèn)了!”
幸心中酸苦,雙手抓住哀的肩膀,難掩激動道:“不!我不會讓你死的,一定會有辦法!”
哀抱胸道:“是打算從那個人頭馬那里奪到疫苗嗎?你剛才說疫苗被這家伙全部毀了?!?p> 幸呆了呆,陷入自己的思緒,依著昨晚的記憶,人頭馬已經(jīng)把最后的疫苗給毀了,這無疑是最后的希望破滅。
幸垂著一張失落的臉,伏特加他們被抓,琴酒下落不明,病毒疫苗也已經(jīng)……
“疫苗沒有了,我和琴酒都栽在人頭馬的手上,這個人掌握那種可怕的病毒,想對付他,可夠傷神費(fèi)腦的?!毙翌j然說道。
哀沉聲道:“看來你是失去信心了?”
幸苦笑不語,明美瞥了他一眼,一向溫柔的明美,聲音忽然冷冷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覺得這樣就可以讓事機(jī)有轉(zhuǎn)機(jī)了嗎?”
幸一怔,茫然地望著明美,只聽她嚴(yán)正道:“你不是想救哀嗎?難道保持沉默,就是你的辦法?”
幸急忙解釋:“明美姐,我確實(shí)很想救哀,心中可能比你還急,可是,就是太心急,我的思緒就亂得很糟糕!”
安室透抿唇斂眉,道:“鈴原君,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幫到你的,哪怕把人頭馬綁過來,逼他做出疫苗,這樣你和哀君都會有救!”
幸搖著頭:“安室哥哥,還是算了,就算你去也一樣不行的,搞不好你跟我一樣感染上病毒,整個泥參會現(xiàn)在掌控在人頭馬的手中,你帶人去只是徒增麻煩。”接著自嘲一笑:“都是我的天真,害所有人陷入了麻煩,雖然我討厭琴酒,但昨日我欠了他的一個人情,沒理由不還給他!”
明美直勾勾盯著幸,皺眉道:“所以,你就這么認(rèn)了嗎?鈴原君?這可不像平常的你!”
幸依然自嘲:“實(shí)在沒辦法了,那家伙盡會耍臟手段,我玩不起!”
幸垂下眸子,凝望著哀,輕聲輕語道:“對不起,哀,我實(shí)在沒有辦法了,把琴酒都拉下水,都沒有從人頭馬那家伙那里幫你奪到疫苗!”
哀干咳一聲,很平靜道:“犯不著說對不起,傻瓜,拿不到疫苗就拿不到!”
明美心中發(fā)憷,眼睛發(fā)酸,不到最后關(guān)頭絕不放棄,她突然轉(zhuǎn)身想出去,幸大聲喊道:“明美姐,你要去哪里?”
明美目光堅定道:“我要把那個人頭馬抓過來,逼迫他給你們做出疫苗!”
幸幽幽一嘆:“還是算了,你沒有親自領(lǐng)教,是不知道他的厲害的?!?p> “我才不管他的那個什么病毒有多厲害,我一定會救回志保!”明美的表情更加堅定。
“姐姐……”哀整個心臟被人抓住了一般。
幸沉下臉,擺手道:“那家伙倒不是病毒厲害,而是手段,嘖嘖,不得不承認(rèn),他不僅是功夫和科學(xué)的天才,更擅于攻于心計,不然為什么連琴酒都折在他手里?”
明美眼神前所未有的茫然,看著哀,鼻尖不禁發(fā)酸,難道真的只能讓妹妹坐著等死了嗎?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讓我很在意,昨晚我?guī)е丶铀麄冴J入泥參會的時候,為了找那疫苗,曾在一間房間發(fā)現(xiàn)一個大冷柜,可惜上了鎖,我硬是沒辦法打開,而且上面的危險標(biāo)示也很可疑,仿佛告訴我……那是不能打開的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