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順說:“明天媽去參加婚禮,這里就我一個人?!蓖猛谜f:“我?guī)筒涣四悖瑒偵习?,不好意思請假?!倍偶t梅說:“我中午去,大概三個小時就回來?!?p> 兔兔上班時,琢磨順順自己在棋牌室,恐怕忙不過來,想跟老板請幾個小時假。店里客人很少,兔兔把店里打掃干凈沒事做,問老板能不能回去幾個小時,老板很好說話,答應(yīng)了。
兔兔回到棋牌室,杜紅梅已經(jīng)去參加婚禮了,順順說:“你怎么回來啦?”兔兔說:“我跟老板請假了?!表橅樧屚猛萌ス衽_賣貨,兔兔說:“沾錢的事我不做,你去賣貨?!?p> 兔兔在門口打卡,交費的讓交給順順。棋牌室人聲嘈雜,客人出入?yún)s不頻繁,兔兔不是很忙,她閑待著看馬路上的人來車往,看著看著,看到杜紅梅下了出租車往店里走來。
杜紅梅穿了一條花哨的新薄呢裙子,看到門口的兔兔怔了一下,客氣的說:“我還著急往回趕,怕順順忙不過來,你怎么回來啦?”兔兔說:“我請假啦。您回來我還得去上班?!倍偶t梅說:“你去上班吧,我上去換了衣服就下來?!?p> 等杜紅梅換了常穿的衣褲下來兔兔才離開。兔兔路上就琢磨,杜紅梅的裙子是不是那個快遞?是不是快遞根本沒丟,而是她藏起來了?她看到杜紅梅怔了一下,很可能是杜紅梅心虛,佐證了她在快遞的事情上搗鬼。
兔兔下班回去棋牌室還沒有打烊,兔兔坐到順順旁邊,附在他耳邊問:“中午看到你媽回來穿的什么?”順順說:“穿的裙子啊?!薄澳阏f她那條裙子是不是快遞的那條?快遞根本沒丟,被你媽藏起來了?!表橅樢宦牼图绷?,大聲說:“不可能。我媽能干那事?”
杜紅梅站在柜臺里往這邊看,問:“怎么啦?”兔兔按住順順說:“沒什么,說我的事?!倍偶t梅一臉狐疑,卻沒多問。兔兔小聲說:“你瘋啦?那么大聲讓你媽聽見,還不得煩我?”“你說的太不可能?!蓖猛貌桓以僬f裙子的事。
兔兔想吃烤串,順順看媽媽正從二樓往下搬酒上貨,說:“你怎么這么沒眼力見?媽搬貨,你要吃烤串?!蓖猛寐犃艘布保骸拔矣譀]說你媽搬貨的時候吃,你媽搬完貨去吃不行嗎?”順順想說難聽話,沒說出來,梗著脖子說:“不吃!”兔兔說:“愛吃不吃,不吃我吃。”順順沒理她,兔兔從家里出來沒帶錢,這些天花銷都是順順給的。她伸出手說:“拿錢!”“不給!”順順覺得自己態(tài)度太生硬,說:“我定了外賣,快到了?!蓖猛眯南?,連烤串都不買,這哪兒是愛她呀。飯也不吃,上樓了。
順順覺得兔兔怎么這么別扭,明擺著是她不懂事,生氣的卻是她。順順懶得管她,自顧自把飯吃了。收拾好快餐盒,看看樓上,又怕兔兔餓,把快餐送到樓上。
打開房門,兔兔躺著呢,看見他轉(zhuǎn)過頭去不看他。順順把餐盒擺在桌上,說:“給你送上來了啊。你還想怎么樣?”兔兔不吭聲。順順斜了她一眼下樓了。
兔兔餓了,肚子咕嚕咕嚕叫。爬起床吃快餐,邊吃邊想,如果我是男的,我對我愛的女人,肯定得哄哄抱抱,然后帶她去吃烤串??敬只ú涣硕嗌馘X,何必呢?
吃過飯,兔兔洗洗睡了,順順回來摸上床,親了親兔兔,把兔兔弄醒了,兔兔心里還生氣,把他的臉推倒一邊。順順說:“沒完了是吧?”兔兔見他橫,也不示弱:“沒完怎么啦?”順順說:“你有啥沒完的?誰虧待你啦?活不讓你干,錢給你花,你還想怎么著?”兔兔說:“連烤串都不給我買,算是給我花錢?你媽的快遞明明沒丟,她誣賴我,你連個屁都不放,我找你個男人有什么用?”
順順被激怒了,大聲喊:“我媽的裙子不能再買嗎?憑什么說是我媽誣賴你?你心眼子怎么這么臟呢?”兔兔怕被杜紅梅聽到,撲上來捂順順的嘴,順順以為兔兔要打他,一把把兔兔推倒床下。
兔兔跟頭轱轆爬起來,兩只手朝順順抓撓,順順抓著她的手說:“你別動,再動我動手了!”兔兔說:“你少動手了?剛才不是你動手?”
兩個人正打的不可開交,杜紅梅過來了,把順順拉到一邊說:“別打啦,過不到一塊就分開?!彼龑橅樥f:“你去我屋睡,明天送兔兔回家。”又對兔兔說:“別打啦,趕緊睡?!?p> 順順舍不得離開兔兔出去睡,對杜紅梅說:“媽,你去睡吧,別管了?!倍偶t梅見叫不動順順,只好說:“你倆別打架啊,打傷了誰都不好。”兔兔也不愿意讓順順離開,趕緊說:“姨,我們不打了,您去睡吧?!?p> 杜紅梅回屋睡覺,順順躺下頭朝外邊,兔兔躺下頭朝里邊。不一會兒,順順打起呼嚕。兔兔心想,這個男人怎么這么沒心沒肺呢?
早晨起來兔兔一個人去上班,順順睡著,出門前,兔兔搖醒他說:“我下班去哪兒?”順順虛瞇著眼說:“你愛去哪兒去哪兒?!蓖猛帽淮驌舻男臎鰶龅?。
兔兔循規(guī)蹈矩上了一天班,下班的時候不知道該去哪里。她不敢回家,怕媽媽恥笑,不好意思回棋牌室,怕杜紅梅嫌棄,她半路下了公交車,在一片綠地的甬路上走來走去,眼看天色暗下來,她還沒有主意。坐在甬路邊的條凳上,打開網(wǎng)購平臺,想找個咨詢師咨詢一下。
鄭穎欣自從接了李清清的單,再也沒有客人通過網(wǎng)上店鋪找她。她辭了職,為線上接待咨詢做好充分準備,沒有客人的冷清,讓她心情難免有些落寞。
林斌照常上班下班,阻止不了她辭職,就用不理睬表示抗議。不過連日來看到鄭穎欣無所事事,只是給女兒輔導(dǎo)功課,心里有些幸災(zāi)樂禍。
他也坐到貝貝旁邊,看貝貝寫作業(yè),看了一會兒說:“貝貝現(xiàn)在檔次很高啊,全職輔導(dǎo)員為你輔導(dǎo)功課,努力一點,別辜負老師的不惜代價。”鄭穎欣知道林斌說的不是好話,對他說:“你別搗亂貝貝做功課,你去忙你的?!绷直鬀]看她,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房間讀書。
林斌好些天沒有理會鄭穎欣了,難得他有興趣說話,鄭穎欣讓貝貝寫作業(yè),回到房間,坐到林斌旁邊說:“怎么?今天舍得開口啦?”林斌說:“過了這么些天,你也體會過了,你覺得為一個沒有客人的網(wǎng)店辭了職,值得嗎?”鄭穎欣說:“不能看這些天,以后還有很多年,做一個喜歡的工作,我覺得值得!”
林斌說:“咱們這個家,三位一體,榮辱與共,你說,以后有人問我,你老婆干嘛的?我說開網(wǎng)店的,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另外,你這個月收入多少?咱們的家庭財產(chǎn)積累是不是受影響?”鄭穎欣說:“難道我們饑寒交迫?我認為只要溫飽有保障,尋求一個更好的發(fā)展方向,對家庭是有利的。你老婆我,做事開開心心不重要?”林斌每次到爭論都會中途休戰(zhàn),因為他知道鄭穎欣占不了上風不會罷休,他停止發(fā)表意見,停了停,說:“我聲明,我管不了你,以后你也別管我?!?p> 鄭穎欣不說話了,她知道,這可能會造成嚴重后果。但是為了一個向往的目標,她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