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yīng)過我會好好對她的!”,男人歇斯底里的怒吼聲猶如一頭發(fā)怒的雄獅,漆黑的眸子瞬時染上一層血色,皺在一起的眉峰,怒不可遏的雙眸,嘴角顫栗著,抖動著。
楚墨軒快步移動,霎時到了楚墨白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怒,他靜。
楚墨白慢慢抬眸,對上看著自己的紅眸,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也說過,只要二哥不再與凌兒牽扯,我的確會好好對她”
他笑了,笑得淡然,毫無波瀾,笑得輕松自在,完全不見半點怒意。
砸在桌子上的骨節(jié)狠狠地攥緊,泛著發(fā)白。
許久,楚墨軒淡淡地開口,帶著幾分無力,“是不是只要我不再見她,你就會好好對她?”
楚墨白笑著的眼眸閃動了一下,唇角挽起,笑著道:“應(yīng)該是”
看著他瞇起的桃花眼,楚墨軒染著血色的紅眸漸漸冰冷,換做一絲冷靜。
他起身,凌躍而起,消失在無盡的夜色之中。
看著那抹快速消逝的身影,楚墨白一雙笑著的桃花眼慢慢恢復(fù),染上一層陰狠與凌厲,看向了推門進(jìn)來的明德。
“爺,屬下知錯,是屬下巡查不周”,感受到自家主子眼神間的慍意,明德趕緊認(rèn)錯。
另一邊,楚墨軒出了宸王府便去了天上居。
敲門聲將里面的人驚醒,春涵起身去開門,便看見了楚墨軒一張寒冰的面容。
“王,王爺,你怎么來了?”,春涵有些詫異。
剛剛的戾氣還未褪去,他周身圍繞的涼氣,讓春涵不寒而栗。
在楚墨軒的追問下,春涵把近幾天發(fā)生的事,全都說了出來,哆哆嗦嗦地低著頭,不敢再看楚墨軒。
在春涵印象之中,楚墨軒一直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從未見他如此生過誰的氣。
聽了春涵的講述,楚墨軒身上的戾氣減半,臉色也有了些許的平和,幽暗的眼眸中若有所思,慢慢閉上雙眸,靜心沉思。
許久,他溫聲道:“記得把你家小姐照顧好”,說完,便起身離開了,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過,再次恢復(fù)了往日的清澈平靜。
春涵小心應(yīng)著,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對于照顧小姐的事,她是一定會做到的。
楚墨軒走后,夏露從簾子后面走了出來。
“夏露,王爺剛剛說的話,什么意思???”,春涵知道她剛剛一定是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就直接問了。
夏露搖搖頭,她也不知道,“春涵,我們回王府吧”,夏露淡淡地開口道。
“回王府?可是,小姐不是說了嗎,沒有她的話,我們還不能回去”,春涵先是一驚,然后換做一絲冷靜,想著小姐那日的交代。
“是,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襲來沉思著,低垂的眼眸間閃過一絲不安。
“是小姐出什么事了嗎?”,春涵一聽,趕緊急切地問道。
“不知道”,夏露還是搖著頭,眉頭緊鎖著。
“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春涵說著,拉起夏露的手就往外走去。
“等一下”,夏露叫住了春涵,“把東西收拾一下,給大家留張字條,我總感覺,有些不安”
“嗯”。春涵應(yīng)著。感覺小姐不在的時候,有夏露真好,什么都想的很周到。
把一切都準(zhǔn)備好之后,兩個人便匆匆上路,趕去了王府。
夜幕深沉,厚厚的云層遮住了星光月芒,整個夜空都黑森森的,春涵和夏露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宸王府
已經(jīng)過了門禁的時間,莊嚴(yán)的大門緊閉著。
“怎么辦,現(xiàn)在進(jìn)不去了”,春涵看著緊閉的門有些急切。
“跟我來”,沉思片刻,夏露帶著春涵繞到了王府的后墻邊處。
春涵抬頭望了望那高高的墻頭,擔(dān)憂地問道:“這么高,怎么上去???”
“把手給我”,說著,不等春涵伸手,夏露反倒先一步摟住了春涵的腰肢,后腳輕輕點地,騰躍而上,飛過了墻頭,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院內(nèi)。
春涵剛剛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驚魂未定地看著夏露,一臉的詫異和陌生。
看出了她的疑惑,夏露淡淡道:“自幼陪著少爺練武,我也偷學(xué)了不少,基本的防身還是有的”
“哦”,春涵聽懂地點點頭,不過還是很崇拜地看著夏露,感覺夏露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文文靜靜的,不過,這樣有驚喜的夏露,小姐也一定會喜歡的。
夏露看著她神游的樣子,大概也猜出了一二,不再理會她,率先走在了前面,朝著芳園走去。
推開芳園內(nèi)的門,冷冷清清的感覺襲來,這院子,仿佛很久沒有人住了一般,長了些許的雜草,不過還好,不是很多,清理的過來。
遠(yuǎn)處,是屋內(nèi)若隱若現(xiàn)的昏黃的燈光,看到眼前的一些,夏露不安的預(yù)感越來越強(qiáng),心猛地抽動一下,她快速朝屋內(nèi)跑去。
剛跟進(jìn)來的春涵看到眼前院內(nèi)的景象也是吃了一驚,她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小姐......”,想著,眼眸中閃過一絲焦慮,春涵也快速奔向了屋內(nèi)。
屋內(nèi)
昏黃的燭火忽明忽暗,床上的人兒安靜地睡著,面頰蒼白,不帶一絲血色,兩側(cè)的鼻翼微微吸動著,呼吸聲很淺,近乎沒有,干裂的唇瓣更是讓人心疼。
“小姐”,帶著哭腔,春涵撲了上去,跪在方彤彤的床邊,一手握住方彤彤瘦削的手指,更加心疼了。
“噓——”,夏露輕聲提醒著,示意春涵不要吵到小姐休息。
春涵很快明白了,小聲抽噎著,替小姐再次塞好了被子。
瞥見了桌上的飯菜,“這是?”
春涵也轉(zhuǎn)頭看向了桌上的飯菜,“小姐做的?”
“不像,都沒動幾口”,夏露分析著。
“那就是王爺了”,春涵篤定地說著。
夏露看著,沒有回答,眸間深慮著。
第二日一早,很顯然,方彤彤睜開眼就看到了守在自己床邊上的兩個小丫頭,以為是自己睜眼的方式不對,翻了個身,閉上眼,心里默念了幾個數(shù)字。
再次睜眼,還是一樣的,春涵的夏露不解地看著方彤彤。
床上的人兒揉了揉肉眼睛,“你們,你們怎么在這,不是告訴你們......”
“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啊”,春涵再次不爭氣地哭了出來。
夏露還算是比較淡定的,沒有哭,但卻也是心疼地看著方彤彤。
“...我,我能有什么事啊”,方彤彤眼神躲閃著,自己擔(dān)心的還是來了。
“小姐,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打算瞞著嗎?”,夏露沉聲道。
不過,這樣說話的夏露倒是讓方彤彤有一絲詫異,她垂下了頭,自知是瞞不住了。
“也...也沒什么大事,就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她尷尬地摸著后腦勺,不知道這個解釋可不可以。
“小姐,我就說嘛,你離開了我和夏露,什么都干不好,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把我們兩個趕走”,春涵憤憤地說著,帶著點傲嬌。
方彤彤看著她,無奈地笑笑。
“小姐,我扶你洗漱吧”,說著,春涵就要扶方彤彤起來。
許是高興了些,忘記了自己腿上的傷,方彤彤也好像沒事似的伸腿,要起身。
“啊——”,腿剛剛在被窩里挪動,撕扯般的疼痛襲來,方彤彤忍不住叫出了聲。
“小姐”,春涵一驚,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夏露則第一時間掀開了方彤彤的被子,看到了膝蓋上滲出的點點血跡,思索著的眸子瞬間明白了什么。
春涵看見那血跡更是懵了。
“小姐,你這是......”,春涵滿滿的心疼。
“王爺其實并沒有說過,要撤銷對我們的懲罰,對嗎?”,夏露低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栗,抖動,清澈的眸子看向方彤彤。
“......”
她低著頭,不語,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小姐,所以,是你在替我們罰跪?”,春涵后知后覺地問道,眼神間閃過一絲詫異,轉(zhuǎn)而換做滿滿的感動。
她一把撲到方彤彤懷里,失聲哭了出來。
感覺到自己胸口傳來的一股濕熱的暖流,方彤彤有些窘迫和尷尬,放在身側(cè)的手也不知道該放在何處了,想要去扶,又收了回去,任由著春涵哭了好一會兒。
“小姐,為什么這么做?”,夏露是比較隱忍的,但這一刻,她還是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讓眼眶里的濕潤掉下里。
“這禍本來就是我闖的,看著你們代我受過,我心里過意不去”
尤其是楚墨白那句我不忍心罰你,那她就偏偏和他較勁,她想要保護(hù)的人,就一定會保護(hù)地好好的。
不過,這么多天了,她就不信他不知道她在罰跪,他遲遲不肯來,裝作不知道,怕是心里的怨氣未消,怒意未解。
那好,那她就一直跪著,跪到他氣消了為止。
“小姐,你大可不必的,你身子嬌貴,我們是奴婢,受點罰沒什么的”
“我跟你們一樣,沒有什么嬌貴不嬌貴的,都是娘生肉長的”
“小姐...”
“好了,以后,這樣的話就不要說了”
方彤彤干脆擺出一副要生氣的樣子,一句話堵死,不讓她們再說下去。
落笙玖玥
春涵和夏露回來啦,嘻嘻(?˙︶˙?)感謝大家昨天的推薦,愛你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