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呢?她知道李家出了事嗎?”吳清野又問。
陸離搖搖頭,“這件事很隱秘,連李府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引火上身了,我是從府衙一個朋友處打探來的消息,他們已經(jīng)把百姓的供詞都交上去了,待上頭審批了,不是今夜就是明日就要來抓人了。在此之前,很少有人知道?!?p> 吳清野內(nèi)心又是期待又是緊張,他起身來回踱著步子,思忖了半天才道:“你今夜派人守好院門,外面的一絲消息都不要混進(jìn)來,我去找我爹商議商議?!?p> “是?!?p> 兩人才出書房門,李蓁蓁就帶著春羽趕了過來,一見面就道:“夫君在外都忙些什么,白日里見不到人影子,晚上一回來就和陸離兩人躲在書房,神神秘秘還不讓人靠近。夫君還當(dāng)我是你的妻嗎?”
吳清野送上一個笑,走過來拉起李蓁蓁的手,柔情問道:“娘子生氣了?只怪我事太忙,忽略了娘子,我在這里向娘子賠罪了?!闭f著便躬了躬身。
李蓁蓁嬌怒,指了一下吳清野的額頭,道:“你今日是吃蜜了嗎?嘴盡然這樣甜,看在你主動給我賠罪的份上,我就不同你計較了。我廚房燉了燕窩,夫君嘗嘗去吧?!?p> “好?!?p> 陸離看著吳清野上演的柔情大戲,不禁在背后搖搖頭,他將三少爺在兩個女人之間的糾纏看在眼里,他都看不明白三少爺究竟愛的人是誰了。深深嘆口氣,自己主子的這身本事他這輩子是學(xué)不會了。
夜深人靜之時,他也會想起寶璐,他甚至有些后悔當(dāng)初沒有答應(yīng)了寶璐。
李蓁蓁絲毫不知道李府出了事,只顧對著吳清野獻(xiàn)殷勤。什么燕窩,就是下了藥的冰糖銀耳。
“不是燕窩么,怎么是銀耳羹呢?”吳清野看著春羽遞過來的碗盞問道。
李蓁蓁一個轉(zhuǎn)身坐在了吳清野的腿上,眼含秋波,嬌媚一笑,道:“天氣干燥,銀耳最是滋補,夫君快嘗嘗吧。”
吳清野似乎看出了李蓁蓁的用意,邪魅之態(tài)看著李蓁蓁半晌,才道:“娘子這不是騙人嗎?既然是銀耳就不要說是燕窩了,若是府中沒有,就告訴大嫂,到她娘家鋪子里去買就是了?!?p> 說著從李蓁蓁的腿下站了起來,差點讓李蓁蓁一個趔趄絆倒在地。
李蓁蓁嘟嘴嬌怒:“夫君就因為我將銀耳說成是燕窩就不高興了嗎?這里頭我可是放了很多滋補的藥,我娘說了,讓我們趕緊要個孩子?!?p> “我們成婚這么久了,還沒好好的……”她走過來從背后摟過吳清野的腰。
吳清野轉(zhuǎn)過身來,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嘴中輕飄飄道了句:“好。”
月亮已經(jīng)是下弦月了,殘月彎彎如娥眉。床上的人兒顛鸞倒鳳,同諧魚水之歡,共效于飛之愿。
天還沒亮,吳清野起身就等候在了燕歸堂門口等父親上朝。
吳遠(yuǎn)山出得門來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立在門前嚇了一跳,仔細(xì)一看才看清是吳清野,當(dāng)即開口就罵:“你這小子這么早就立在院中是在捉鬼嗎?要嚇?biāo)览献?!?p> 吳清野急忙上前扶穩(wěn)被嚇到的吳遠(yuǎn)山,輕聲湊到父親耳邊,道:“爹,李家出事了?!?p> 吳遠(yuǎn)山瞪圓了眼睛看著吳清野,問道:“你從哪里聽來的胡話,三媳婦告訴你的?”
吳清野神神秘秘?fù)u搖頭,道:“蓁蓁還不知道呢,今日朝堂上肯定會有人提及此事,若陛下問起,什么都不要手,就將這份文書呈給陛下?!?p> 他從袖中拿出一份折子遞到吳遠(yuǎn)山手中,吳遠(yuǎn)山將信將疑打開折子來看,才看了兩行字就嚇得渾身是汗,一把將折子扔到地上,道:“你小子是想害死我們?nèi)覇幔磕憔筒慌禄噬吓形覀儌€誣陷之罪嗎?”
吳清野從地上撿起折子,道:“爹,這都是真的,你想李浦深一個人有那么大的能耐敢火燒茗香苑嗎?肯定是李經(jīng)年在后面幫忙,父親怎么就不想想呢?”
“什么什么?茗香苑失火的事是李浦深干的?”吳遠(yuǎn)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我已經(jīng)從府衙那邊打聽了秘密消息,李家如果昨夜沒出事,府衙必定今日就會上門抓人。父親若不信,等到了朝堂上就知道了。這份文書父親帶著,若真到了那份上,父親必要把它呈給皇上。”
吳遠(yuǎn)山不知道他這個兒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將信將疑將折子裝進(jìn)袖中。
爺倆在院中說話的聲音吵到了吳夫人,她披了件衣服到院中來看,問道:“你們爺倆在哪里嘀嘀咕咕說什么呢?天還早,清野你怎么不多睡會呢?”
“娘,我找我爹說會事,等下就回去?!?p> 初春的清晨寒風(fēng)陣陣,吳遠(yuǎn)山的額上背上不禁汗津津。要是李家真的出了事,那吳家是不是也會受牽連,吳清野給的這份文書真的能保住吳家的富貴嗎?
吳清野似乎看出了父親的擔(dān)心,輕聲道:“爹,你放心吧,我們家不會有事,我這么做是在幫王爺呢?!?p> “你幫什么王爺,王爺需要你來幫?”吳遠(yuǎn)山的眼睛瞪得比鴿子蛋還要圓,厲聲質(zhì)問吳清野。
吳夫人見大早上的老爺就對小兒這么兇,很是看不過眼,道:“老爺,你就不能和清野好好說話嗎,大清早就開口罵人,難道不怕沖撞了菩薩!”
“菩薩,菩薩,你就知道菩薩!我們家的富貴在我吳遠(yuǎn)山的手中,不在菩薩的手中,你怎么不好好拜拜我??!”吳遠(yuǎn)山將怒氣轉(zhuǎn)嫁到了吳夫人的身上,罵的吳夫人不敢再多嘴,只好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吳清野看母親進(jìn)了房,又湊到炸了毛的父親耳邊,道:“李家是被德元王爺陷害的,父親還不知道了吧?德元王爺早就看不過李家財大氣粗了,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好干凈撇清與李家的關(guān)系?!?p> “都成親家了,還怎么撇清?你現(xiàn)在敢去將三媳婦休了?”吳遠(yuǎn)山大罵一句“你小子就是個混蛋!”
氣呼呼出了門乘上轎攆上早朝去了。
吳清野看著父親的背影咧嘴一笑,看看天色,時辰尚早,回去還能再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