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未明走出萬花樓,抬頭看著蔚藍色的天空,嘴角帶著幾分苦笑。
小梅看見王未明出來立即跑到他身邊,瞧見的卻是他一臉惆悵:“公子?”
“小梅,我們回去?!甭曇舾蓛衾洌蚯叭サ谋秤叭缤E別。
“杜小姐她……”
“我與她無緣?!?p> 小梅張開的嘴閉上了,默默的跟在王未明身后,她知道他現(xiàn)在需要一個人靜靜,旁人說什么都無用。
李葉辰目送著王未明出了萬花樓,站在廊廡的他面無表情,直到王未明的身影漸漸消失他才轉(zhuǎn)身進屋。在他還在外面的時間里,簫江把柳月韻拽出房間同樣細細問著今日之事。
柳月韻很不耐煩,就是放了他們鴿子而已兩人居然像詢問犯人一樣:“我的娘啊,你和李葉辰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簫江已經(jīng)忍不住了,他不知道今天自己為什么那么大脾氣,但他就是看不慣柳月韻同其他人一起,他一拳從柳月韻耳邊擦過去打在了墻上:“喂,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
毫無準備的柳月韻嚇得一愣,抬頭看見簫江生氣的看著自己。她頓時怒火中燒,平日里開開玩笑就算了,今天沒招惹他倒還動起手來,她柳月韻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柳月韻面對著簫江用同樣的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因為努力壓制著怒氣,所以手并沒有用力:“簫江,我只說一遍,我們有話好好說,我現(xiàn)在不想動手?!?p> 簫江一言不發(fā)。
“你到底想干什么?”
簫江突然雙手抓住了柳月韻的肩膀:“我想干什么?你覺得我想干什么?”
簫江的手越來越用力,柳月韻抽搐著眉頭:“混蛋,痛?。 ?p> 聽見柳月韻說痛,簫江意識到自己沖動過頭了,立馬放下握住柳月韻肩膀的手。
柳月韻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肩:“得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今天出來做什么嗎?我說還不行,一天天的跟吃了槍藥似的,你要上火了隨時來找我給你抓藥?!?p> “我……”簫江不知道說什么,他的確在意柳月韻為何同王未明一同出來。
“我今天就是出來跟他說不要上我家來了,不準備充分我怕被杜老爺子知道了又得教訓(xùn)我?!?p> 聽她這話的人如負釋重,但是簫江不想讓柳月韻知道自己因為這事郁悶才對她發(fā)脾氣。他可得在這丫頭面前保足面子,以免留下她日后嘲諷的機會:“哦,我沒問你這事兒?!?p> 柳月韻頓時心里十萬匹草泥馬飛馳而過:“呵呵呵,那你因為什么事發(fā)脾氣?”
簫江擺擺手:“我有發(fā)脾氣嗎?我怎么不知道?”
柳月韻氣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簫江,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你一廂情愿。”
“你……”
“咚!”
柳月韻勾腿,同時用抓住簫江衣襟的手用力將他推倒在地。發(fā)出的聲音讓待在雅間里的人紛紛開門找聲音來源,看見的卻是一女子把一男子按在地上。
柳月韻抬頭:“看什么看,再看連你們一起打!”嚇得他們立即關(guān)上了門。
柳月韻瞪著簫江:“我覺得你就是欠揍!”
“你看你在別人面前就是小綿羊,呵,在我這里就是母老虎?!?p> 氣得柳月韻揮起拳頭:“簫江!”
“你們倆又在做什么,當真要把萬花樓給拆了?”
柳月韻的拳頭停住半空中,抬頭看見李葉辰站在前面看著他倆。
柳月韻立馬站起身:“我……”
簫江起來拍了拍身子整理好衣服,輕哼了一聲:“你們慢慢玩,我可不想跟某些表里不一的人待在一起?!?p> “你以為我想跟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待在一起?”
柳月韻捏緊了拳頭:簫江,此仇不報非君子。
簫江消失在兩人的視野,柳月韻踢開了門,氣沖沖的進了房間坐下,她感覺自己快要炸了。李葉辰跟在柳月韻身后,坐在了她對面。柳月韻白了李葉辰一眼,如果不是李葉辰,她早就把簫江揍了,還輪得到坐在這兒一個人生悶氣。
李葉辰看著怒目圓睜的柳月韻,在想如何讓她消消氣:“碩兒,我?guī)闳ピ朴浉恻c買些點心吧,我昨日聽翠兒說那里出新品了。”
“不去!”
“我的話都不愿聽嗎?”
柳月韻就同沒有聽見李葉辰的話一樣:“呵呵呵,我就應(yīng)該把他打一頓再說?!绷马嶋p手交叉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把一雙腿翹起放在桌子上。
李葉辰起身走到柳月韻面前,雙手抓住柳月韻椅子的扶手,微微俯身:“很生氣嗎?”
“嗯!”
李葉辰伸手摸摸柳月韻的頭:“你等我一下,馬上回來?!?p> 柳月韻看著李葉辰出去,自己還同剛才那樣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什么都不想做,連喝水都嫌麻煩,最后連眼睛都閉上了,心里想著抬上眼皮實在是太浪費體力。
不足片刻,李葉辰推門而入??匆娏马嵾€是那副奔放的樣子,他嘴角微微上揚,腳步很輕地走了過去。
“碩兒。”他輕輕喚了一聲。
沒有回應(yīng)。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從柳月韻的背后攔過放在了她的腋下,另一只手從腘窩下伸過,輕輕的把她抱了起來。他看著懷里閉著眼睛的柳月韻輕輕一笑。
柳月韻閉著眼睛突然開口:“你打算把我?guī)睦锶???p> “等一下就知道了。”李葉辰抱著柳月韻走到了廊廡,跳上了扶手,用輕功帶柳月韻離開了萬花樓。
柳月韻突然感覺這風(fēng)吹的可帶勁兒了,睜開眼一看,我滴個神吶,李葉辰帶著她在房頂翱翔:“李葉辰,你大爺!你想死別搭上我,快放我下來,媽、媽媽呀!”柳月韻掙扎著,三個人當中就李葉辰武功最差,當初還是逼著他學(xué)的,想著學(xué)一點點會防身就足夠了,平常切磋她可是完全沒把李葉辰列入行列。
“別亂動,摔死了我可不負責?!崩钊~辰突然想到什么,又補充道:“你最好抱緊點。”
聽他這么一說,柳月韻立馬安靜下來,雙手死死攔住李葉辰的脖子,身子也貼的更緊,一刻也不敢松懈。要真摔下去起碼還有一半的幾率是李葉辰墊底。
柳月韻下意識的動作,惹得李葉辰嘴角微微勾起,漾起了輕微的弧度。
“大哥,你要帶我去哪兒?泠衣還在萬花樓外面等我。”
“我們現(xiàn)在去找她?!?p> 柳月韻暗想到:要是今天我死在他手里,簡直是枉我一世英名,還沒轟轟烈烈干一場居然死在一個男人手里?天吶!柳月韻腦子里亂七八糟,明天街上的長舌婦說不定就要開始議論,她柳月韻,呸,杜官河孫女杜碩人同李府嫡長子李葉辰某某時辰摔死在某某街。
在她還處在天馬行空的想象時,李葉辰突然打斷了她:“到了?!?p> 柳月韻睜開了一只眼向左右瞄了瞄,看見的確是重新踏上了她親愛的陸地時才把另外一只眼睜開松了口氣:“我親愛的上帝啊,感謝你的保佑沒讓死神迎接我。”
“怎么了?”
柳月韻白了李葉辰一眼:“沒什么”
“沒什么你還不下來,打算讓我一直抱著你?還是……”李葉辰突然一下把柳月韻抱的很緊:“還是碩兒喜歡讓我一直這樣?”
柳月韻一下子感覺臉頰發(fā)燙,推開他站在地上:“胡說八道,我以前可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無賴?!绷马嵖粗\河來來往往的船,邁了幾步走到臺階下坐下:“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等泠衣過來,然后我們上船?!崩钊~辰走過來并排坐下,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運河是四五十年前開鑿的,連接著四州和京城,自從有了它,人們來來往往,不但讓人們的行程多了一種選擇也促進了商業(yè)往來,帶來了揚州城的這一片繁榮。
李葉辰扭頭看向柳月韻,她雙手拖著臉,嘴角輕輕撇著,眼睛時不時的眨動,睫毛在太陽下變成了金色。好像昨日她還是孩童的模樣同樣坐在身邊,今日就成了眼前的佳人。
“小姐,李公子?!鄙砗笸蝗粋鱽磴鲆碌纳硪簟?p> 柳月韻站起身回頭,看見泠衣手上提著各種打包好的東西:“泠衣,你去做什么了?”
“李公子說……”
“泠衣,把這些東西放船上去吧?!崩钊~辰打斷了泠衣的話,指了指一直停在他們附近的船。
“好?!?p> 泠衣走過去在船夫的幫助下把東西放在了船上,李葉辰和柳月韻跟在后面也一同上了船。待李葉辰和柳月韻在船內(nèi)坐好后,船夫解開了纖繩,慢慢的劃著船向前方駛?cè)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