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伶就這么睡了許久,再次醒來已不知是何時了。
冥界就這點不大好,整日黑天,完全分不清白晝黑夜。小耳朵還在一旁睡,不遠處的鬼帝在榻幾上躺著,黑色的面具附在他的面上,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她起身想要轉(zhuǎn)悠一圈,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一旁,怕驚醒他人。
這么走到了一旁,不遠處剛好坐起來的鬼帝,正驚訝的看著她怪異的姿勢。
孟一伶看著自己怪異的姿勢,呆滯了一瞬,輕輕地走了過去。到了鬼帝面前,行禮輕聲道:“多謝鬼帝大人救命之恩。”
鬼帝本不覺得這個稱呼有什么,但之前這人悄悄地說自己是老怪物,莫名地就覺得這個稱呼有些刺耳。
見眼前這人輕聲的模樣,他手中掐了個法訣隔絕了聲音,開口道:“不必言謝,承了上任南晏鬼君之志,自當(dāng)如此。”
周遭忽然安靜了下來,孟一伶大致知道這人或許是用了什么法決。接著鬼帝的話在耳邊響起,鬼帝的話讓她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上任鬼君之志,意思是守護冥界自是他的職責(zé)所在?難不成讓自己贊揚他的豐功偉績不是?
這么思量片刻,她試探著開口道:“鬼帝大人,心懷冥界,實屬我冥府子民之福啊?!?p> 這幾句話,耗盡了她在人間看來的話本子。若是這都取悅不了這鬼帝,她還真不知道怎么繼續(xù)往后說了。
鬼帝被這么夸贊了一番,一時有些許窘迫,像是自己在討要那夸贊。只是,就她這么一說,依舊沒能洗脫自己老的罪名,有些郁悶,卻也不便再開口了。
見鬼帝果真不再言語,似是接受了自己的說辭。
孟一伶心下暗道,之后應(yīng)是抽空要多補些這類的知識才是,這類德高望重的老人家自是最喜這種浮于表面的形式。
說話的功夫,孟一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鬼帝大人,那風(fēng)雨屋是您的?”
“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是了?!惫淼鄣馈?p> 孟一伶翻譯了鬼帝的話,之前是,被人背叛了就不算是了?,F(xiàn)在,背叛那人已死,應(yīng)該就要被再收回了。這么一算,自己應(yīng)該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才是,畢竟那風(fēng)雨驛站什么的看起來日進斗金,應(yīng)當(dāng)不在乎那些功德才是。
她眼巴巴地看向鬼帝:“即使如此,那可以有些賞賜嗎?只需抹去一些功德就好?!?p> 鬼帝沉默不語,心下還計較著之前,思考半晌后道:“那救命之恩呢?”
孟一伶似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不知如何開口。這時候滴水之恩都是要涌泉相報的,但是不要那功德,她更是不舍得。
再說了自己落到那副田地,不還是因為那玄靈玉嗎?但這話她可不敢往外說。
依她今日之見,有了玄靈玉,她的小命就有了些許的保障。萬一這么說,鬼帝把那玉收回可就不好了。
這么尋思了半天,憋了半晌,開口說道:“您待人如子,我定當(dāng)全力以赴,報答您的救命之恩?!?p> 只字不提玄靈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