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九公子?”見他陷入回憶,孟一伶呼喚道。
他的心緒翻滾了片刻,這陣呼喚將他扯出了回憶。有多久他沒敢回憶那些過往了,這些過往,每每思及都讓他不能自已。
接著看向眼前這女子,依舊是溫潤的笑著,只是那笑意里隱藏著些許悲傷:“她很好很好,會將所有最好的給我?!?p> 接著他停頓了一瞬,語氣中有些難以抑制的悲傷,用盡了全力說出一句:“只是她不在了……”
后面的話他沒再說出口,孟一伶也不知該如何繼續(xù)。
雖在那風(fēng)雨屋內(nèi)說是這人屠了滿門,但今日無論是他救自己的行徑,或是現(xiàn)在的悲戚,皆不似作偽。相較于那冷冰冰的記載,她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記載如同史料一般,無非是沒有生機(jī)地記錄下當(dāng)時的一切,人心的交錯,事實的復(fù)雜,背后的牽扯,絕不是那只言片語的記載可以體現(xiàn)的。
孟一伶寬慰道:“不必難過,無論你做錯了什么,她知道了也定然不會怪你的?!?p> 沐玖心中一揪,定定地看著孟一伶:“真的嗎?”
“真的呢!姐姐不會真的和弟弟計較的。”
沐玖看著孟一伶,自己自成為鬼督之后,再無人這么寬慰自己。所有事皆一人扛著,這么有個人莫名寬慰自己。
孟一伶安慰完后,不再想提及那么復(fù)雜之事。
忽然想起自己挖過來的草,開始摸自己的袖子。興沖沖地拿出那棵草,獻(xiàn)寶似的給沐玖看。
“看哦,這草會發(fā)光哦!”
沐玖見她忽而岔開話題,就順著她道:“是的?!?p> “你說這個草怎么養(yǎng)呢?我旁邊的那條河里的可以嗎?”
沐玖不忍戳破她,“應(yīng)該是要用鬼帝那的水才能養(yǎng)活,冥府的河里怨氣太重…”
這么一聽,她的臉色瞬間不大美妙,光顧偷草,這水難不成一會還要去弄點?難怪那老怪物沒有深究自己,原來是反正也活不了。
隔壁的鬼帝莫名打了個噴嚏,他是真不知此事。
還沒到等她盤算好如何打到水,小黑叼著一只通體黑色的鳥兒到了孟一伶面前,把那鳥往地上一放。
孟一伶不大清楚為何有只鳥出現(xiàn),只見沐玖面色微涼,蹲下?lián)炱鹉侵圾B,從衣袖中拿出了幾粒粟谷,塞到了它的嘴邊。
那鳥便又活蹦亂跳了,飛起來,在他的肩頭蹦跶著。她細(xì)細(xì)地端詳了幾眼,這鳥兒和之前剛?cè)氲馗暮谏芈書B如出一轍,就是看起來瘦弱了點,應(yīng)當(dāng)也是傳話的才是。
果不其然,那鳥兒翻騰了小半刻,靠在沐玖耳邊嘰嘰咕咕地說了些什么。
他聽了臉色微變,看向孟一伶。
“孟姑娘,我現(xiàn)在有些許要事需處理,后會有期。”
“九公子,有事自是有緣再見,不必介懷。我就住在此處,隨時歡迎過來?!泵弦涣婧苁峭ㄇ檫_(dá)理。
“多謝?!闭f罷,立馬行禮告辭,便離去了。
沐玖出了孟宅,剛走到那左側(cè)的轉(zhuǎn)角處。就見到兩個黑衣人跪拜著,沐玖面上不似之前在孟一伶前那般溫潤。
“何事,如此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