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一動,她悄聲喚了佩劍出來,往可疑的方位潛行。
蕭湖繞了幾個沙坡,有些猶豫是否要原路返回找鳳黎,但又舍不下這不同尋常的發(fā)現(xiàn)。
行至此,溫度已經(jīng)和流焱漠外圍相差不多,前方也許有能與炎毒相克的東西,這沙漠里的方位詭譎難辨,要是轉(zhuǎn)頭回來就找不著了呢?
蕭湖心里搖擺不定,最后還是下了決定,往沙地上拋了一塊系著鮮艷織巾的墨色石頭,轉(zhuǎn)頭返回。
然而,還沒等她越過沙丘,就碰上了形色焦急的鳳黎。
“前輩,您來得……”
“胡鬧!一個人亂跑什么?你有什么倚仗敢如此托大?”蕭湖還未說完,鳳黎便打斷了她,最后嘆息般道,“不知道危險嗎?”
蕭湖有些心虛,又覺得委屈,她還是第一次被前輩教訓(xùn)呢,這種感覺比剛才還無地自容。
鳳黎見她腦袋都要埋到胸口去了,卻還是沒有消氣,看著小小的腦袋瓜子他苦思冥想該怎么讓她記住教訓(xùn),這么小的年紀(jì)膽子倒是大的很,不知輕重隨便亂跑!
當(dāng)真是氣狠了:“手伸出來?!?p> 蕭湖不知他要做什么,猶猶豫豫地伸出了手,就見鳳黎一把翻過她的手,朝著白嫩嫩的手心就狠狠打了下去。
她吃疼地半張了嘴,雖不至于喊出聲來,眼眶卻迅速凝聚了霧汽。
她,她還從未被人如此打過!
就連最最嚴(yán)厲的父皇和師父也不曾!
蕭湖使勁抽回了手,聲音極其生硬:“胤澤知道了,以后不會再犯了。”
她依舊低著頭,悄悄?;販I水都覺得丟臉,慚愧猶在,但更多的是沖脹大腦的羞臊與無措。
鳳黎見她依舊不知悔改,當(dāng)然越發(fā)上火,卻明白繼續(xù)教訓(xùn)下去,只會把她越推越遠(yuǎn),但一時不好變臉:“不是發(fā)現(xiàn)異常嗎,一起去看看。”
她沒吱聲,默默點頭,方才還能回答一句就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此刻回想起來又多了委屈,越想心情越低落,怕自己一應(yīng)答就會哽咽出聲。
鳳黎自顧自地往前,也不管她是否能跟得上,直到看見了她扔在沙地上的標(biāo)記,才發(fā)覺剛剛不理智了。
蕭湖心里還堵得慌,她三個月大剛記事起,從未被如此訓(xùn)誡過,從未有人讓她如此難堪又憋屈,要是有,她也早就反擊了。
可對著鳳黎就是干不出來那些事兒,也因此就更憋屈了。
蕭湖一言不發(fā)收起她的星墨,壞心眼地腹誹,早知道就不做標(biāo)記了,他不是狗鼻子似的嗎?
聞去吧!
鳳黎靠近,沒見識似的問她:“這是何物,你不怕丟了?”
蕭湖“哼哼”兩聲,既不回答,也不看他一眼,唯恐泄露了自己鄙夷的眼神。
“生氣了?”就怕她一直不愿理他,“我剛才是氣急了。”
“一個小玩意兒,丟了就丟了?!笔捄丛谒确浀姆萆希砰_口回了一下,雖然語氣不太好。
這些長輩,對于“抱歉”一類的言語吝嗇的很,之前虧她還當(dāng)神尊是忘年交呢,哼,還不是跟他們一樣一樣的。
鳳黎差點按耐不住想訓(xùn)她,又不知想到什么眸光暗淡了些:“也是,丟了我?guī)湍阏?,再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險中了?!?p> 說著這話時,一點也看不出來這是本洲的最強者,跟一只可憐巴巴的大狗似的。
蕭湖沒氣吐血了!
她內(nèi)心想法老復(fù)雜了,前輩的行為和語言能給她帶來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前輩這是副什么模樣,明明是他打她手心兒好嗎?搞得她欺負(fù)了他似的!
不都是吵架后再慢慢和好嗎?他怎么就直接陳白啦?
但她又沒法反駁,前輩都把自己放這么低的位置上了,她再不依不饒,豈不是得理不饒人嘛。
而且她還有那么一丁點兒不愿意承認(rèn),前輩這樣說,她前面生的氣其實消了不少。
算了,還是她寬宏大量勉強原諒他吧。
蕭湖言不由衷地表示以后有解決不了的事就找前輩,再也不不顧危險地亂闖了。
再往前走,溫度的變化并沒有那么明顯了,只是多了一些怪異的長著花的“石頭”,鳳黎見蕭湖就忽閃著眼睛興趣盎然地看著,也不隨意莽撞去碰觸,便攝了一株給她。
“這是石頭花吧,據(jù)說年歲超過一千的石頭花才能脫離妖植的形態(tài),修成人形得一萬年,這做妖植真夠艱難?!彼笾种惺钟袕椥缘氖^花道。
那石頭花似乎是有了意識,急促地?fù)u晃著小小的花瓣,胖胖的莖體脹大縮小,在她手里左沖右突。
“奇怪,這東西白天不是會進入休眠期的嗎?怎么現(xiàn)在就開花了,還會掙扎?!比嗳喟窗矗捄Я伺d趣,就丟回沙地讓它繼續(xù)“萬年大業(yè)”。
鳳黎眼中透著淺淡的欣喜:“到了?!?p> 蕭湖奇怪地舉目四望,前方還是這幾天見到的黃沙,除了溫度低點,并沒有什么異常阿。
鳳黎默念口訣,雙手托起,在空中劃了一個手勢,就見周圍空間晃動、扭曲,最后“嘩”的一聲巨響,周圍的景致如同透明碎片般崩潰,脫落。
入眼的是一片紅與與綠,紅色的那方熔漿汩汩,綠色的那方顯得較為廣闊,綠意盈盈,難怪在流焱漠中都能與炎毒分庭抗禮。
但令蕭湖更為好奇并震驚的是鳳黎剛才破開結(jié)界的招數(shù),她之前也見過師父破解結(jié)界,但他從未像前輩那樣輕而易舉,前輩難道掌握了空間法則?
“前輩,你要的逆炎仙斗也是在這里嗎?感覺那一片綠好符合你的描述?!?p> “是啊,難怪逆炎仙斗與炎晶草世所難覓,原來二者不僅需要在極炎之地生存,還需相輔相成,缺一不可?!?p> “那您快去獲取逆炎仙斗吧,我?guī)煾刚f炎晶草要靠熔漿噴濺堆積,并形成晶體的塊狀物發(fā)芽成熟??催@情況恐怕得好等呢?!笔捄o奈地一指紅色區(qū)域,聳聳肩。
他叮嚀道:“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p> 說罷往綠植區(qū)域飛縱,那些看似平平無奇的植物忽然猙獰起來,樹枝、藤條、腕根倏地一致朝鳳黎纏去……
了蕪丫
寫這章的時候阿蕪是非常忐忑的,怕你們會解讀出鳳黎小題大做或者蕭湖太矯情的觀點,然后就向卑微小蕪蕪say goodbye,那阿蕪就真的要眼眶迅速凝結(jié)水汽啦。 其實原本阿蕪是想把兩人的反應(yīng)表現(xiàn)得再激烈一點的,但考慮到自不自然的問題,就只能努力回憶把平時被老媽訓(xùn)的心情來寫,阿蕪還是比較滿意最終的定稿的。 為了能夠挽回看了這章體驗感差的小仙女們,下面阿蕪“稍作”解釋。 男女主的年齡相差挺大的,那代溝就如同馬里亞納海溝一般,平時還看不出來,但一觸碰到那個點上就危機重重。對于鳳黎來說,蕭湖是失而復(fù)得的至寶,他的感情無法與他人知,包括蕭湖,一到女主有危險的時候絕對會急紅眼的; 而對蕭湖來說,鳳黎現(xiàn)在只是個男性長輩,要說特別,就是他不同于父親和師父會經(jīng)常要求她完成任務(wù)和懲罰,不同于他們的嚴(yán)厲。但是現(xiàn)在鳳黎沒有多少不同了,因為他也懲罰了她,還是用最傷蕭湖面子的方式。 還有一點兩人都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人,相處起來難免回忽略自己言行對對方的影響。 你們可以從“養(yǎng)成”的角度來理解他們彼此的心理。 千萬別擔(dān)心,感情不是一蹴而就的,碰撞才可以產(chǎn)生火花。 說了這么多,別走好嗎?阿蕪可是算上體育老師第二個如此在意你們的人了。 ?(^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