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葛家堡張燈結(jié)彩,鑼鼓喧天。此刻梁府來往的人絡(luò)繹不絕,人聲鼎沸,大門的牌匾掛上了紅綢子,門口吊兩盞大紅燈籠。
“你說這梁家今天是辦什么喜事?”
“這你都不知道,梁老爺?shù)墓恿呵锷裉煲捎H了。”門口兩個路人小聲談?wù)摗?p> “梁公子啊,他們家的可都是大善人吶,不知是哪家姑娘這么有福氣。”
“這你就見識短了吧,娶的正是葛老爺?shù)那Ы鸶鹜駜x呀。這兩人自小一起長大,說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點(diǎn)也不為過呢?!?p> “梁府上下世代行醫(yī),葛老爺又是葛家堡第一巨賈,梁公子和葛小姐確實(shí)是良配啊?!?p> 葛家堡街上,一少年頭戴官帽,五官端正,皮膚白皙,身穿一襲絳紅色袍子,胸前金色打底,呈一副龍鳳呈祥圖樣,掛著一朵用紅綢緞制成的大花。路邊擠滿人,紛紛向少年送上祝福,少年騎一匹紅棕色烈馬,緩步走在中間,雙手抱拳,嘴角一直掛著微笑,向道賀的人回禮。
身后是八個樂手小步走著,仰高脖子,鼓足氣吹著手中的嗩吶,喜樂聲從街頭響徹街尾。
樂手身后有四個轎夫抬一頂大紅花轎,轎子里坐著的人頭戴鳳冠,身穿一抹大紅金邊禾服,用手輕輕掀起蓋頭,此女子眉目如畫,透過簾子看前面騎在馬上的男人,勾起一抹微笑,她笑起來仿佛春風(fēng)拂過,讓人心神蕩漾,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巧笑倩兮。”
一行人敲鑼打鼓往梁家大宅走去,突然有人瘋了似的從隊伍中穿過,嘴里一直喊著:“大家快跑,青云幫來了。”人們聽到“青云幫”三個字,原本繁華熱鬧的街道瞬間雜亂無章,樂手早已逃之夭夭,轎夫扔下轎子頭也不回,轎子突然落地,振的轎中的女子身子碰在轎壁上,頭上的鳳冠歪了過去。女子扯下蓋頭,掀起簾子“秋生,發(fā)生什么事了?”此女子身材嬌小,加之聲音柔弱,讓人一看就有想保護(hù)的欲望。男子從馬上下來,走到轎子前彎腰將轎中的女子接出來,“青云幫的人來了,我們快走?!贝丝探稚弦芽諢o一人,兩人正欲轉(zhuǎn)身,便聽到一聲,“駕……”接著冒起一股塵土,待到恢復(fù)視線時,兩人已被一群人圍住。圍住他們的一群人身穿皮草花馬甲,腰間記一條黑皮帶,每個人腰上別著一把手槍,槍口用木塞堵住。為首的是一個女人,她的穿著和其他人不一樣,此女子頭戴黑色皮質(zhì)貝雷帽,身著黑色開襟汗衫,內(nèi)搭白色大褂兒,黑色棉麻褲子寬寬松松,腳上搭一雙黑布鞋。女子身材亦是嬌小,只看外表,絲毫聯(lián)想不到她就是無惡不作,讓人聽后聞風(fēng)喪膽,敢怒不敢言的蒼莽山大當(dāng)家——陳青云。
陳青云騎馬走到梁秋生與葛婉儀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吆,好俊俏的小郎君。”
梁秋生緊緊摟住葛婉儀“你想干什么?”
“陳青云,你壞事做盡,你會遭報應(yīng)的?!备鹜駜x咬牙切齒道。
陳青云跳下馬,示意周圍的人,“把他們倆給我抓住?!痹捯魟偮洌灰娝膫€土匪從馬上跳下來,分別鉗制住梁秋生和葛婉儀。陳青云坐在轎邊,翹起二郎腿,向那四個土匪招手:“來來來,壓過來,壓過來。”她的聲音云淡風(fēng)輕。
“小娘子長的這么漂亮,嘴怎么這么毒呢?”陳青云拍著葛婉儀的臉說道。梁秋生掙扎“你別碰我娘子?!?p> 陳青云轉(zhuǎn)頭看梁秋生,眼神無辜,“小郎君你生的這般好看,你的娘子只能是我?!彼钢鹜駜x“這女人以后就不是你的娘子了,嘻嘻嘻……”梁秋生使勁別過頭,不想在和這個女人多言。
陳青云走到梁秋生面前呲牙咧嘴,“我要把你帶回蒼莽山,做我的壓寨相公,嘿嘿嘿………”她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眼睛彎成月牙兒。說完起身,“把這男的給我?guī)Щ卣??!?p> “那這女的呢?”詢問的是一個光頭男人,這個男人不似梁秋生那般儒雅,他身材健壯,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身穿棕色貂皮馬甲,他就是蒼莽山青云幫的二當(dāng)家——鐵獅。
陳青云看向葛婉儀,用手指敲敲頭頂上的帽子,像是在思考,“嗯……這個女的嘛………殺了算了?!?p> 梁秋生聽見后大吼“你不要傷害她,你要敢碰他一下我跟你拼命?!标惽嘣妻D(zhuǎn)頭看向梁秋生“她對你很重要?”梁秋生不說話,只是瞪著她,陳青云笑魘如花“小郎君在意我就在意,小郎君歡喜我就歡喜。”轉(zhuǎn)頭對鐵獅說:“鐵子,那女的不殺了,一并帶回蒼莽山。你帶一部分人看看還能在這里搜刮點(diǎn)什么,然后該砸的砸,該燒的燒,讓他們哭去吧?!?p> 接著,陳青云大喊:“一部分人跟二當(dāng)家走,剩下的人跟我回寨子,駕………”說完又是一陣塵土飛揚(yáng),等到塵埃落地,剛才的一群人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