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薇亦剛止

07漆金扇

薇亦剛止 故里三木 2938 2020-04-16 09:50:25

  好像是個著松花色團(tuán)領(lǐng)衫的九、十歲男孩,獨(dú)站在廊柱邊上。

  阮渺薇極目看半天,到底也沒認(rèn)出是誰,只是對他獨(dú)自一人站在那有些好奇,總不能是罰站吧,身邊竟也沒個書童陪侍著。

  阮渺薇在繡課上望窗外望了多久,那人就在廊柱邊上站了有多久。

  這么久下來,他似是沒有多少動作,就站了這整整一節(jié)課,阮渺薇留了心,覺得等會可以問問卿葚。

  這堂課上,無論別人是如何安然,阮蓉卻是被撓心般的心焦極了,看著阮渺薇課上肆意閑散至極,只盼著能招來章嬤嬤的一頓說道能讓她掃掃面子,卻偏偏章嬤嬤像沒看見似的,半點(diǎn)沒管她,倒是急得自己扎破了幾次手指,心中甚是窩火。

  待終于下了課,綠璉收拾阮蓉散落到處的線絡(luò),不小心將繡繃碰落了,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響卻正好點(diǎn)著了阮蓉?zé)o處撒出的暗火。

  立馬就挨了阮蓉重重的一推,腰間被桌角狠狠地撞了一下,綠璉疼的小臉煞白卻不敢發(fā)出一聲,立刻就跪了下來,口中忙道:“小姐贖罪……”

  阮蓉臉色陰晴不定,不欲饒她,但也知道這是什么場合,旁人可還沒走完呢。

  緩得一會兒,終于道:“起來吧,本不是什么大事,那樣潔白的繡繃落到地上可不是臟了么,花費(fèi)了我一整節(jié)課的物什呢?!?p>  余者旁人看在眼里自是明白,綠璉被當(dāng)成出氣筒罷了,哪里是如阮蓉最后那一句看似解釋的話一般,繡繃掉了撿起便是,實(shí)則沒臟沒壞的。

  早就知道阮蓉是這一副性子,如今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惹不起的只做沒看見沒聽見的模樣,阮渺薇她們也不予理會自顧自收拾完東西已經(jīng)走得徹底了。

  別人能視若無睹,阮瑛娘卻不能,走上前撿起掉落的繡繃說道:“三小姐莫?dú)饬?,丫鬟的過錯可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這繃子拍拍也就干凈了呢?!边呌檬峙牧伺氖掷锏睦C繃。

  阮蓉此刻自然順臺階而下:“沒臟那便最好了,綠璉你且好好收著,下次再粗手粗腳,可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善了的?!?p>  綠璉低著頭連忙諾諾應(yīng)了,絲毫不敢對上阮蓉的眼神。

  阮瑛娘見她沒有再借題發(fā)揮,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

  阮蓉幾人過得一會兒,終于收拾完了,莆一出門便看到學(xué)堂角門處聚了些人,這是又熱鬧要瞧了?

  阮蓉登時便有了興致,忙不迭地湊了過去……

  從男席那邊跑出的幾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追喊著一個著松花色衣裳的同齡少年往角門這邊過來,動作間雖是嬉笑打鬧的模樣,但好像并不是什么和睦友好的態(tài)度。

  果然,待得近了,只聽得追鬧的四人中衣著最為貴重的那位口中嘻嘻道:“卿茽少爺一下課便跑得這么快做什么?可別是偷了我的扇子就做賊心虛了罷?!睗M面笑意卻目含戲謔。

  余者三人應(yīng)和著嘲弄笑鬧,口中說著:“拿了的漆金扇現(xiàn)在還給阮桕便好,不予計(jì)較,不然將你這偷竊的污名聲傳了出去,那你可就收不了場了?!?p>  走在前頭的松花色衣裳的少年本不欲理他們,此刻見了四人竟慢慢將他圍了起來,臉色暗沉道:“阮桕,你別欺人太甚!”

  穿著貴重的那位仍是嘻嘻玩笑的語氣:“我怎么了?明明是卿茽少爺您拿了我的東西,還不許我要回了么?”

  句句稱呼著對方少爺,眼里、姿態(tài)卻都是笑話和不屑的意味。

  “明明是我的物品,何時成你的了?胡說些什么?”少年青筋暴起。

  “哼,我胡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把漆金扇的細(xì)節(jié)做工高品質(zhì),怎么可能是你能拿的出來的東西?倒是我前幾日不慎丟了一把扇子,我認(rèn)出就是你手里的那把!還不快還我?要我告到我爺爺那去才行么?!?p>  余者三個跟班也附和道:“就是!阮桕前些日掉了的扇子就是被你撿去了吧,速速還回便不計(jì)較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阮卿茽知道自己是被阮桕這小人盯上了,今日上課時便被他害的罰站,原來還有后手在這等著。

  因?yàn)樗巧頌樽謇系挠H爺爺,阮桕一向行事小人無所顧忌。如今看上了自己手里的這把漆金扇,連同他那些跟班顛倒是非,將黑的說成白的,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

  阮渺薇在人群中遠(yuǎn)遠(yuǎn)看著被圍著的少年,認(rèn)出就是自己課上注意到的那位,聽到那四人稱呼頭頭阮桕,又喚他作卿茽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早聽家中弟兄說過,跟他們一起上族學(xué)的宗族弟子中有個刺兒頭,仗著家中長輩的勢,在學(xué)堂里好不威風(fēng),糾集一幫小弟欺負(fù)弱小,名字就叫阮桕。

  自然恪毅侯府里這幾位正經(jīng)的少爺,他自知家中爺爺族老的身份不怎么夠看,遠(yuǎn)遠(yuǎn)避著不惹事生非,但對這府中不正經(jīng)的三少爺卻可以耍耍威風(fēng),時不時捉弄,也好更顯得自己“英明神武”。

  說阮卿茽是不正經(jīng)的少爺,因?yàn)樗撬姆繌娜罴夷┞渑灾П淼睦^子。

  四房叔父阮旬颯本是庶子不受阮府看重,但靠著少年時期滿腔熱血從戎,從沙場上掙得一方天地,從此便在恪毅侯府里有了話語權(quán),可惜英年早逝,四房尚未有后,便在甘隴捐了身軀。

  而四夫人寧氏本性怯懦,在四叔夫死后,更是惶惶不可終日,自己日子過的糊涂,更別提抱來的繼子了,分明萬事不管。

  阮卿茽在候府比透明人阮蕓還透明,連年節(jié)里都不見得能看到他,所以阮渺薇這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名義上的三哥。

  阮卿茽從年齡上來說比她還大兩歲,應(yīng)是十二歲的年紀(jì),可看身形卻瘦弱伶仃,與堵著他的同歲少年身量相比完全不對等,身上的松花色衣裳也是多有舊態(tài),手肘處已然破了道口子。

  看著少年滿臉倔強(qiáng)攥著手中扇子,想要從攔住的四人中突圍,卻屢屢不能如愿。

  阮渺薇將還在看熱鬧的阮渺葶拉了回來,“四姐,好了,不要再看了,已快午時了,我們快回府吃飯罷?!?p>  對于碰到這樣別人被欺負(fù)的場面,阮渺薇自覺不能做什么,就算她此刻沖上去給阮卿茽解圍又如何,阮桕迫于他們是侯府里的小姐此刻未必不會將阮卿茽放了,而日后呢,怕是會在別處變本加厲地找他的麻煩。

  一個人只有自己有能力對付困境局面,才是真正的解決,靠別人永遠(yuǎn)都是下策。

  更何況,她與阮卿茽雖是名義上的兄妹,但說到底也是沒有關(guān)系的陌生人,平日里話都未說過一句,更是半分面子情都無,此刻出面簡直毫無理由。

  阮渺薇看著遠(yuǎn)處阮桕四人團(tuán)團(tuán)圍起來的局勢,猜測那把漆金扇今日怕是要易主了。

  阮渺葶也在一旁瞧了許久,面上似有思索之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阮渺葶一喚便稱好,轉(zhuǎn)過身姐倆一道挽著手向府里走去。

  路上,葶姐兒看著一株只剩枝條的柳樹,想起方才的事情,情不自禁說道:“你看這沒了綠意的柳枝,光禿禿的樹干,一副蕭索的模樣,看著就讓人不舒服。四房的折暉苑盡是栽的這些一到秋天便掉葉子的樹,如此,苑內(nèi)此時場景便可想而知了。”

  阮渺薇覺得她四姐突然說這話不是空穴來風(fēng),開口問道:“四姐怎么突然說到折暉苑,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阮渺葶將手帕揉了揉“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事,就是剛才看到三哥的樣子,想起了我的奶媽前些日子同我說起的一件瑣事?!?p>  “許媽媽前些時日告了假回家探了親,有個老家的鄰里托她給同在府里折暉苑做婢女的女兒小憐帶點(diǎn)東西。”

  邊說著語氣就低迷下去了:“小憐是灑掃丫鬟,許媽媽說她去折暉苑里給小憐送東西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大伯母房里的周嬤嬤從四叔母的臥室出來,許媽媽在一旁避開了,過后才與小憐問起這件事來?!?p>  “有什么問題嗎?”阮渺薇看著四姐的表情有些凝固。

  “上個月大姐出嫁時你可還記得四叔母一直沒有露面?我問母親,說是因?yàn)樗氖迥感挠胁桓氏胍茐拇蠼愕幕槎Y,所以大伯母就叫人把她看管了起來??墒窃僭趺凑f都一月有余了,按理這看管早該撤了,許媽媽上次問小憐得知,周嬤嬤這些時日竟沒有間斷的派人去到折暉苑,且日日給送的飯食……你知道是什么嗎?”

  “不知。”其實(shí)阮渺薇已猜到一些。

  “都是些剩飯冷菜,還派人阻著四叔母不得出房門……我不知大伯母為什么這樣對待四叔母,妯娌之間,怎么會這般做?!比蠲燧阒肋@件事情后不能理解,現(xiàn)下說出來倒舒服了許多。

  ……

故里三木

真實(shí)難受(┯_┯),壓根就沒人看吧,這是個單機(jī)游戲嘛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