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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亦剛止

12開二度

薇亦剛止 故里三木 3179 2020-04-21 09:12:26

  心中掛了許多事,阮渺薇今日醒得便早了些,披著衣裳來到窗前,伸手將窗扉推開了幾許。

  后半夜果然是下雨了,將先前的落雪沖刷的了無痕跡,空氣中滿滿是冷冽的潮氣,欺面而來……

  子佩聽到些細(xì)微聲音進(jìn)來,連忙喊出了聲:“小姐,快些過來罷,別被寒風(fēng)侵了體,后頭可是會頭疼的。”邊上前給阮渺薇裹緊衣裳。

  阮渺薇頷首:“嗯,那便把窗關(guān)了吧?!?p>  魏姨娘現(xiàn)還未有什么大的招數(shù)使來呢,自己怎么能先亂陣腳呢,雖需防微杜漸,但也不必過于杞人憂天。阮渺薇遭冷風(fēng)一吹,醒了頭腦。

  “之前的事情小環(huán)辦得甚為妥帖,將她叫來吧。”

  ……

  小環(huán)今日一如既往地早起掃地,庭院甬道上雨濺了些斑駁泥水,她把著比自己高許多的竹掃把,在石板上奮力地劃著。

  忽聽的子衿姐姐喚她去小姐的房里,小環(huán)連忙將掃帚放好,一路走著時,邊整理著袖口、上擺,又看到了褲腿上沾著的新泥,使勁拍了拍。

  小環(huán)進(jìn)了屋緊緊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看周圍一眼。

  聽得一道清麗但不失稚嫩的嗓音:“小環(huán),你的事情辦得很好,你想要什么,只要不出界,我都可以給你?!?p>  小環(huán)想了想,自己并不需要什么,這里有吃有住,她做的都只是自己的分內(nèi)的,只要能一直給小姐做事就好了,這樣讓她覺得自己是有用的。

  卻嘴巴笨怎么也說不出來,急得汗都下來了。又聽得那聲音道:“給你賣身契,放你出府可好?”在阮渺薇看來自由身當(dāng)是最可貴的。

  小環(huán)卻嚇得立馬跪了地,抬頭急急道:“不,小姐,奴婢不要出府也不要其他什么,只要一直服侍著小姐便是最大的心愿了?!?p>  阮渺薇有些驚訝,竟是這樣的想法么,看著小環(huán)質(zhì)樸的眼睛緩緩道:“那你便頂上柳兒的茶水活計吧,另外我再給你五兩的賞錢。”

  小環(huán)做灑掃丫鬟月錢不過是每月二錢銀子,她又不怎么花,都攢了下來。小姐竟然直接賞了五兩,這都夠普通六口之家一年的嚼用了。

  小環(huán)原本這賞錢也不想要,但對著小姐不容置疑的目光,便答應(yīng)了下來。臨走了又使勁磕了三個頭,心中念著以后一定幫小姐干更多的事。

  阮渺薇看著遠(yuǎn)去的小環(huán)背影,覺得這個可培養(yǎng)成心腹。

  待一切收拾妥當(dāng),阮渺薇要去正房給母親請安,順便說說柳兒的事,心里想著這般,正好子衿進(jìn)來來說看管柳兒的仆婦有話要稟。

  阮渺薇低頭撫著袖口的蝴蝶紋樣“何事?”

  立在屋外的仆婦有些面色難看,諾諾說道:“老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柳兒不曾與我講,要小姐親自過去,再與小姐說?!?p>  會是什么事呢,也罷,原本也有與魏姨娘的相關(guān)的事情問她,如今天色尚早,去去也無妨。

  ……

  柳兒一想到自己以后的下場,心慌意亂得緊,抖抖索索竟一夜未睡,神情憔悴,眼下青黑。從破窗口見了著阮渺薇帶著子衿過來,仿佛見了曙光。

  神情冷淡,語氣冰冷:“有什么事便說吧。”

  柳兒扶著窗欞顫巍著起身“奴婢確實是利欲熏心叛了主子,不敢再奢求小姐原諒。如今想將一件事情,并魏姨娘與奴婢的來往告訴小姐,只求小姐讓人牙子將我賣與干凈人家……”說到最后已眼淚漣漣。

  “那便先說說你與魏姨娘的事罷?!边@柳兒若說的事是真的,且沒有欺瞞,她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滿足。

  “魏姨娘一開始并沒有直接找到我。我在有一個姑母同在這個府里,她是在大花園里做掃地剪枝的活兒,魏姨娘身邊的采沁姑娘就由姑母尋到了我,給我送東西。先是去到大花園與采沁接洽,后來這幾天才改為了直接到西跨院里,滿打滿算是半個月。”

  說道此,柳兒急急舉起四根手指道:“但我發(fā)誓與采沁說您的事不過四回,且都是幾時回來,又幾時出去的細(xì)微瑣事,您的房里我平常都連進(jìn)都進(jìn)不去,并不能知道什么!”。

  院內(nèi)人多手雜,所以阮渺薇很是注重隱私,除子衿子佩外,誰都不允許私自進(jìn)房間,柳兒一個負(fù)責(zé)茶水的,確實是難以知道更多消息的。

  “采沁有交代你做過什么嗎?”

  柳兒煞是思考了一番,果斷搖頭:“并不曾讓我做過些什么事,只讓我好好盯著您,有異常再告訴她?!?p>  阮渺薇垂了眼睫,好在柳兒這條線時間并不長,沒有惹出什么大事?!艾F(xiàn)在便說說另一件事吧。”

  聽到此,柳兒萎靡的眼中都迸出些光亮來。將這件事告知小姐,自己的念想當(dāng)也會更好地成全:“因著奴婢的不忠,小姐便發(fā)了這樣大的火,那您可知,咱們院里還有個同柳兒一樣的人……”

  阮渺薇還不待如何表示,倒是身后的子衿一聽這話騰地怒了:“什么?我們院里竟還有吃里扒外的下人?!?p>  “她的位置還不及我,是負(fù)責(zé)院里灑掃的小瓶。先前見她總是不明不白的從外頭回來,問她是去辦什么事了,也總支支吾吾,當(dāng)時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我與魏姨娘勾連之后,熟悉了這種情況,才懷疑小瓶做得事怕是和我一樣的?!?p>  “所以你只是懷疑,但并沒有證據(jù)是嗎?”阮渺薇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但心中的惱怒更甚:擇出個柳兒又來個小瓶,原來她院內(nèi)都漏成篩子了是嗎。

  “奴婢……奴婢確實是沒有證據(jù),但以小瓶的動作神情,奴婢敢肯定,她必是有問題!”柳兒口中萬分確定著小瓶的嫌疑,雙手已緊握成拳。

  “行了,我知道了。今日下午你便會出府去到別處了。”阮渺薇輕輕點(diǎn)頭,留下這么一句話就帶著子衿走了。

  柳兒目送著主仆出了視線,心中喟嘆:自己已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今后的下家如何,且看天命了。

  ……

  從柳兒那出來,阮渺薇一徑去了摶溪苑正房,與平時別無二致地陪著崔氏用完了早膳。待葚哥兒出門后,才說起昨晚自己院里的事情。

  “這樣大的事情你都不同娘親商量,自己就做了?”崔氏有些驚訝,女兒不過才十歲,竟有這般大的魄力。不過轉(zhuǎn)而又心疼起來,伸手撫向女兒的臉頰:“懲治奴才這樣的事情,交給娘親來就行了。你還這般小,他們?nèi)粲泄唇Y(jié),傷著了你怎么辦!”

  阮渺薇享受著崔氏細(xì)膩溫暖的撫摸,并不反抗,口中小意安慰道:“娘親不必?fù)?dān)心,那時知道這樣的事,心中氣憤。又因是夜里,不好叨擾娘親,便自作主張得自己做了。”

  “你這孩子,真是。”崔氏仍是心有余悸。

  阮渺薇覺得母親好像沒有抓到重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狀提起:“娘親你覺得,魏姨娘為什么會把手伸到我的院子里來呢。按柳兒的說法,就是這半個月的事情?!?p>  崔氏撫著阮渺薇的手略有放緩,面上有些許沉重“小曙,魏家近來發(fā)生了些事情,她們且有焰氣可漲。只是我們母子三人卻不是任人搓扁揉圓的面團(tuán),若有不自在,便可直接回你外祖母家,不必管阮府里的這灘渾水?!?p>  阮渺薇聽這意思,母親已經(jīng)知道魏禎的事情了,且看樣子已有退路,放下心來。與她說了讓人牙子把柳兒帶走,賣與殷實的人家的事,崔氏以為是女兒心里良善,自是無可無不可地答應(yīng)下來。

  而小瓶的事,阮渺薇并不打算說。這個人應(yīng)當(dāng)無關(guān)魏姨娘,至于她是“何方神明”座下的人物,阮渺薇自己查了便是,不必說出來讓崔氏掛心。

  ……

  阮蓉近日里覺得好不快活,之前母親說得那件事,果然成真了,舅舅靠著那塊石頭竟真的騰躍而上,官職連升幾級。

  對著今日里小廚房端來的早膳,阮蓉也自覺應(yīng)更有派頭些,瞧著食案上的點(diǎn)綴著蓮子小米粥,騰地翻了個白眼“又是小米粥,天天吃這些我都吃膩了。綠璉,你趕緊去告訴小廚房,今日我要食碧梗米粥?!?p>  碧梗米系貢品,微帶綠色、炊時有香,市面上價格頗高。

  連阮家這樣的侯府每月都進(jìn)的不多,僅供地位高的主子食用,像阮蓉這般的庶女是沒有份例的。

  綠璉很為難,小廚房大約不會遷就小姐,而重新做份碧梗米粥的,想開口勸卻又知道小姐的厲害,諾諾不敢言。

  阮蓉未聽見綠璉搭腔,立時眉頭一挑“怎的,耳朵眼堵了嗎,小姐我還吩咐不動你了。”

  綠璉一聽不好,覺得還是先將這小米粥端去小廚房問問,換不來只能再說。急急上前去取,卻不妨阮蓉脾氣甚為暴躁,直接將案上的粥碗掀了,哐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熱騰騰的粥四濺。

  “不光耳聾,嘴還啞了是嗎,半天不見回話,真真是個木頭!”阮蓉一時火上來了,眼里也看不見旁的。

  只覺得自己身份有所拔高,連這點(diǎn)小事都吩咐不動,惱怒異常。

  回頭看到綠璉這死丫頭,捂著臉縮在一旁,竟還不去換碧梗粥,又是一腳踹在她的腿間:“又裝相,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還不快去!”

  綠璉半邊臉被熱粥濺到,現(xiàn)在火辣辣的,腿間亦是疼得發(fā)顫,卻不敢多言語。

  連忙起身出門往小廚房走,還聽得身后罵聲傳來:“這么個蠢笨似豬的東西,還是我的貼身大丫鬟,早晚要將你賣了,換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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