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理論課的書本,達貝卡和那勒奇一起去樓下看了看分班情況。因為起的比較早,布告欄前還沒有人。
“273901010NY……我在A班?!边_貝卡指著自己的編號,慢慢后移到了班級,“你呢,那勒奇?”
那勒奇先是默念了一句大概是祈禱詞之類的東西,然后興沖沖地尋找著自己的編號。
“我記得我是273901012SJ……找到了!在這里!是……”她緊張地移動著手指,一下子變得很沮喪,“F班……果然不在一起……”
達貝卡有點好笑地看著她,拍了拍她的腦袋。
“沒關系,只是不在一個班而已。我們不還在一個宿舍里嗎?又不是永遠見不到了。”
她們結伴走向年一教學樓。年一教學樓共分三層,一樓是教師辦公室,二樓是遠程班,三樓則是近戰(zhàn)班。
每個班其實都沒多少人。那勒奇是F班第一個到的,她趴在桌子上無聊地翻了翻書,等老師進來的時候算上她也總共才二十一個學生。
她原以為班上只有這么多人,當老師點名時,卻有一個男生沖了進來。
他睡過頭了,在布告欄前又被擠出了人群。于是,他“光榮”地在第一天,誰也不認識誰的時候,被拉到操場上罰跑三圈了。
F班的老師烏蘭卡姆站在操場邊上,一邊等著被罰的夜度立跑完三圈,一邊指著那個“榜樣”教育剩下的學生們:“不要以為自己天賦很好,進了中心學院,就覺得可以隨便亂來。最起碼在我的班上,我不允許這種違反紀律的事發(fā)生。不要跟我講什么原因再去解釋什么東西,我不吃你們這套?!?p> 夜度立跑完了三圈,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地歸了隊,差點跌倒。烏蘭卡姆打量著他,皺了皺眉:“才三圈就不行了嗎?體能不好還選什么近戰(zhàn)?你,還有你們,想轉學遠程,想去樓下C班,現(xiàn)在說還來得及。別怪我沒警告你們,接下來的訓練可不是跑個三圈就結束的?!?p> 沒有人敢說話,有些還膽怯地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除了那勒奇。
那勒奇站的很直,金色的眼睛中沒有猶豫或是畏懼,只有好奇和期待。
比起第一天就到操場上體能訓練的近戰(zhàn)班,二樓的遠程班則要文靜一些。他們第一天上的是理論課,畢竟槍械之類的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射擊練習過程中出了問題,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翻開指導書的時候,似乎是看出了某些人的失望,A班老師普雷德慢悠悠地說:“怎么?沒摸到武器心里不舒服?我想我面對的應該是一群學生,而不是一群歹徒啊?!彼D了頓,掃視了一圈,“別以為不用認真聽理論知識,我可不希望射擊訓練的時候有誰被誤傷到,或者是有誰弄壞了器材。到那時候,我可是會發(fā)火的哦。”
有人沒忍住笑了一聲,然后趕緊捂住了嘴。
“笑了?記住了嗎?”普雷德挑挑眉,“好,我當你們默認了。現(xiàn)在,把書翻開來……”
達貝卡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認認真真地聽講記筆記。窗外有風吹過,卷起青色的樹葉飛上天空。
操場上已經(jīng)累癱了一堆人。他們混雜在一起休息,早已分不出班級。
因為烏蘭卡姆說的是“跑到跑不動再休息”,所以那勒奇很誠實地繼續(xù)跑了一圈又一圈。到最后,只有她和另一個男生還在跑。
“那兩個人是誰?。窟@么厲害的嗎?他們就不累嗎……”
“尤其是前面那個女生……我感覺她已經(jīng)跑了一年了……”
“大佬與我們這群菜雞的差距啊……”
那勒奇很久沒有這樣跑過了。畢竟在狩獵的時候,只需要追上獵物就行了,沒必要跟獵物來比個馬拉松賽跑。上一次已經(jīng)記不清在追什么動物了,她足足跑了小半個森林。
“喂,我說,你不累嗎?”男生保持著速度與那勒奇齊頭并進,試探著問道。他覺得自己再跑一圈就是極限了,可是怎么也不愿意輸給一個女生。
那勒奇稍微偏偏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因為舌頭伸在外面散熱而有些含混不清:“唔其實還好啦。”正說著,她險些咬到了舌頭,嚇得趕緊閉嘴。
畢竟不是永動機,那勒奇最后還是停下來休息了。她跑的時候倒沒覺得怎么樣,一停下來就感到小腿很酸,只是還沒到走不動的程度。
因為族長說過,“剛鍛煉完不能坐下”,于是那勒奇很堅定地繼續(xù)站著,只是彎下腰用雙手撐著膝蓋。
“喲,你班上的那個學生不賴嘛?!痹诓贿h處觀察的E班老師打趣道。
烏蘭卡姆聳了聳肩:“別說我了,那個男生是你班上的吧?”
“喂喂,我說你們能不能考慮下我的感受?還商業(yè)互吹?。俊盌班老師憤憤不平,“為什么好苗子都在你們班上啊?!”
說罷,他們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撇開那兩個學生不談的話,還真是一屆不如一屆啊。”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勇氣選近戰(zhàn)——說起來,今年好像選遠程的比去年多了?”
“嗯哼。去年近戰(zhàn)比遠程多不少,是風水輪流轉了嗎?近戰(zhàn)反而比較少人選了?!?p> “信我一句,今天晚上肯定有人反悔想去改選遠程?!?p> “就不知道有沒有那個運氣咯~”
“嘖,日后他們可有苦頭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