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見沈洛白去而復(fù)返,又是一臉的不樂意,好像沈洛白欠了他錢一樣,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小子怎么又來了,這里有瀟瀟和小錦就夠了,你就別來添亂了?!?p> 沈洛白沒有搭理程元的話,徑直朝南瀟走了過去,將裝著夜宵的袋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后,說道:“先吃點東西吧?!?p> 聽見有吃的,程元一路小跑過來,樂呵呵地說道:“剛好我肚子也餓了?!庇謱Τ体\招手道,“小錦,你也快過來吃點東西?!庇謱ι蚵灏渍f道,“這么點東西也不夠吃,小沈,你再去買點回來?!?p> 沈洛白皺眉道:“想吃自己去買?!?p> 程元哼了一鼻子,拿起一串羊肉串正要吃進(jìn)嘴里,又聽沈洛白說道,“您堂堂一個教授,該不會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吧,要不我借您點。”
“誰稀得吃你的東西。”程元將羊肉串丟回盒子里,背著雙手氣哼哼地走開了。
走了幾步后,程元停住腳步,暗戳戳地拿眼神瞟沈洛白,活像一個賭氣的老小孩。南瀟輕嘆一口氣,拿起那串羊肉串朝程元走了過去,又說了兩句好話,這才將賭氣的老小孩哄高興了。
沈洛白輕咳一聲,吸引來南瀟的注意力,又用視線示意了一下門外,然后走了出去,隨后,南瀟也離開了實驗室,兩人沿著走廊走到了前面的公共休息區(qū)。
休息區(qū)里設(shè)有桌椅沙發(fā),乒乓球桌,平時會有教授和學(xué)生在這里打打兵乓球,坐著說說話?,F(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整座實驗樓很是安靜,休息區(qū)里也沒人,白晃晃的燈光照在光亮的地板上顯得有幾分刺眼,隱約有機器轉(zhuǎn)動的聲音從不同的實驗室里傳出來,沈洛白問南瀟要不要坐會兒,南瀟便在靠墻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了,沈洛白挨著她坐下后,猶疑了片刻,問道:“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南瀟唇角微抿,稍稍側(cè)過身子,說道:“誰生你氣了,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鳖D了頓,又道:“我就是心里有點不舒服?!闭f著用手比劃了一下,強調(diào)道:“就這么一點?!?p> 沈洛白忽然開竅:原來是吃醋了,心里不由得有幾分洋洋得意的高興,這大抵就是男人的天性吧,他將南瀟摟在懷里,語氣溫存地問道:“現(xiàn)在呢?”南瀟歪頭看著他,抿唇一笑,之前擰在心里的那點小疙瘩也隨之煙消云散。
兩人正是柔情蜜意之時,一名穿著實驗服的研究生低著頭從兩人面前匆匆經(jīng)過,沈洛白握拳輕咳一聲,說道:“回去吧”,南瀟點頭嗯了一聲,頗有一種夫唱婦隨的既視感。
沈洛白和南瀟回來時,程元走到程錦身邊說了一句悄悄話,“你要是真喜歡瀟瀟就主動點?!背体\微笑著說道,“順其自然吧?!背淘獙㈦p手往身后一背,長吁短嘆地走開了,真真是恨鐵不成鋼。
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先是金色的朝霞照亮晨霧,一輪紅日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一夜已經(jīng)過去了。
程元熬了一夜,方才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睡下,讓沈洛白半個小時后去叫他。南瀟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閉著眼睛用手按著太陽穴醒神,程錦添了幾分黑眼圈,但面上并未流露出疲憊之態(tài),通宵達(dá)旦對沈洛白來說是家常便飯,給南瀟說了一聲后,他便去了學(xué)校食堂買早餐。
回來后,沈洛白將手里提著的包子豆?jié){放在休息區(qū)的桌子上,然后去了隔壁辦公室叫程元。沒想到老頭起床氣還挺大的,沈洛白只管把人叫醒,人醒了他就走了。
程元頂著一圈亂糟糟的頭發(fā)走進(jìn)休息區(qū)時,鼻子一動便聞見了肉包子的香味。吃了一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再喝了幾口香濃醇厚的豆?jié){,程元總算有了幾分精神。
吃早餐時,沈洛白接到了Q的電話,掛斷電話后,他點開Q發(fā)來的一個網(wǎng)址鏈接,里面是關(guān)于一位德國科學(xué)家對火焰蜥的研究資料,看過一遍后,他將手機遞給了程元。
才看了一小段,程元面色一驚,越往下看,他愈發(fā)著迷,等看完后,他喃喃自語地感慨道:“沒想到自然界還有這樣神奇的事?!?p> 原來這位德國科學(xué)家很早之前就做過關(guān)于火焰蜥的研究實驗,他發(fā)現(xiàn)這種蜥蜴死后身體里會長出類似孢子的幼芽,幼芽長成植株后會結(jié)出一顆紅色果實,而這顆紅色果實正是火焰蜥毒液的克星。
雖然找到了治療方法,但如何得到那種紅色果實成了一個難題,現(xiàn)去南美洲的熱帶雨林逮一只火焰蜥回來也不太現(xiàn)實。
在沈洛白的提醒下,程元哼了一鼻子,將手機還給了他,然后對南瀟說道:“瀟瀟,小錦人脈廣,這果子的事他會幫你想辦法的。”
沈洛白皺了皺眉頭,沒說什么。
南瀟看了一眼沈洛白,對程元說道:“程伯伯,您也忙了一夜,先回家好好休息?!?p> “伯父,那我送你回去吧?!背体\道。
程元擺了擺手,“不用,我在辦公室里也能睡,你跟瀟瀟一塊去吧,有什么事也互相有個照應(yīng)?!?p> 程錦便同南瀟和沈洛白一道離開了,開車離開學(xué)校后,一輛車往東去,一輛車往西去。路上,沈洛白接到季凌的電話,電話里,季凌哭著請求沈洛白換了個人伺候林琳。
訴苦的話還沒說一半,沈洛白便將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