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一點一點沒入地平線,當最后的一絲光線消失不見時,夜幕悄然來臨,夜色一點一點加深加濃,城市里亮起一盞又一盞燈光,星星點點地連成一片,仿佛給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層紗帳,城市里的人隔著這層紗帳去看天上的月亮,顯得有些蒼白發(fā)灰,遠不如沙漠中的月色通透皎潔。
南瀟站在會議室的窗戶前看著外面的月色,平靜的神情中添了幾分肅穆。十分鐘前,沈洛白已經(jīng)帶人出發(fā)了,交易的地點還是在琉璃園,時間是晚上七點。
川流不息的馬路上,沈洛白的車跟在程錦的車后面。到琉璃園附近后,沈洛白將車停在園子前面那片人工種植的松樹林旁,重重疊疊的樹影將黑色的車身完美隱藏,夜色愈濃,愈難分辨。
會客室里,程錦將一個銀色手提箱放到小默面前,說道:“這里面是一百萬現(xiàn)金?!?p> 小默打開手提箱,隨手拿起一疊嶄新的人民幣看了看,又隨手丟回箱子里,笑著問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程錦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要的貨呢?”
小默從口袋里拿出一只長條形盒子放到程錦面前,看著像是醫(yī)用藥盒。
程錦打開盒子看了一眼,里面裝著一支安瓿瓶,容積為5ml,瓶子里面裝著晶瑩剔透的鮮紅色液體,看著像是那種紅色果實的藥汁。
“我先走了?!?p> 程錦起身準備離開,他身后的小默咯咯地笑了一聲,那笑聲狡猾而古怪,聽著刺耳。程錦回過頭時,小默笑著朝他揮了揮手,說了一聲“再見。”
會客室里只剩小默一人后,他拿出手機給茉莉發(fā)送了一條短信:
交易完成。
將手機放回口袋里后,小默從手提箱里拿出二十萬現(xiàn)金放在茶幾上面,帶著剩下的八十萬離開了會客室。
程錦在路邊將盒子交給了沈洛白,說自己還有事便先離開了。
事情進展得太過順利了,沈洛白感覺有些不對勁,忽然心頭一緊,恐怕中計了,他立刻給南瀟打了一個電話,沒有人接,他又給Q打了一個電話,Q說南瀟半個小時出去了,說要回家拿點資料。
掛斷電話,沈洛白將盒子交給小李,讓小李和小張去醫(yī)院,他開車前往南瀟住的別墅。
十分鐘過后,沈洛白開車停在別墅外面,別墅里面一片漆黑,玻璃窗上反射著冷清清的月光,四下安靜得不同尋常。
沈洛白拔下腰間佩戴的手槍朝別墅大門走了過去,借著月光輸入開門密碼后,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去。走到玄關處時,他伸手摸到墻上的開光將客廳的燈打開,光線亮起的那一刻,他立刻將手中的槍對準了坐在沙發(fā)上的茉莉。
茉莉手里端著一杯紅酒,余光朝沈洛白的方向瞥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里帶著嘲諷的語氣,“來得還挺快的,可惜,還是晚了一步?!?p> 沈洛白冷冷問道:“南瀟人呢?”
茉莉隨意轉了轉杯中的紅酒,說道:“沈隊長既然有求于人,態(tài)度是不是該配合點,用槍指著人的腦袋,可不算配合?!?p> 沈洛白咬了咬牙,將槍放下了。
“既然沈隊長這么配合,那我也該拿出我的誠意?!避岳蚍畔戮票?,食指在面前的照片上輕點了一下,“只要沈隊長將這個人除掉,就能見到想見的人了,要是辦不到,那我也只能說聲抱歉了,反正,我也不喜歡那個女人,活著也討人厭?!?p> “你敢動她一根毫毛,無論你逃到什么地方,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鄙蚵灏讱怛v騰地說道,眼神鋒利如刀,讓人知道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茉莉嗤笑道:“我還以為她選的人會有什么不同,看來和那些臭男人也沒什么兩樣,都喜歡逞口舌之快,你只有兩天時間,”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現(xiàn)在,計時開始?!?p> “你想讓我?guī)湍銡⑷??”沈洛白皺眉問道?p> 茉莉反問道:“沈隊長不敢嗎?”
“你找錯人了。”沈洛白道。
茉莉道:“沈隊長這樣干脆地拒絕,就不怕女朋友有個萬一嗎?!?p> 沈洛白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茉莉笑了笑,“照片上的這個人也不是什么遵紀守法的好人,沈隊長不愿意殺人,那把人關起來應該不難吧?!?p> 沈洛白冷笑道:“借刀殺人,真是好算盤。”
茉莉道:“沈隊長這也是為民除害,何樂而不為?!彼鹕沓蚵灏鬃吡诉^去,停在他面前說道,“那我就等著沈隊長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