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邊看著沈洛白和南瀟走出辦公樓大門,百葉窗在那張理性冷漠的臉上印下明暗相間的條紋。看見兩人坐上門外停著的那輛黑色吉普車離開后,她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說兩人已經(jīng)走了,問要不要讓人調(diào)查一下兩人的背景,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她說了一聲“我知道了”,然后將電話掛斷了。
“你怎么想?”沈洛白看著擋風玻璃前面的路況問道。
南瀟道:“杜良從小在國外念書,七年前回國,那時候周城已經(jīng)調(diào)來了咱們警局,兩人之間應(yīng)該沒有太多的交集,劉婷曾經(jīng)出國留學過,而且她留學的大學和當時杜良工作的地方都在紐約,”
南瀟的話還沒說完,沈洛白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神色微微一變,旋即將車停在路邊,對南瀟說道,“我去接個電話?!?p> 關(guān)上車門后,沈洛白走到一旁接通電話,問道:“有事嗎?”
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你還有十天時間。”
“我知道了。”沈洛白的眉頭皺緊了幾分,“還有別的事嗎?”
電話那頭的人掛斷電話,然后沈洛白的手機上收到了一個地址定位和時間,沈洛白點開地址看了一眼后將手機收回口袋里,轉(zhuǎn)身朝車門走了過去,當他打開車門時,南瀟對他說道,“已經(jīng)中午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p> 沈洛白上車問道:“想吃什么?”
南瀟將手機遞給沈洛白,說道:“這家水煮魚看起來還不錯。”沈洛白看了一眼,隨后在導(dǎo)航里輸入那家店的名字,導(dǎo)航顯示那家店就在附近的一條巷子里。
沈洛白將車停在附近后,跟著手機導(dǎo)航帶著南瀟進了一條巷子。
巷子很快就走到頭了,導(dǎo)航顯示目的地已經(jīng)到了,沈洛白看了一眼兩邊的圍墻和前面的大槐樹,心下郁悶:店呢?
樹下有兩位大爺在下棋,一人穿著深灰色外套,一人穿著深藍色外套,還有一位大媽坐在旁邊看兩人下棋。
南瀟朝那邊下棋的大爺偏了偏頭,示意去問問,伸手將沈洛白拉了過去。坐在旁邊看兩位大爺下棋的那位大媽搖著蒲扇抬頭看向走過來的兩人,笑容親切地問道:“姑娘,你們一起的?”
南瀟點了點頭。
大媽又問沈洛白:“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沈洛白:“……,三十?!?p> “結(jié)婚了沒有?!?p> “……,還沒有。”
“那要抓緊了,我兒子比你還小兩歲,現(xiàn)在孩子都一歲了?!?p> “……”
下棋的一位大爺插了一句,“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結(jié)婚的多了去了。”
沈洛白有幾分尷尬地站在原地。
下棋的另一位大爺說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懂什么,下棋吧?!?p> “就你懂,那我倒要聽聽您有什么高見?!?p> “嘿!還跟我較上勁了是不是?!?p> “我還就較上了,怎~么~地~”
大爺頗有范兒地揚起手將象棋哐當一聲扣在棋盤上,兩只眼睛瞪得圓圓的,頗像一只好斗的大公雞,另一位大爺也不甘示弱,同樣哐當一聲脆響將手中的象棋使勁扣在棋盤上,跟對面大爺比誰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圓。
一旁的大媽看得又好氣又好笑,拿著手中的蒲扇指了一下兩位大爺,對南瀟和沈洛白說道:“別管他們,這倆老小孩過會兒自己就和好了?!?p> 南瀟微微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機遞到大媽面前,彎腰問道:“阿姨,跟您打聽一下,這個地方怎么走?“
大媽戴上掛在脖子上的老花眼鏡湊近看了看,拿著手里的蒲扇指著大槐樹后面那條隱藏的小道,說道:“要從這個地方下臺階,走到第一個巷子口,右拐就到了?!?p> “謝謝阿姨。”南瀟收回手機時,聽大媽說道,“他們家位置不好找,以前也有像你們一樣的年輕人找不到專門來問路,”說到這兒,大媽拿蒲扇拍了一下其中一位大爺,“以前這老哥哥還非要人家小伙子陪著下一盤棋才肯告訴人家路在哪兒,對了,我想起來了,有個小伙子人特別好,每次和他女朋友來這兒吃飯都會陪這老哥哥下一盤棋,”說到這兒,大媽問那位大爺,“老哥哥,你還記得那個小伙子嗎?”
大爺點了點頭,有幾分感慨地說道,“那小伙子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來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跟他女朋友結(jié)婚了吧。”說完,大爺看了一眼沈洛白,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