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不去!我在這十七年了不也好的很?也沒見你們回來看過我吧?”
“禾禾!爸爸媽媽是要工作!”
“那你們繼續(xù)去工作啊,回來管我干嘛?”
“我們……我們帶你去美國治療,那里的醫(yī)療條件,對你的治療更有效果?!?p> “我去了,然后呢?讓我整日一個人呆在家里?我在這里,就算我走不了了,我至少還有朋友?!?p> “許一禾!你就是太重感情了!就是你所謂的朋友害你變成這樣你知不知道啊!”
“你閉嘴!”
“我……”
“江梅梅,你十七年可有管過我一天?你現(xiàn)在憑什么對我評頭論足?我告訴你,如果讓我知道你和江南說了這種話,你等著?!?p> “禾禾!”
“你別喊我!”
“許一禾,我算是明白了,你讓我給她找到鋼琴家教的工作,讓我托關(guān)系給她做各種事情,你根本就是喜歡她吧?”
“是!我就是喜歡她,我喜歡到我可以不要命了!因為這十七年來陪在我身邊的人,是她,不是你!”
“十七年,只有她一直陪著我!”
江南靠在門外,屋里的爭吵,每一句,她都聽見了,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她只有震驚。
她從來沒有想過,許一禾會是喜歡她。
她來不及想太多,里面又開始吵了起來。
“你必須和我去美國治療,你以后也打不了籃球了,生活上也需要人照顧,你去美國,媽媽會給你找個好的家庭教師,和治療醫(yī)師的?!?p> “我不去。”
“你……你真是要氣死我!”
許一禾的媽媽說不下去了,生氣的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
江南趕緊躲了起來,看著許阿姨離開的背影。
等人走了,她又透過門上的小窗口,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他聽到消息之后,好像還挺平靜的,沒哭,沒鬧,哦,對,還安慰了她。
但是以后都不能走路,坐一輩子輪子,永遠(yuǎn)不能在碰籃球,每一條,對他來說,都在無情的擊碎他的盔甲。
江南隔著玻璃,默默看著他,他拿起看著桌子上昨天籃球隊,人來看他,希望他快點好起來而給他帶的隊里的相框,呆呆地出神。
相框被他緊緊地握在手里,框著照片的玻璃,被他在一瞬間捏碎了,這是出事的第三天,江南終于看到他崩潰的一面。
他捧著破碎的相框,撫摸里面完整的照片,頭放的很低,泣不成聲。
江南看著這樣的許一禾,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真的很失敗。
愛不了她愛的人,也對不起愛他的人。
江南的手在把手上轉(zhuǎn)動了兩下,最后還是沒有推開門。
她知道的,許一禾從來不想讓別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在黑夜里自舔傷口,他從來都是這樣。
江南沒有進(jìn)病房,她去找了他的主治醫(yī)生。
“他還有康復(fù)的可能么?”
“這不好說,得看他自己,或許,是有的?!?p> “???真的?”
江南一瞬間睜大了眼睛,看著醫(yī)生,滿是期待,
“他還能站起來的,對么?”
“目前以我們的技術(shù),只能保證他的神經(jīng)不受到損傷,但是如果想要進(jìn)行完全的恢復(fù),那……”
“那什么?”
“據(jù)我所知,目前最好的有關(guān)這一項的康復(fù)手術(shù)以及術(shù)后訓(xùn)練,是在美國?!?p> 江南頓了頓,
“美,美國?”
“是的,如果他有機(jī)會去美國進(jìn)行治療,那么有百分之八十的機(jī)會,是可以通過后天手術(shù),恢復(fù)行走功能的?!?p> 江南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給醫(yī)生說聲謝謝,電話就響了,她匆忙道了謝,出去接了電話。
“喂?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