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寄賣數(shù)百張靈符,這一消息經(jīng)過有心人的刻意傳播之后,在整個百花谷掀起了驚濤駭浪,堪稱十八級臺風席卷太平洋。
今日的庶務堂異常的熱鬧,大殿里被谷中弟子擠的滿滿當當,各各神情期待的朝著柜臺方向看去。
“諸位師姐師妹,你們、你們這是干什么?”面對如此氣勢洶洶的同門,陳小諾和另一位執(zhí)事弟子已經(jīng)懵了。
陳小諾入谷十余年,在庶務堂任職也有五年有余,也算是久經(jīng)風浪,卻從未遇到所有谷中弟子一同闖入庶務堂,而且各各都像是看見魚兒的貓,臉上露著一股子饞意。
“陳小諾,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趙寒師弟是不是在你這里寄賣了一批靈符?”眾弟子中一位年長的女弟子最先開口道。
“額?是!”陳小諾一呆,隨后點點頭。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是想獨吞嗎?數(shù)百張靈符??!陳小諾你也不怕?lián)嗡?!?p> “我沒有!”陳小諾下意思的反駁道。
“沒有?沒有就把靈符交出來,我們?nèi)I了!”中年女弟子很是囂張的說道。
中年女弟子名為何紅藥,也就是數(shù)月前在藏書閣差點被趙寒一刀斬了的那一位。
當日在藏書閣敗于趙寒之手后,很一段時間,何紅藥都沒有從趙寒的那一刀中恢復過來。時至今日,每當午夜夢回之際,趙寒那冰冷的雙眼仍然讓她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何紅藥也曾想到她的姑姑花漫天面前告趙寒告一狀,然而當春薇被趙寒挑中進入御靈堂之后,何紅藥便熄了這個心思,因為春薇是她的女兒!
在春薇入御靈堂之初,何紅藥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趙寒并沒有攜私報復,反而很看重春薇,何紅藥心中五味雜陳。
數(shù)天前,偶然間聽庶務堂的一位執(zhí)事弟子說起趙寒竟然在精通制符之術,而且還在庶務堂寄賣了數(shù)百張靈符。
這一消息對于不識內(nèi)情的而言,也就是一個談資,但是,何紅藥是現(xiàn)任谷主花漫天的親侄女,她所知道的事情遠比普通弟子要多得多。
“想買?可以,一邊排隊去!”短暫的慌亂之后,陳小諾再度恢復成那個精明干練的庶務堂執(zhí)事弟子。
御靈山,紫竹園。
庶務堂中箭拔弩張,此刻的紫竹園驚心動魄。
“趙寒,數(shù)百張靈符都是你畫的?”絕美的俏臉上帶著驚疑,花漫天再次問道。
“嗯,是弟子所畫?!壁w寒呆了呆,他還沒有搞清楚花漫天為什么突然闖進他的臥室。不過,谷主詢問,趙寒還是點了點頭。
“你現(xiàn)在再畫一張!”
“現(xiàn)在?”
“對,就是現(xiàn)在!”
“嗯,現(xiàn)在不行!”趙寒遲疑少許,回答道。
“果然!你竟敢……”花漫天美目一寒,剛欲開口訓斥,隨后俏臉一紅,轉(zhuǎn)身背對著趙寒。
剛剛的一瞬間,就在花漫天美目一寒之際,趙寒頓時覺得房間里的由陽春三月轉(zhuǎn)變成寒冬臘月。
被子一甩,趙寒從穿上跳了起來,赤膊身子將儲物袋中的符紙和朱砂取出,然后操起符筆一氣呵成,一張靈氣四溢的嶄新靈符呈現(xiàn)在面前。
“給!”
趙寒輕喚一聲,隨后將聚靈符遞給花漫天,然后逃回床上再次用被子包裹著身子。
花漫天下意思的伸出玉手接過靈符,一雙美眸不住的在趙寒和靈符之間游走。
片刻?嗯,不到!幾個呼吸間?
此刻的花漫天對于時間的概念模糊了,可是手上的靈符的確是剛剛繪制的,嶄新無比,靈氣盎然。
回過神的花漫天再次看了一眼床上裹成粽子的趙寒,鮮紅誘人的嘴角彎起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趙寒,你可知我百花谷現(xiàn)狀?”花漫天輕起朱唇道。
“弟子不知!”趙寒回道,隨后再道:“谷主,可否允許弟子先把衣服穿上?!?p> “嗯!”
片刻之后,一身白衣的趙寒恭敬的站在花漫天面前,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百花谷創(chuàng)派千年,傳到我這里已經(jīng)第七代,一直位列南疆四大宗門之一……”
花漫天的語速不急不緩,像是在講述一個稀松平常的故事,可是趙寒卻從她的語氣中聽到無盡的疲憊與無奈,彷徨和不甘。
“百年前,我剛剛筑基,師尊便已坐化,唯一的靈石礦也在四宗大會上輸給了六陽宗?!?p> 隨著花漫天的講訴,趙寒的心底越來越沉,尤其是看到一宗之主的花漫天雙眼微紅,眼角含淚的時候,趙寒總于意思到問題的嚴重性。到底是什么樣的壓力能將筑基真人,一宗之主的花漫天逼到如此境地。
“師姐的資質(zhì)比我好,修為也高于我,這谷主的位置應該是她的??墒牵斈昱c六陽宗一戰(zhàn),被六陽老賊壞了根基,以至于修為大損,此生大道無望,我才成為谷主的,說到底是我對不起師姐!”
此時此刻,趙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百花谷要黃?。?p> “趙寒,你可知我百花谷已經(jīng)山窮水盡,再過數(shù)年,恐怕連谷中弟子的月俸都發(fā)不起了!”
啥?趙寒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的問道:“不至于吧!谷中不是還有些產(chǎn)業(yè)嗎?”
“產(chǎn)業(yè),入不敷出能有何用!三元坊市中,我百花谷僅有一家店鋪仍在苦苦支撐,每年的收支也僅僅能維持店鋪租金,這能算是什么產(chǎn)業(yè),若非谷中百花釀有些利潤,恐怕連這租金都交不起?!?p> 趙寒明白了一點,百花谷是個赤貧戶,而他趙寒即將被花漫天選中為填坑的不二人選。
“谷主,谷中極弱已久,弟子力有不逮,恐辜負谷主的期望?!?p> 趙寒想了一會,還是委婉的拒絕了,百花谷是個無底的天坑,把他趙寒丟進去,恐怕也就聽個響聲,啥用沒有。
“你也別忙著拒絕,我也不會讓你白白的付出?!被焖剖窃缫阎獣在w寒會拒絕一樣,隨后面帶微笑的看著趙寒,開口道:“你現(xiàn)在修為尚淺,若是冒然晉升你為真?zhèn)鞯茏佣嘤胁槐悖贿^我可賜你谷主令牌,非常時刻可代行谷主權力?!?p> 代行谷主權力!
前面一堆話,趙寒沒記住幾句,唯獨這六個字,此刻在腦海中嗡嗡作響。
“好!弟子謹遵谷主御令!”趙寒雙手前伸,躬身一禮。
花漫天微微一愣,隨后白了一眼趙寒,取出一枚紫色令牌放在了趙寒手上。
“令牌給你了,希望你不要然我失望,師姐壽元無多,有生之年,希望你幫她一次?!被於诘?。
“是,弟子明白!”
“既然你已經(jīng)接了谷主令牌,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告訴你,免得你以后疏漏。”
“請谷主示下!”
“明日起,我會將三元坊市中的百花閣交給你管理,至于如何經(jīng)營,我不會過問,你每月只需要上繳五千靈石即可,這是底線,御靈堂我會讓陳小諾代替你的位置,不知你意下如何?”
花漫天說完,饒有興致的盯著趙寒,美眸透著一股特別的深意。
“為什么是他?”趙寒一愣,開口道。
“怎么,不滿意,小諾這孩子挺好的,聰明能干,人也漂亮,而且與你相熟……”
“好,就她吧!”趙寒有一種被谷中逼婚的感覺,若不是他出言打斷,一場職務調(diào)換,恐怕就變成了一場相親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