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穿梭于陽光下的真相,怯怯露出了一絲人間冷暖。
文案完稿,工事忙完。
女兒睡下,一切妥當(dāng)。
李伊伊松了一口氣,捶打著脖頸,目光落在了兩只汽車護(hù)腰上。
左邊那只天藍(lán)色的廉價無品牌,她糾結(jié)良久方才買下。
右邊那只灰色頤維的,她第一眼看到就決心買下,盡管花去她半月工資。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郎。
開車時間久,最受罪的是腰,那痛雖不劇烈,但足以讓人撓心抓肝,不僅如此,長久容易導(dǎo)致腰突或肌肉勞損。
這東西錢東陽一定喜歡。
奶奶的梳子,也許她很快就能得到。
梳子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升騰起希望后,她一天也不愿多等下去。
李伊伊眉頭微蹙,想得正專注,開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挪了挪凳子準(zhǔn)備站起來,房間里突兀地出現(xiàn)一聲巨響。
她扭過頭去,看見錢東陽摔倒在了清冷的瓷磚上,正掙扎著爬起來。
從來沒見錢東陽這樣,李伊伊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看著錢東陽疼痛扭曲的臉,李伊伊仿若感受到,有火辣辣的傷痛竄上錢東陽的身子,也許她不該笑。
止住笑意后,李伊伊看著滿臉疲憊的錢東陽,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才回來?”
“家里遭賊了嗎?幸災(zāi)樂禍?!?p> 他突然間爆發(fā)出了雷霆般的聲音。
他的頭發(fā)似乎根根豎立,她感受到他直沖腦門的怒意。
她依稀還看到屋子里的燈晃了幾晃。
這種來自人體類的巨大動靜,她十分熟悉,但源頭決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李伊伊頓覺屋子里氣氛不對,這聲應(yīng)似乎并不是來自那個平日里對她百依百順的丈夫。
她不由得逡巡屋子。
屋子凌亂不堪,這點(diǎn)他沒冤枉她。
但更讓她驚異的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正狠狠瞪著門口那塊碎爛的香蕉皮,眉頭皺成了川字,一雙要吃人的怒目迎上了她的目光,似要將她千刀萬剮。
她不知,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竟也有眼放兇光的時候。
錯覺,一定是錯覺!
晚上,她光顧著趕工作,沒時間陪女兒玩,小家伙竟充當(dāng)起搬運(yùn)工,把她喜歡的東西都搬到了地上,還弄翻了兩張凳子。
她滿不在乎地伸了伸脖子,又敲了敲酸痛的后背。
“我跟你一樣,這不才工作完,一起收拾吧!”
“不用了,死性不改?!?p> 他的聲調(diào)雖相比之前小了點(diǎn),但話語卻冰冷到足以讓她覺得陌生。
李伊伊見錢東陽臉色鐵青,真的動怒了。
她急忙去拿掃帚,打掃起來。
才掃兩下,掃帚被錢東陽一把奪了過去。
而李伊伊抓東西向來緊,猝不及防,手指被振得鉆心地疼痛。
李伊伊愣了愣后,看著眼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
她旋即將目光轉(zhuǎn)到了那兩個汽車護(hù)腰,鼻子發(fā)酸,淚水在眼底打轉(zhuǎn)。
她緊了緊眼,將淚水悉數(shù)收了回去。
這本沒什么。
只是結(jié)婚這么多年,她第一次看到錢東陽黑臉,枉顧她的感受,有些始料未及。
她不是一個矯情的女人,也并沒過習(xí)慣倍受寵溺的日子。
只是他變化太大了!
只是今晚本要送他頤維護(hù)腰的!
只是破解秘密的夢似乎要碎!
屋子里沉悶極了。
她去了洗手間,將窗戶打開,大口大口吸進(jìn)一肚子清冷的空氣后,關(guān)上了窗。
這年冬天空氣格外潮濕,一場接一場的冷雨,寒風(fēng)颼颼地刮著,光禿禿的樹枝傷痛搖曳。
如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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