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同夜
親軍都尉府
陸敘白近日都在府內,不是在書房看書,就是休息,洛安也沒見著幾面,還好前幾日洛安托木匠做的人體穴位模型送過來,洛安這才有了打發(fā)時間的事情
此時正在房間內研究人體穴位。卻聽到外面有人大聲喧鬧,洛安出于好奇便想要去一探究竟,卻看到陸敘白正被一名女子緊緊地抓住手。洛安沒有看清那女子的面目,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陸大人不僅面容姣好,而且身居要職,更別說家世如何了,單憑前兩項當讓京城眾多女子傾慕,此時有人追上來也并不足為奇。
洛安剛要繼續(xù)繼續(xù)研究便被門外的喊聲給打斷了思緒。
“洛姑娘。大人讓您到前廳去?!遍T外正是聶風
洛安心下生疑,這大人不是私事纏身,此時讓她去前廳作甚?還是很快的應下“我知道了,這就來”
洛安急急忙忙小跑到前廳。還看清那女子的面容,那女子正是前不久來過的清和,今日的清和不同那日,身上的服飾更加的鮮亮,一件桃紅色的外衫裙裝,中衣我已經入白色的內襯,領口處還繡了一對鴛鴦。更加襯得清和美艷動人,一看便是大家閨秀。常常的秀發(fā)則一半盤起,一半順腰間而下
“大人?!?p> 洛安的一聲大人引起了清和的注意。清和上下打量了洛安,便發(fā)出哼的一聲,洛安也沒有理會,她自是知道比不上官家小姐,又何須比較
“敘白,你該不會是想讓她陪我去逛街游玩吧”
清和的語氣中透露著對洛安的不滿和嫌棄
“游玩到就不必了,我公務纏身,我讓她過來,我們有要事要出府。如果你沒有什么事我讓他們送你回去。”
“敘白,你說過幾日上門拜訪的,可是我在家中等了許久,你也不曾來過,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我不喜歡,有才華的女子”
這一句話讓一旁的洛安笑出了聲,更是讓以京城才女自詡的清和面露難色
“不喜歡有才華的女子,難不成你喜歡她嗎?”清和憤怒的指向了一旁的洛安,這讓洛安更加的覺得是無稽之談,她難道聽不出來,什么不喜歡有才華的女子,那只是單單的不喜歡她而已,就是借口。
陸敘白看了一眼洛安不等洛安反應,便拉住了洛安的手,從清和的年前離開,臨走拋下一句“聶風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放進來”這一句話氣的清和在原地直跺腳,聶風則直說了一個請字,清和只能悻悻離去
洛安一路被拉著從親軍都尉府離開一直到三司刑部
陸敘白這才放了手
“大人,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你不是查你父母的案子嗎?走吧”
洛安一聽連忙跟了上去
刑部主司
“陸大人前來,有何要事啊”陳勉一見陸敘白則連忙吩咐“快去給陸大人備茶”
“不必了,我此番前來是有一些人員名單要核實,麻煩陳大人將所有的官職名單,交給我一份”。
“原來是這等小事,陸大人何必親自前來,我這就帶您過去,您可親自核對”
陳勉在前頭領路,陸敘白則同洛安在后,洛安大致的看了看著刑部,是不是只要是有罪犯的地方都陰森森的,這刑部也沒有什么人走動,偌大的庭院,也閑置了,只有來的時候前廳有些許守衛(wèi)站崗的人
穿過一個長廊,在往里的一個拐角處,便是重臣的資料審核處
陳勉帶到了目的地,便訕訕的離開了
洛安被這個的壯觀給驚訝的合不上嘴巴
“大人,我們要怎么查”
“確實難查,不過也不是毫無頭緒,能夠接觸到錦衣衛(wèi)印章的人,除了皇帝,就是錦衣衛(wèi),主要查錦衣衛(wèi)之人。”
“大人,您是認為錦衣衛(wèi)有叛主之人”
“能夠接觸并仿造印章的,也只有錦衣衛(wèi)的人有機會?!?p> “大人,這個人,十四歲進錦衣衛(wèi),他家是做木匠的,做木匠的,自然也是會刻字的吧”
“偽造印章,豈是做木匠能做的”陸敘白嘲諷到
洛安訕訕的撇了撇嘴又拿起一本戶籍簿,翻閱后扔到一旁,又以飛快的速度身旁的戶籍簿便有幾十本高
洛安癱坐在地上“大人,錦衣衛(wèi)入戶,難道不經過你嗎?”
“你當我是查戶籍的嗎!”陸敘白已在桌子前面?zhèn)壬韺⒆约菏掷锏膽艏救酉蚵灏?,那本戶籍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洛安的臉上?!按笕?,你可有查到什么??p> “看看你手里的”
陸續(xù)白是指剛才扔給洛安的那本戶籍簿,六安翻開后便發(fā)現(xiàn)此人諸多疑點。
“此人,饒靖馳?!?p> “饒靖馳,錦衣衛(wèi)正四品僉事,正德三年入錦衣衛(wèi),之前是南鎮(zhèn)撫司的,南鎮(zhèn)撫司負責錦衣衛(wèi)的法紀、軍紀。但是怎么會他到北鎮(zhèn)撫司來?”
“這就要問問劉顏卿了”
“那我們現(xiàn)在是要去找劉顏卿嗎?”
“我通常與他們沒有私交,貿然前去,定會起疑,他們自會來尋我”
洛安剛要爬起來,奈何上的時間太久,腿腳有些麻木,一時之間用不上力洛安想要借著旁邊書桌的力量起身。卻腳下一滑,踩到了一本戶籍簿,手臂的力量又不足。剛要起來,便又重重的摔坐在地。這下實在是爬不起來了,她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陸敘白“大人,腿麻了”
“腿麻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陸敘白一邊嫌棄埋怨,一邊伸手將洛安從地上拉了起來。洛安沖,陸敘白露出一陣尷尬的笑容
“謝謝大人”。
隨手便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著陸敘白出了刑部。
說來也奇怪,洛安只要同陸敘白單獨一起查案。便會出各種洋相。
從刑部離開后,外面的夜色已經夕陽西沉,夜幕降臨,深藍色的夜空中,泛起了星星點點,天空下起了秋雨,路上的攤販行人,便匆匆忙忙收了攤,趕回自己的家中。洛安急忙拉著陸敘白的衣袖躲到一個處屋檐下避雨,這雨來的太急,一時之間只能如此。
洛安今日穿的一襲淡雅而不失色的月牙白裙,頭上簡單的挽了個發(fā)髻,外衫有些薄。加上被突如其來的雨打濕了些許,洛安忍不住環(huán)住自己的雙臂,有些許發(fā)抖,月光偷過星星點點的燈光勾勒出洛安的臉旁
陸敘白此時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舉過頭頂
“大人,你不會想跑回去吧,這里離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我太冷了,與其在這里被動等雨停,先去你的洛安堂躲躲”
“我怎么沒想到,還是大人英明,那我們快走吧”六安快速的鉆到陸續(xù)白的外衫下,二人在雨中奔向洛安堂。洛安率先把門推開,示意讓陸敘白先進,陸敘白看了洛安,即使有外衣?lián)踔?,但是雨勢太大洛安也免不了淋了些雨?p> “大人,這里我也有些日子沒回來了,你等等,我去點上蠟燭”
洛安又跑出去從偏房找來兩根蠟燭,便又急忙跑回來。點上蠟燭
“好了,大人。這下都能看見了?!?p> 陸續(xù)白仔細打量著這個房間,算上這一次也就第二次,其次有案再審,這一次陸續(xù)白審度著這個房間。幽暗的燭光、照著發(fā)黃的墻面屋頂、還有些布滿蛛網、落盡灰塵,也沒有什么擺件,桌子也是只有些醫(yī)書。
“大人,你坐啊,我去生火”
“等等,你告訴我在哪兒,我去吧”陸敘白看著她跑來跑去,便想讓她休息安生一會兒
“大人,果然體恤卑職?!?p> “知道就好”陸敘白出了門只聽洛安喊到
“大人,柴火就在前面的東西房”
洛安搓搓手,又從床底下抱出一床被子。今夜怕是要歇息于此了,還好洛安當時怕冷,多購置了一些棉被,這下排上用場了。
陸敘白回來時,外面的雨還沒停,身上的衣服便又濕了幾分。
“大人你趕緊坐下,火我來生就好了。”若安放下棉被,接過陸續(xù)白手里的柴火。便熟練地將柴火生起。
不一會兒屋里便暖和了些。
陸敘白將外衣放掛在了墻壁上,自己便整個人靠在了床邊,閉目養(yǎng)神。
洛安則守在火盆旁,拖著腮,不免也有些發(fā)困。
洛安懵的直起身子,看了一眼閉目養(yǎng)神的陸敘白,想起二人都淋了雨,不免會感染。于是,洛安便悄悄地關上房門,準備去廚房熬一些姜湯過來。
也就一會兒,洛安便端著一碗姜湯進屋,便吹便說
“大人,起來喝口姜湯吧,不然明天很容易感染風寒”
陸敘白睜開眼眸,盯著眼前因為碗燙只能不停地換手的洛安“拿過來吧”
伸手接過洛安手里的姜湯“你到挺細心,會的還不少”
“那是自然,卑職還是很有用處的”洛安露出得意的笑容,拍拍自己的胸脯,陸敘白看她那樣子,倒也不再似往常一般嘲諷她,讓她安靜些
洛安接過碗,便又添了些柴,往火盆里
“大人,我來府里也有一段日子了,為什么一直沒見過令尊大人呢?”
“我娘性子活潑,我爹退職后,便依著我娘游山玩水去了?!?p> “那大人的爹娘感情很好吧”
“你今日為何對我的爹娘如此感興趣?”
洛安看著眼前火苗旺盛的火盆,便想起每到年底,她們一家人便會圍著火盆做在一起
“沒有啊,就是想起了我爹我娘,這才問了大人的爹娘。”
“人死不能復生,能做的你已經在做了,不必太過介懷?!?p> “嗯,天色不早了。大人快休息吧”
說罷,洛安便要起身離開
“你去哪兒”
“我?我當然是去偏房睡了”洛安指了指偏房的方向
“偏房陰冷,今夜還不知會不會下雨,你就睡這兒”
陸敘白命令道
“大人,我睡這兒?不合適吧”
陸敘白投來上下打量的目光,讓洛安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別過身去
“該擔心的應該是我,就你這姿色,我還沒有興趣,你睡外面我睡里面”說罷,便翻了身到里面去。給洛安留位置
洛安只好抱著一床被子,小心翼翼的在陸敘白的身邊躺下。
洛安躺下后,掀開胸前的被子,看了看,心下想到“我也沒那么差好嗎?!北愠脸恋乃诉^去
一旁的陸敘白才是一夜未眠,直到清晨的第一聲鳴啼,洛安翻了個身子順便又往里拱了拱,正想在睡一會兒,意識告訴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對,這才試探的睜開一只眼睛,只發(fā)現(xiàn),眼前的是玄色的官服。又順著官服目光往上瞧了瞧,映入眼眸的真的是那張清冷俊逸的臉。陸敘白盯著一直往自己懷里鉆的洛安,此刻又在盯著他作甚
洛安連忙松開搭在陸敘白腰間的手,“大……大…………大人,卑職……不是……不是故意的”洛安生怕陸敘白給她降罪,這人證物證具在的
“你那么緊張做什么,我又沒說什么?!?p> “我沒有,我不緊張啊,大人哪兒是跟我計較的人?!?p> 洛安正想打馬虎眼糊弄過去這一大早的驚心動魄。卻被突如其來的陸敘白俯身湊近,給嚇了一跳,此刻陸敘白的臉距離洛安的距離只有一厘米,洛安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眼睛都不敢眨
“大……大人,您……這是做什么……?”洛安盯著那大人張一大早就離她那么近的臉,高挺的鼻梁,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fā)中。英俊的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嘴角微微輕抿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從嘴角處上揚
“你擔心什么?,該擔心的應該是我”
陸敘白撐起自己的身子,從洛安的身前,一躍而過
“快些梳洗,我們要抓緊時間回府。”“哦”
洛安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臟,便也趕緊爬了起來
親軍都尉府
洛安同陸敘白一夜未歸,自然讓全府上下焦急不安,聶風正打算派親信出去尋找,便看到陸敘白出現(xiàn),這才作罷
“你們先下去吧。大人您昨晚去哪兒了,屬下正要派人去……”
“沒什么,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也就是昨日傍晚。沈公子來過,說是過來看看大人,但是見大人不在,便要尋洛安,最后自己回去了,也沒說什么事?!?p> “最近盯緊了那個饒靖馳,劉顏卿?!?p> “是?!?p> 洛安此刻已經偷偷溜回自己的院子里,撲到了自己的床榻上,回想起昨日和今天清晨的表現(xiàn),洛安真想打死自己。
腦海里浮現(xiàn)了昨晚與大人的種種對話,大人并不想他表現(xiàn)的那么不近人情。
春日樓
一雅間內,一身玄色的衣袍,領口處有些細細的精致花紋,其余地方并沒有太多的點綴,反而有一種不動聲色的低調奢華。男子的頸間綴著一塊白玉,手中還握著一把短匕首,舉手投足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勢。但是面容卻被銀制面具擋的嚴實
身邊坐的著的確實熟悉的面孔拓拔旭堯
“用一死人,讓他給你交代,這個買賣無疑是劃算的”那戴銀制面具的男子開口,聲音低沉卻又充斥著輕蔑
“哼,他能給什么交代,一個孬種?!?p> 拓拔旭堯提起正德帝便言語間透露著不滿與怨念
“所以,他要用整個江山來還,急不得,陸敘白心思那個人。要小心,他可不是省油的燈”
“陸敘白,我那日見到他了,他還是那個樣子,少言寡語冷漠的很”拓拔旭堯飲下手邊的酒,說道
“他并非少言寡語之人,而是心思細膩且沉不見底之人?!?p> “那要除掉他?”
“不,還不到時候,畢竟他還沒有擋我的路,如此聰明之人,我還想與他多多交流”
“哼,聰明?他如果當真如此聰明,豈會這么多年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蓖匕涡駡蜃I笑
“那因為是他從未懷疑過我?!?p> 透過銀制面具,那雙眼眸,沉浸著深不見底的思索。
相思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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