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跑路(1)
地上像埋下了血種,血花的花苞越盛越艷,滿眼血紅與吳暇身上的白衣形成鮮明對比,視覺沖擊十足。
而鮮血的源頭,是靠在墻面,手臂噴血,渾身是傷,狼狽不堪的男人。他跪在吳暇的面前,又是求饒又是喊救命,然吳暇的劍瞬間插入了他的心臟,他驟然瞪圓眼睛……又懼又不甘的瞪著眼睛。
“你……你……”聶眀晚被吳暇回頭時那雙如同魔鬼的雙眼嚇得抖了一下。
“不要多管閑事!”吳暇的聲音如同撲面而來的煙塵,帶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他不復(fù)之前那個乖乖的樣子。
聶眀晚不敢靠近,吳暇果斷收劍入鞘,原地一躍登上屋頂,飛檐走壁地走了。
聶眀晚上前查看受害者,他還余一息,抓著聶眀晚的手,艱難地吐字:“不,不……不是……丐幫……”
“喂!”他說到一半直接沒氣了,聶眀晚晃了晃確認人已經(jīng)真的死透,心有余悸。
吳暇他為什么殺人?聶眀晚看受害者的手臂處還有一個丐幫的標(biāo)志,吳暇不是丐幫幫主嗎,為何要殺丐幫的人,難道是幫中的叛徒?
可吳暇用得著用那種可怖的眼神盯著她嗎,殺個叛徒而已,搞得跟個惡魔一樣。
等等!
聶眀晚猛地后退。
吳暇不會真的屬惡魔的吧,他殺叛徒就殺叛徒,何以折磨得人渾身是傷再動手?
“不關(guān)我事!”聶眀晚遠遠聽到有腳步聲,連忙往巷子的另一頭跑。
逃離了現(xiàn)場,聶眀晚就在街道徘徊,不大敢回去面見那個兇惡的殺人兇手,她都撞見他殺人了,他會不會直接撕破臉皮,對她動手?
聶眀晚怕自己回去是送死,可想到她的聶龍還在吳暇的宅子里躺著,她又不能心安理得地逃跑。
算了,回去把聶龍給偷出來。
吳暇要殺她,好歹要顧忌一下她的救命之恩吧。
嗚嗚,原來能被斬首的,真的不會那么簡單,死APP,害死個人。
聶眀晚小心翼翼地從后院的墻翻進吳暇的宅子里,剛落地,被一把劍鞘指著心口,聶眀晚抬頭看到吳暇就站在她身前,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也回來了?
“你怎么不走正門?”吳暇見是她,把劍收回腰間,語氣平淡地說道。
“我……我什么也沒看見!剛才發(fā)生什么我都忘了?!甭櫛b晚瞧著他的臉,腦海里就閃過那個死相極慘的丐幫兄弟,忙應(yīng)道。
“看到什么?”吳暇視線變得有些銳利,刺得聶眀晚頭皮發(fā)麻。
“沒有,什么都沒有,我就是剛才出去玩的時候跟人打架了。沒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聶眀晚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等等!”
聶眀晚順著墻根才溜出一步,就被吳暇給叫住。
“吳大哥,還有什么事嗎?”
不會想動手吧。大家都是文明人,能不能好好說話,君子動口不動手嘛!
吳暇發(fā)現(xiàn)聶眀晚比往常見到他都要拘謹(jǐn),甚至是有些恐懼,不由輕輕蹙了下眉頭。
“你的衣服沾了血跡,哪里受傷了?”
“啊?”聶眀晚的視線順著裙擺往下移,落在左邊裙擺的一塊血跡,似乎是剛才在那個丐幫兄弟旁邊蹲下時沾染的。
她怎么那么大意。
“這不是我的血,我現(xiàn)在就去換衣服……我現(xiàn)在就去換……”聶眀晚飛奔回房,邊換衣服邊收拾家當(dāng),準(zhǔn)備逃之夭夭。
衣服都收拾好了,發(fā)現(xiàn)聶龍不在房里,她找了一圈又去問如伯,結(jié)果如伯說,聶龍被吳暇給抱走了。
吳暇!
聶眀晚不由得腦補了嬌小的聶龍在吳暇手里千瘡百孔的樣子,嚇得牙齒發(fā)顫,將要沖去從吳暇的魔爪救出聶龍時,又猛然想起自己還有個金剛不壞之身沒用呢。
“app,快把我的金剛不壞之身傳給我!”
“嘀,你的指令已完成!”
真的假的。聶眀晚覺得自己沒啥變化,她從桌子上掄起酒壺將要往額頭上砸,砸到一半停住了手。
這一壺砸上去,不壞那也應(yīng)該很痛吧。算了,換一個。聶眀晚放下茶壺,轉(zhuǎn)手拿了個茶杯,將要砸到額頭,忽然一調(diào)頭,朝手臂來了一下。
“嘶……”好痛。
但看起來好像沒什么損傷。
她把杯子敲碎,拿了片碎石片往手里劃,有肉被切開的痛感,劃開的傷口瞬間就恢復(fù)了。
我信了,我有了金剛不壞之身。聶龍,等姐來救你。
聶眀晚沖到吳暇的房間外,聽到聶龍的嗚咽聲,趕忙推開門,看到聶龍正被吳暇按著狗頭,還往它嘴里灌藥。
“你在干什么?”聶眀晚像頭牛一般撞過去把碗給撞翻,碗里黑乎乎的藥灑了一地。
聶龍獲救似的從吳暇手里探出狗頭,朝聶眀晚吠了兩聲。
“你怎么來了?”
“你給它喝了什么?”聶眀晚拍開他的手將聶龍抱到自己懷里,往后退警惕地看著吳暇。
“我看它恢復(fù)慢,專門從乘風(fēng)哪里拿來的藥?!眳窍静恢櫛b晚眼里的敵意從何而來,好像自她從外面回來是就有點古怪了。
“是嗎?”聶眀晚瞥了眼藥水,無法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聶龍喝多少了?”
“剛準(zhǔn)備喝?!?p> “……它不想喝,我?guī)胤??!甭櫛b晚心里慌張但腳步盡量保持鎮(zhèn)定地往外走。
走到了轉(zhuǎn)角,轉(zhuǎn)變?yōu)轱w一般地沖回自己的屋,把收拾的包袱往肩上一挎就悄溜溜地覓了個隱秘的墻角翻走了。
逃出來,聶眀晚松了口氣,但后知后覺自己是不是太不明智了,這樣子逃跑吳暇會不會認為她太心虛所以追殺過來。
“管他呢,要是今天沒撞見他殺人,我還以為他真的是人好又正派,我逃命再說?!?p> 聶眀晚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之前吳暇說是自己是借助朋友的宅子,可她這幾天從未見過他朋友,不僅如此,里面沒有其他人居住的痕跡,最開始出現(xiàn)的如伯直接稱呼吳暇為少爺,這根本就不會是朋友的宅子吧,不是他自己的,就是他殺了朋友后搶來的。
如此推理,吳暇沒有表面這般良善。虧她以為撿了寶,有吃有住,把這世道想得太簡單,她好歹是在上京混了五年,什么人渣沒見過,差點被蠅頭小利給迷花了眼。
該死該死!
聶眀晚腦子運作起來,才發(fā)覺自己是有多大的心才跟著人回去,而且還暴露了她小姑娘的身份,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做啊。
不行,趕緊跑。
聶眀晚出吳宅時,順了幾件新衣服,還順了一個古董瓶子,麻利地跑到當(dāng)鋪里當(dāng)了幾兩銀子然后就顧了輛馬車,馬上離開上京。
聶眀晚前腳出了吳宅,吳暇右腳就聽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