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里每一個角落被精心布置了一番,漂亮的壁紙墻上畫著淺色圓形的彩色圖案,圍著木質(zhì)的框子,餐桌跟普通的飯桌沒什么區(qū)別,材質(zhì)是大理石的,但本身并不怎么出色,可是臺布和餐具上印著飯店的中文和拼音名稱,嶼湘又思。
兩個女生相鄰挨著落座,望北寒也坐回椅子上。
周亦亭,就像個好奇寶寶,纏著旁人給她講他們兩個人是怎么認(rèn)識的又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輕戈,你跟我哥是怎么認(rèn)識的呀?”
莫輕戈只好耐心提醒周亦亭,a t 公關(guān)那件事。
“ a t 剛剛那個新聞你看了沒?”莫輕戈也沒打算等周亦亭的答復(fù),看了一眼她,又開口,“我們青楓和a t 是合作方,下午我去他們公司談的解決方案,望總是負(fù)責(zé)人?!彼麄兙褪沁@么認(rèn)識的。
“所以你們是通過合作開會時認(rèn)識的?”
“是啊,也就一面之緣而已。”
“三面。”一直在當(dāng)背景的望北寒糾正莫輕戈,忍不住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我們已經(jīng)見過三面了。”
說完,望北寒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像自己。他平時跟下屬交代工作也不會重復(fù)一遍,現(xiàn)在怎么在跟莫輕戈見過面的數(shù)量上,這么執(zhí)著呢?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多一遍······
“三面?”莫輕戈十分疑惑,今天她總共就見過望北寒兩次,“我們就下午一起開了個會,算上這里,怎么算都是兩面吧,怎么會是三面呢?”
“我們之前見過?”她怎么一點記憶都沒有。
“嗯?!蓖焙畱?yīng)了一聲。
“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莫輕戈實在是腦袋一片空白,但望北寒一臉確定的樣子,并且他似乎也沒有欺騙她的理由,她很難去懷疑事情的真?zhèn)巍?p> “時間過去的也不是很久,也就是上個星期的事。”
望北寒真的越來越感覺到這個人就不是自己,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非得有所保留,直接說上個周五見過不就結(jié)了?!什么鬼上個星期,上個星期還有周一二三四六日??!
“上個星期你跟我們青楓也有合作嗎?”
莫輕戈工作狂魔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啊,不管是什么,都能第一個想到工作上面。
“ a t 這個新聞我知道,也知道青楓跟a t 合作。但也不應(yīng)該是表哥你出面吧,你公司的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不是陳經(jīng)理嗎?”公關(guān)部明明有人管,怎么需要他親自出席的。你閑著去湊什么熱鬧的吧。
望北寒莫輕戈兩人聞言,齊齊驚呆了。這也能繞回去?!蒼天饒過他們,奈何周亦亭沒放過啊。
周亦亭也不管望北寒會不會應(yīng)她,只是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自動忽略兩人變化的神色。
“你是去湊熱鬧的吧?”周亦亭還是忍不住,又補(bǔ)了一句。
這時,包間的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話題再次被打斷。
“北寒啊,你江爺來了!”
還沒進(jìn)門,這種奇特的說話風(fēng)格的聲音就傳了進(jìn)來,來人不言而喻。
秦江揚。
屋里沒人應(yīng)。倒是秦江揚沒個正形走進(jìn)來,一眼就看見屋里多了兩個女生。
“咦?表妹你也在啊。你旁邊的美女是你朋友嗎,怎么沒見過呀,不給哥介紹一下嗎?”秦江揚往望北寒旁邊的座位尋了過去,坐下,視線落在望北寒臉上,“欸,我還是要說說你,望北寒,你每次請人吃飯都是光著桌面的,很沒誠意的知不知道,就我倆是男人沒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有女生啊,照顧一下女生你會不會啊,真是活該你還單身······”
又一個話癆到場。
望北寒到了一杯茶,直接端給秦江揚,“一個比女生來得還要晚的人,居然好意思在這里刷存在感,也不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給你臉,沒別的塞上你的嘴,用茶杯堵上吧你?!?p> 望北寒也不甘示弱,回懟。
莫輕戈也是好奇地看著秦江揚,視線都落在剛剛落座的秦江揚身上,一臉的打探。
只是這眼神落在望北寒眼里,萬分不是滋味。那是他看上的女孩!
他看上的女孩憑什么視線落在別的男人的臉上???他也很有吸引力的好不好!
“哈哈哈···活該啊,秦江揚,惹誰不好,偏偏惹我表哥,接下來你別吃其它好吃的了,就和那壺茶水吧,表哥那是不是黃山毛峰啊,誒呀,這么好的茶也是要被秦江揚給浪費了,可惜啊可惜?。 ?p> 周亦亭又是笑,又是驚訝,又是嘆惜的各種神情隨意切換,一點違和的感覺都沒有半分。
而望北寒則配合他表妹,默默又給秦江揚倒了一杯毛峰泡的茶。
“我說我前八百輩子跟你倆兄妹有深仇大恨怎么的,每次都合伙欺負(fù)我啊。表妹你也是的,明明我也是你哥,怎能不一碗水端平呢,我好傷心啊,好可憐啊,我沒人愛呀?!?p> “誰是你表妹啊,我表哥就坐在你旁邊,你別亂攀親戚啊!”
“聽說你數(shù)學(xué)學(xué)得還不錯,應(yīng)該知道演繹推理的一般形式‘三段論’吧。對對對,就是那個大前提,小前提和結(jié)論的那個。你表哥是我兄弟,你是你表哥的表妹,那你是我表妹咯?!?p> “秦江揚你很自信嘛,但你覺得你的結(jié)論合理嗎?之前你的數(shù)學(xué)沒少掛科吧,你那個大前提都是錯的,結(jié)論就我更不用說了吧?!?p> 秦江揚覺得有些尷尬,所有的借口被堵在了嗓子眼,吐都吐不出來。
是他班門弄斧鬧笑話了······
之前周亦亭和秦江揚這一來一往對話,而另外兩個人皆似看戲的觀眾,完全沒有參與進(jìn)去。
秦江揚看到望北寒在幸災(zāi)樂禍憋著笑,那笑是在笑誰,一目了然。作為好兄弟,不幫自己就算了,還笑話他,是他交友不慎!
為了換回他小小的面子,他能做到的也只能是送一個白眼這種毫無威力的事情了。
失敗啊,哥哥玩過不久算了,妹妹也說不過。
兩只話癆聚首,一方稍落下風(fēng)。
莫輕戈在跟周亦亭說悄悄話。
其實只是周亦亭在跟她吐槽而已。
周亦亭說:“他叫秦江揚,是我哥大學(xué)舍友,就喜歡占我稱呼的便宜,整天表妹表妹喊我,搞得好像我真是他親表妹似的,老早就想懟他了,奈何一直沒找到機(jī)會,剛剛是他自己送上門的,不說白不說,我罵爽了再說?!?p> 莫輕戈只是看著,聽著,一副你喜歡就好我隨你的神情。
“還有還有啊,秦江揚話特別多······”
一個話特別多的人說另一個人話特別多,一個話癆說另一個話癆?
這是什么操作?同類間相愛相殺嗎?!
莫輕戈笑。
“一個大男人,還十分八卦,常年混跡在我們女性群體中打聽各路八卦,簡直無人能及!”
“還有啊······”
“你們想吃什么?”
周亦亭還想繼續(xù)說,卻被他哥打斷了。
然而,說到吃的······
無一例外啊!
周亦亭完全沒有抵抗力。
“哥哥哥!菜單給我給我,我來點!”
突然變亢奮的周亦亭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朝望北寒要菜單,望北寒也配合將菜單遞給她。
菜單一到手,她就迫不急待地打開,嘴卻說個不停。
“輕戈輕戈,點蒜燒排骨,還是糖醋排骨呢???!下面還有一道蒜香糖醋排骨,那就它吧!”
“好?!?p> “輕戈輕戈,紙包雞要不要來一只?”
“你喜歡就好。”
“輕戈輕戈,之前吃過的酸菜魚也不錯是吧,這個也來一個!”
“嗯?!?p> “還有油燜大蝦也來一個!”
“······”
兩個女生在商量點菜,而兩個男生也在談?wù)撍麄兊脑掝}。
“北寒,周亦亭旁邊那個女孩子什么情況???我之前沒見過呢。不過看你表妹笑得那么高興,她們兩人很好吧······”
秦江揚抬眸看了眼對面兩人,又開腔,完全沒給望北寒說話的機(jī)會。
“我怎么會問這種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問題呢,關(guān)系不好能帶過來跟你一起吃飯?”
“是你請客還是周亦亭那丫頭請客???”
“我請?!?p> 望北寒呡了一口毛峰茶水,語氣淡淡。
“哇,哥哥請客妹妹帶朋友來,你們兩兄妹真會玩啊哈哈······”
“我讓她帶來的,不是朋友是閨蜜?!?p> “朋友和閨蜜有什么區(qū)別嗎?”秦江揚又問。
“你可以去找度娘?!?p> “這種小事還需要找娘?江爺我分分鐘都能解釋說明的,按照小爺我多年混跡在廣大女性群體里的經(jīng)驗,閨蜜不也是朋友嗎,最多和普通朋友有點區(qū)別而已。”他秦江揚是常年跟女性朋友們接觸,還能被小小“閨蜜”二字給難到,豈不是笑話?
那他還混什么,直接去大西北種樹得了······
這周亦亭拿著菜單,頭靠近莫輕戈,一邊選看,一邊跟莫輕戈商量要點哪個。
莫輕戈側(cè)眼瞄了瞄,菜單上面,周亦亭已經(jīng)點了六七個菜,見周亦亭還想問自己,她只好給周亦亭個建議,“亦亭,差不多了吧,望總和秦先生還沒點呢。”
“可樂雞翅,酸辣土豆絲,東坡肘子,醋熘土豆絲,彩椒鮮蝦仁,魚香豆腐······還有好多啊,但又怕吃不完?!?p> 莫輕戈見周亦亭還是有些舍不得,只好又說。
“菜那么多哪有一頓就能吃完的呀,來日方長嘛,后面有時間再來品嘗別的?!?p> “誒,輕戈啊,好像沒有魚香肉絲呢,有點可惜了,剛來的時候你還念著呢?!?p> 周亦亭翻了幾頁沒看到魚香肉絲,語氣里帶著些嘆惜。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這聲嘆息被某人記在了心里,特別是某道菜。以至于往后的日子里,莫輕戈每次跟某人吃飯,飯桌上總有一道名叫魚香肉絲的菜用不缺席。
(本章完)
玖樓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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