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沈家翻天了
今晚,安和所有明的暗的勢力,都躁動起來,紀恒遠那個認回來一年多的侄兒,劫持了他認了不久的弟弟,一起失蹤了。
方文熙趕到警局時,已然六神無主,不是方以豪攙扶著,她根本就沒辦法站得住,“紀先生……你一定有辦法把向北救回來的,對不對?”
“會?!奔o恒遠聲音低沉,聽起來也并不好受,整個人看起來尤其嚴峻,方文熙失神地點頭,“他是不是要方氏?我給他……只要向北可以回來。”
“目前,還沒有收到綁匪的任何信息,方夫人鎮(zhèn)定些,再等等?!标惥珠L說著,方文熙慢慢放開方以豪的手臂,愣愣坐下,早就叫她不要摻和進去,不要摻和進去,紀家叔侄之間,怎么會那么簡單?
紀恒遠拍拍方以豪的肩膀,“照顧好方夫人,我去把你哥找回來?!?p> 方以豪猛點頭,紀恒遠滿臉陰霾地帶著人離開。
沈家接二連三的消息送到,沈家太子爺?shù)男鹤雍痛髢鹤佣紱]了,沈家三少爺和他的子女也沒了,四小姐也……
他們在不同的地方,無論是躲著,還是走在明處,幾乎是同時被殺,沈風(fēng)啟和沈娟娟不知所蹤,沈家翻天了。
留守在沈家附近的范晟蹙眉,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紀懷清,是真的不簡單,先前的表現(xiàn),明顯就是他到紀家后,做的煙霧彈操做,讓人誤以為他就是個一無是處、毫無野心的紈绔子弟。
結(jié)果這一出手,就是讓所有人都震驚的報復(fù)與反擊。
雖然林少爺平日里看著吊兒郎當,不太著調(diào)還愛撒嬌,可他其實是個不服輸又倔的刺頭,被威脅就會和人拼個你死我活,絕不妥協(xié),連紀總都不例外。
這回被紀懷清帶走,恐怕是兇多吉少。
紀恒遠盯著自己手里握著的小物件,清歲怎么瞄,都看不到是什么,聽完范晟電話里的匯報,清歲倒吸一口氣,起身在地圖上標了一些點,“您說過,林少爺肩膀受傷還被他們施虐,這樣必然會造成感染發(fā)燒和嘔吐,為了要到方氏,他們就要保證林少爺存活,他們的藏匿點,需要靠近醫(yī)療點或者他們需要醫(yī)護。”
衛(wèi)九也起身在地圖上標上出可疑點,“紀懷清想要獨占沈家,沈風(fēng)啟就得活著,沒有意外的話,沈風(fēng)啟的遺囑,這兩天就會出現(xiàn)。他既然和陳鴻這個毒販頭子勾搭在一起,那么跟陳鴻的那幾個窩點,有這么幾個,沈家子女出事,應(yīng)該都是他們做的?!?p> 王楠看了看地圖上有些交并的點,“不光如此,他胃口再大一點,會和紀總要紀氏、方氏換林少爺?!?p> “警方九點多找到的那輛棄用車,只是用來吸引眼線的,真正的劫走林少爺?shù)哪禽v車,是輛套牌車,而且它的路線,很迷惑,還是要警方去跟?!毙l(wèi)九說著把車的照片丟到桌上,“對方很老練啊,確實是陳鴻的手筆?!?p> “放風(fēng)聲出去,誰把向北帶回我面前,既往不咎,我給一個億?!奔o恒遠沉悶的說完,眾人一臉錯愕的看著他,聽聞紀總寵這個林少爺,可也不至于,瘋成這樣吧。
衛(wèi)九卻拍了拍手,陳鴻愛錢、也是出了名的背后插刀的老手,手下也是一群愛財如命的亡命之徒,不管紀懷清開價多少,紀家紀恒遠擲地有聲的一個億,就夠他們窩里亂了,他立馬轉(zhuǎn)身出去執(zhí)行了。
“找到沈風(fēng)啟的狗頭軍師,也是個關(guān)鍵點吧,他救過沈風(fēng)啟好幾次,到了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他沒點舉動,不正常吧?”一直沒說話的臣楓說著在地圖上又圈出重復(fù)的幾個點,“會不會,沈風(fēng)啟已經(jīng)把重要的文件、遺囑什么的,早就交給他了?”
“去查?!?p> 紀恒遠說完,所有人都已經(jīng)出門行動,他攤開手心,林向北送的那條小錦鯉,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上。
林向北清醒過來,傷口那里疼得她滿頭冷汗,她抬頭看看倒在旁邊,身上血跡斑斑,不省人事的沈風(fēng)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報復(fù)沈家這種事情,紀懷清上輩子也做過,畢竟他在沈家,其實并沒有什么愉快記憶。
只是,這輩子,因為她的反抗,很多事情都提前了,根本不可能再完全按照以前的時間線,來推測這些事件的后續(xù),她背后的手,一直在墻上磨蹭那捆著她的繩子,偶爾會扯到傷口,手上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血跡斑斑,她卻沒辦法顧及。
這里,應(yīng)該是個地下倉庫,還能聽見水浪的沖撞聲,準確的位置,應(yīng)該是郊外,靠近藍蓮江跨江大橋附近的廢舊廠房。
聽見開鎖的聲音,林向北立馬靠在墻上裝睡,聽見兩三個人的腳步聲,氣息上可以分辨出來,這些都不是什么什么善類,她努力保持呼吸沉穩(wěn),為首的人捏起了她的下巴,“就這么小東西,紀恒遠出一個億?呵~倒是好皮相!”
這個聲音有些印象,一個億又是什么鬼?林向北微微睜開眼,只見這個人穿著滿滿熱帶風(fēng)情花襯衫,梳著工工整整的油頭,臉上的刀疤異常嚇人,眼睛凹陷,顯得他整個人尤其猥瑣。
居然是卜村西?
紀懷清這輩子,那么早就和這個毒販頭子,混在一起了?!
“喲,醒啦?小少爺?!辈反逦髋呐牧窒虮钡哪槪澳愀绺缡沟媒^對是狠招啊,搞得我們現(xiàn)在四面楚歌,你小子卻在這安心睡大覺!”
林向北滿眼的恐懼,聲音微顫,“你們不要殺我,我哥哥有錢,他有錢,別說一個億了,三個億都沒問題的,你們不要殺我,嗚嗚嗚嗚……”
卜村西捏著林向北的下巴,“你哥哥出手確實比紀懷清闊綽,但是我們要的,是整個安和。”
“我什么都不知道?。∧悴灰f了,不要說了,我不知道。”林向北嚇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們不要傷害我哥哥!”
“你怎么跟個弱智似的,紀恒遠到底看上你這個腦癱哪一點!”卜村西厭惡的甩開林向北,林向北立馬畏畏縮縮的靠在墻上,“我是……我是弱智……你不要打我!”
“死娘炮!孬種!”卜村西站起來,踹了林向北一腳,林向北一聲慘叫過后,就開始嚶嚶嚶,把卜村西惡心得不行,卜村西一抬手,林向北就又嚇得尖叫起來。
卜村西好笑地轉(zhuǎn)過身,對著身后兩個人命令到,“誰再在我面前提那一個億,我就把他丟出去喂魚!把那邊那個老家伙架起來,給紀懷清送過去!”
看著他們?nèi)甲吡耍T也鎖了,林向北才松口氣,這個卜村西居然對一個億都不動心?紀懷清怎么給他洗的腦?安和那么大,紀家、褚家和一并權(quán)勢也不是吃素的,紀懷清他吞的下嘛!
不過眼下,本就岌岌可危的沈家,應(yīng)該已經(jīng)塌了,卜村西對一個億不感興趣,他的手下可就不知道了,紀恒遠肯定已經(jīng)在行動了,除了等,自己也要找機會。
沈風(fēng)啟,上了年歲,又傷的那么重,怕是撐不住了,她只求自保,逃出去跳江是不太可能的,她不會游泳,跳出去搶車,怕是會被打成蜜蜂窩。
林向北折騰到天亮,繩子終于松開了,她沒有立馬掙脫,就那樣抓著繩子靠在墻上,那病號服有些單薄,凍得她唇色發(fā)青,頭發(fā)熱,應(yīng)該是發(fā)燒了。
她吐口氣,這輩子,不光是有些事被提前了,有些人的命運也變了走向,根本沒辦法像上輩子那么精準的可以預(yù)測到。
看似是她逼的紀懷清越緊,紀懷清就反彈得越厲害,其實不然,而是他這個人本性如此,無論他落到什么田地,他都抓著手上僅有的一點資源,繼續(xù)做惡,慢慢翻身,除非他死,否則這場斗爭永遠無法結(jié)束!
大門咚一下被撞開,沈風(fēng)啟又被丟了進來,滿嘴血污卻笑得豪氣,“你外祖父我混社會的時候,還沒有你老娘呢,想要我的東西?哈哈哈哈,你個小兔崽子做夢!”
“杜邇到底在哪?!”紀懷清狠狠一腳,踩在沈風(fēng)啟肚子上,“你跟我玩這手沒用,你知道嗎!等我找到他,你就死定了。”
“我的遺囑……上面寫的明明白白,只要我一死,我的所有東西都會贈予杜邇、以豪、數(shù)十家公益機構(gòu),你……一毛錢都撈不到!”沈風(fēng)啟側(cè)頭喘息著,“你個狗娘養(yǎng)的小白眼狼,不得好死!”
紀懷清沒有說話,拎著沈風(fēng)啟往墻上一甩,看著他暈死過去,才陰惻惻的笑了笑,扭頭看一眼,憔悴臉上全是陰霾的林向北,“是不是嚇壞了,等事情結(jié)束了,我就帶你走,你再委屈一陣子就好,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