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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薔薇幾度開

11 情劫難了

九里薔薇幾度開 紅色中心筆 2045 2020-04-17 16:16:10

  “我怎么疏忽了!冰兒說得沒錯!我們家姑娘不會些武藝,以后被混小子欺負(fù)怎么辦!”外祖一臉懊悔,對我二舅父說。

  二舅父看著他那曾經(jīng)捭闔縱橫于蒼穹之下智慧非凡的老父親。

  我外祖便自顧自地拍了板:“讓先生從明天起教授冰兒騎射武藝。悠揚學(xué)的,她一樣不少!”

  我得知了這個令人愉快的消息,大笑了三天三夜,連帶著走在高悠揚面的步履臺風(fēng)也變得萬分自豪得意起來。我等著我反手耍大刀,讓高悠揚吃驚震撼的時候。

  我那位可憐的父親寒風(fēng),他自從聽得高老太爺把最小的孫子也召回來陪伴我之后,竟是毅然地斷絕了想要什么時候去接回我的念頭,任由他老丈人憑著自己的一腔熱情想當(dāng)然地養(yǎng)育我。

  我父親對他老丈人的做派,不是太認(rèn)同。老太爺大有要將我往最名門、最千金的路上培養(yǎng)的意思,而半路又想讓我學(xué)些武藝防身,或是以后可以趾高氣昂地欺負(fù)丈夫,在丈夫出軌的時候可以大剌剌地提刀打斷他的狗腿。

  我父親沒有那樣的雄心壯志。

  我父親不愿我以后聲名太盛,他只愿我活得愜意瀟灑,不管世事悲戚人世險惡。

  我父親也是個順應(yīng)自然的人物,雖然他的意愿與我外祖不同,但他也不愿再去干涉。他認(rèn)為,若是阿斗定然扶不起,若是金子定然發(fā)光。外界的誘因,不是最重要的,內(nèi)在的修為與思想才是最終注定成敗的關(guān)鍵。他早已把他對人生的思想與見解傳授給了我。他自信,若他女兒與他是志同道合的,不管多少年的分離,他的女兒還是會有那樣堅定的價值觀。

  如此透徹!我父親只是更加頻繁地給我寄來書信慰問與財物支持,言語中盡是鼓勵我好學(xué)樂學(xué),并不阻止我習(xí)男兒課程。

  這一晃的,好幾年就過去了。

  從外形上看,我還真出落了個清秀靈動的美人模樣,再加上思想上還有幾分大氣聰慧,把我外祖高興得竟是時時老淚縱橫。他那感動的模樣,或是想起了我那早已仙逝而去的母親。我也常陪我外祖下棋,念詩書與他聽,哄他說我會一輩子在他的庇佑之下歲歲年年。

  只有高悠揚知道,我這個看似扶風(fēng)柳枝一般窈窕的妹妹,言語上溫柔又可愛,若一出手會是怎樣的殺傷力。當(dāng)然,這樣的秘事,他從來不與人說。或許他也覺得,他護(hù)不了我一生一世,唯有我自強(qiáng)不息,他方能安心。

  我那小表哥高悠揚已經(jīng)十八九歲年紀(jì)了,正是翩翩少年神采出眾的時候。我與他郎才女貌的一對表哥表妹時常一起出入府中各處,真是有說不出的賞心悅目之感。我外祖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教育成果,在他兒子兒媳們面前炫耀,發(fā)話說:“冰兒是大姑娘了,悠揚也成熟懂事。若是哪日冰兒想出府去,就允了她罷!”

  二舅父真是差點被他那老父親的話驚掉下巴,他不得不出言阻止。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說:“父親!建康城中,多是浪蕩子弟!我們冰兒若要出府,不知道要招多少眼光。我看不太好!”

  面對兒子兒媳們那阻止的意思,再說家里有長得女兒漂亮是該藏起來免得賊人偷窺,但我外祖居然很是藐視他二兒子這番話。他說:“孩子們大了,該出去見見世面?!?p>  二舅父又說:“冰兒打小和陸家定親。我們這和陸家挨得近。萬一哪天,兩個孩子在街上遇到了,怎么辦?冰兒父親會怎么想?”

  定了親又怎樣,因為怕遇到還不敢出門兒了!我外祖聽得都想翻白眼,他就那么回我二舅父一句話:“那就讓悠揚處處都陪著她去?!?p>  我二舅父徹底被我外祖話給雷了,雷得外焦里嫩!姑娘大了,大家都深怕男女大防,要隔開,要遠(yuǎn)離!他家的老頭居然敢讓才貌兼有的表哥陪著青蔥水靈的表妹上街游玩?若招來閑話,悠悠眾口那又怎么辦!

  我二舅父只能深深地為他侄兒的人生感到擔(dān)憂。人家的年已十八,已走馬上任拜了將軍。他侄兒的弱冠年華,只能在家里哄表妹高興。

  后來的事,大家就知道了。我與高悠揚出門的第一天,便不偏不倚地偶遇了我那未來的夫君陸鴻雁,連帶著還見到了高悠揚的幾個鐵桿哥們兒。鐵哥們兒們想逗引我,沒達(dá)成目的,反倒是隔壁桌的登徒子臨時起意差點被高悠揚剜了眼睛。我與高悠揚出門的第二天,在巍螺山上見到了傳說之中的一枚龍蛋。那龍蛋或許真是龍蛋,不然怎么能招來白霜白雪這一對神奇的姐妹。

  白霜白雪對我,也還真是衷心可靠的模樣,日日守著我保護(hù)我。只是我那二表哥高飛揚情劫難了,深怕別人不知道他一個即將成婚的少爺喜歡上了家里卑微的一個女護(hù)衛(wèi)。

  那日,高飛揚手足無措地站在我這九里院落里,他不斷地捏搓著自己的雙手。在白雪面前,他鼓足了氣,才說:“白姑娘……白姑娘……你……覺得……我……我怎么樣?”

  白雪回答他:“少爺,年少英俊。”

  “還有沒有別的?你對我……”高飛揚看著白雪,很殷切。

  白雪搖頭。

  當(dāng)高飛揚錘頭喪氣地離開九里后,白霜像幽靈一般盤旋出來:“人龍有別!真是可惜了這個好兒郎?!?p>  白雪說:“天規(guī)戒律如此!就算我感念他一片癡心……最終也只會落得人亡龍毀的下場。”

  后來,我二表哥高飛揚終是成了親,娶了我外祖多年前給他定下的那個姑娘。

  他們大婚那日,整個高府喜氣洋洋。那熱鬧歡騰之中,我二表哥醉得一塌糊涂,白雪那神仙一般冷靜的臉上也終于有了一層淡淡的憂傷。

  那夜紅燭影深,花前月下。我問高悠揚:“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非要結(jié)婚么!如果不能和喜歡的人結(jié)婚,真有那么痛苦么?”

  高悠揚看著我,竟是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也不與他計較,他許是嫌我小小年紀(jì)什么也不懂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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