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父親的氣急敗壞,花錦紅卻冷靜無比,她說:“女兒確實不該跳那一支舞!父親息怒。”
“息怒——怎么息?你讓我怎么息!你跳都跳了……現(xiàn)在說不該,有什么用!”花景行仍然暴怒中。
花錦紅依然跪在地上,埋著頭。
花錦紅沉默不語,花景行又大聲斥責(zé):“到現(xiàn)在,你還不說實話!你跳什么舞我不管!可是,你一個閨閣女子,怎能影射國事!這是你一個閨閣女兒能妄論的嗎?”
花錦紅終于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倔強地說:“女兒知錯,還請父親責(zé)罰!”
“你是該罰!從今天起,你不準再出府。在書房面壁思過,每天抄寫道德經(jīng)五千字……”花景行出言處罰。
花錦紅點頭,接受父親的處罰。
花景行終于離開。
紫煙和丫頭們都馬上進來,扶起花錦紅。
紫煙懦懦地說:“小姐……老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花錦紅卻無怨言,對丫頭們吩咐,說:“你們?nèi)?,把我的起居被褥搬到這書房來。從今天起,我不出這書房了。紫煙,你給我備紙墨。”
丫頭們都瑟瑟地,還是按照花錦紅的吩咐去做了。
等到花錦紅抄寫完這一天的道德經(jīng)五千字,早已是夜半三更,
紫煙握著花錦紅凍得冰涼的手,紅著眼,說:“小姐,我去求夫人!”
花錦紅說:“不準去。”
紫煙眼里滾下淚來。
花錦紅說:“我困了,你服侍我睡下罷。”
紫煙只得依言行事。
這邊花錦紅受著處罰,那邊,花景行的日子也不怎么好過。
花夫人對著丈夫軟硬兼施,花景行都不退讓。
花夫人氣得罵道:“花景行!不是你常教育女兒的——說什么,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我的紅兒有什么錯?她不過是聽你的話罷了!她一個女兒家,能懂什么?該追究的,是那些編舞的樂師們……我家錦紅,雖是女兒,但志氣過人!你不也不贊同太子聯(lián)姻嗎?”
聽得最后,花景行慌忙地捂住妻子的口角,嘆道:“你們母女,能不能給我消停點兒!這是國事……國事豈能妄議!”
“我就妄議了!怎么著?你把我和錦紅一起關(guān)起來!免得我的錦紅在書房里沒得照應(yīng)……我的錦紅啊……你真是可憐……花景行,你心太硬了!”
花夫人如此吵嚷,花景行竟是一夜不得安寧。
而被罰住在書房的花錦紅卻是一夜好眠,她的枕邊擱著那塊我替高悠揚贈給她的玉佩。她慶幸有人理解她,竟不覺得被父親責(zé)罰是難受的事。
而那百花會上,那位唬得花錦紅為她配樂的步云輕步小姐,竟是高人不露像的人物兒。
最近,步云輕忽然得了一位高人做教習(xí)師父。那位師父因為精通舞藝,被步家全全收養(yǎng)于府中,專門教習(xí)小姐們。而那位師傅最喜歡步云輕,她把她當做她最得意的弟子,她的教習(xí)是極為嚴苛的。就在花錦紅被花太傅關(guān)在書房里抄寫道德經(jīng)那陣子,步云輕也被她的師父緊緊教育了一通。
“為師說過,現(xiàn)在還不是你爭強好勝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耳朵里去!”那做師父的厲聲斥責(zé)步云輕。
“云輕,你且跪下!為師告訴你,你今日以為出了頭臉,就是勝仗了?別天真了!你見著天顏?還是見了圣駕?”師父訓(xùn)誡說。
步云輕瑟瑟地跪在地上,那聲音帶著顫抖:“師父!云兒知道!師父的教習(xí),云兒一刻也不能忘!只是……當時情況特殊,太子也去了!太子在場,我怎么能不抓住機會?”
那做師父的冷笑一陣:“你以為,你的敵人是花錦紅?那花錦紅是有幾分姿色人才!可見你淺薄。你做錯了!為師教你養(yǎng)你,不是要你去跟花錦紅爭個高低!你的敵人,是養(yǎng)在高家的寒冰!你可記得?為師三番五次與你說過,你怎就忘了?”
步云輕唰地跪下:“徒兒不敢忘!那寒冰再是如何不得了,她不是已經(jīng)定了陸家嗎?再說她高家還有一個表哥與她日日傳情逗留……”
那師父不等步云輕說完,目露兇光,斥道:“蠢材!蠢材!等到她壓過你的風(fēng)頭去,你再警覺,就已經(jīng)晚了。王公子弟瞧上了她,陸家還有份兒么!皇親國戚要沾染她,陸家高家有幾個能耐?皇帝欽點,她老子爺敢不聽命?”
步云輕又是點頭,又是磕頭:“師父息怒!徒兒再不敢了?;实蹥J點,也不能拆了人家父母之命……”
那師父忽然收了怒氣,微微露出笑容。她那笑容甚是可怕,她輕輕說道:“云兒!為師知道,你還年輕尚淺,有許多不懂。為師不怪你!來,乖,該吃藥了。吃了藥就去練功吧?!?p> 聽聞吃藥,步云輕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那師父笑得柔和,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步云輕。她說:“好孩子,起來!跪在地上做什么?樂師的手指頭,也是為師從中作梗才會被削去。哪知你為太子中毒太深,不知悔改……這只是一點點懲罰!”
“咚!”步云輕再次跪在地上,那肩膀瑟瑟地抖著,“求師傅開恩!徒兒再也不敢了!”
那師父從袖中拿出一粒藥丸,遞給步云輕。
步云輕伸出抖抖的手,卻不敢接那藥丸。
那師父面露震懾之色。
步云輕嚇得趕緊接過藥丸,眼中噙著眼淚一口吞了下去。
那師父拂了衣袖,道:“為師家中有事,要出去幾日。你好好練功。回來考你?!?p> 步云輕跪道:“送師父好走!”
那步云輕直跪著,到她師父完全不見,才敢起來。
步云輕再站起來時,因為藥物,她的臉龐開始慢慢開始扭曲,而她骨骼以及臟腑正遭受著巨大的痛處。
步云輕來到鏡前,看視自己。
說實話,這師父的手段,也是她步云輕平步青云所需要的。她師父還有一種藥丸,吃了之后能讓人顯出妖嬈多情的神色。她師父只是不隨便與她吃罷了。
那偶然一次,她見到師父的手臂,那上頭猶如蛇皮一般的皮膚。從此,她便知道到她的師父身懷奇異之術(shù)。只是,她師父心腸歹毒,還有諸多手段,她不得不受制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