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一進門就開始嚷嚷:“大哥,你這也太偏心了吧,你看這又是 PRADA又是 Versace的,隨便拿出一件比我一個月的零花錢還高了,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周詡懌淡淡瞥了他一眼:“你都能,我為什么不能?!?p> 周煜一噎,知道大哥這是在說自己對圖南不好呢,頓時不吭聲了,這能一樣嗎?
“再廢話,這個月零花錢減半?!币痪湓捘笞×怂拿},周煜終于消停了,他正交了個女朋友呢,零花錢可不能減半??!
周煜無聲地哀嚎,周詡懌不耐地看了他一眼:“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送到樓上去,快點下來吃飯,南南都餓了?!?p> 他就知道。。。周煜認命地抱著那堆奢侈品一步步往樓上挪,還是周潯怕他摔著,過來幫他分擔了一半。
他覺得自己要是真的摔倒,大哥第一反應肯定不是問自己怎么樣,而是過來檢查給圖南買的東西有沒有摔壞。。。然后把自己劈頭蓋臉罵一頓。
不得不說,周煜真相了,他大哥真的是能做出來的。
等到悲催的周煜把圖南的東西一樣樣擺好,拉著周潯下來的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在餐桌前坐好了,周詡懌正一臉不爽地看著他,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南南都餓了嗎?
接收到大哥嫌棄眼神的周煜欲哭無淚,他好委屈,他不是剛搬完東西下來嗎?他這是又做錯了啥?
小心翼翼地坐過去,在大哥的強力氣壓下,周煜覺得此時自己連呼吸都是錯的,他頂著壓力委委屈屈地看向圖南,都怪她,大哥最近老是看他不順眼。
圖南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那雙如冰山消融之水般澄澈的眸子與他眼神有一瞬間的交匯,還沒等他看明白那一眼隱藏的含義,那道目光隨之便略過他,染上溫柔的笑意望向了大哥。
跟妹妹眼神對上的周煜頓時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雞,臉都漲紅了,哼,,,不就是變漂亮了嗎?有什么了不起,內(nèi)里一樣是個草包,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在學校的成績簡直是慘不忍睹,跟語諾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說起來,明天是不是就開學了?
他不知道,巧合的是,圖南想的也是這件事。
明天,該上學了吧?
某殺神微微垂了垂睫,掩住眼中的異色,學校的回憶開始慢慢浮現(xiàn)。
周語諾和圖南就讀的學校是有名的私立中學——圣威德高中。
這所代表著身份和地位象征的中學坐落于a市的市中心。
寸土寸金的地界,金碧輝煌的建筑,無一不顯示出這所學校深厚的根基和財力。
除了個別幾個成績特別優(yōu)異的貧困生被破格錄取到這所學校以外,其他的學生家世都是在x市排的上號的,可以說,這群人就是x市上流社會的縮影。
這些富家少爺小姐們在這里讀書,可不僅僅是因為這里超高的教學質(zhì)量和雄厚的師資力量,更重要的是為了和各個家族未來繼承人的搞好關(guān)系,大人之間的復雜利益糾纏,無法不映射在這些孩子的身上。
許氏集團的繼承人許麟哲自然也是就讀于這所高中,因為帥氣的面容跟顯赫的家世,讓他也成為不少女生暗戀的對象。
說是暗戀,也不過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位許少爺已經(jīng)名草有主了。
另一位主人公自然是周氏集團的掌上明珠——周雨諾,兩人自小便定下了娃娃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又是被雙方長輩默認的關(guān)系,任是誰也不會眼瞎到去破壞周氏跟許氏的聯(lián)姻。
因此,這暗戀,也就只能偷偷藏在了心里,誰讓感情不如人家深,家世也沒人家好呢。
說起來,圖南能夠就讀于這所學校,還要多虧了陸怡婷忍著嫉妒舍下臉,求著寧晚把圖南也安排進了這所學校就讀。
她當然不是為了圖南的前程著想,恰恰相反,她打的是一箭雙雕的主意。
當時寧晚也委婉勸說過,圖南不適合這個學校,恐會受欺負,她可以幫忙找個教學質(zhì)量比較高的公立中學,可惜被陸怡婷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陸怡婷當然知道圖南不適合這里了,一個家世普通的學生,混到這些天之驕子身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會什么處境。
可她就是要看到圖南凄慘的樣子,越凄慘越好,只有這樣,才能襯托出她的女兒有多么的出眾和高貴,她的心,才能得到久違的平衡與快意。
寧晚比她過得好又怎樣?哈哈,還不是糊涂蟲一個,還不是要千嬌百寵地養(yǎng)著她的女兒。
快意!快意!
偶爾哪天有空閑的時間,陸怡婷就會屈尊降貴地告訴小小的圖南,今晚她會去接她放學,讓她放學后不要亂跑。
剛開始,對自己身世一無所知的圖南自然是滿心歡喜地應下,即使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她的媽媽,或許并不愛她,她的出生,并不是被期待的,她——或許就不該來到這世界上。
但是她始終還只是一個孩子,孩子的天性,永遠是愛著父母的,
這時的圖南并不知道,眼前那個總是滿臉刻薄對她非打即罵的女人,并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依然卑微地,卑微地想要祈求陸怡婷的愛,這是一個孩子對母親最本能的渴望。
因此在知道媽媽會來接自己放學時,她是那么的高興,在學校里受到的欺負,仿佛也不是那么難挨了,她心里想著,或許,媽媽終于愿意慢慢接受她的存在了。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不過,是更加殘忍的開端罷了。
圖南極力想忽略陸怡婷每次來接她時眉目間的不耐煩,想忽略她的媽媽看向周雨諾時瞬間溫柔下來的目光,想從心里騙自己,媽媽是愛我的。
可她發(fā)現(xiàn),她不能,她忽略不了。
直到有一天,學校里一直欺負圖南的刺頭,故意把水杯顫顫巍巍地放在圖南經(jīng)過的桌子上,在圖南走過時,她們猛地一踹桌子,裝滿水的杯子應聲而落,杯子盛著滾燙的熱水一齊狠狠地砸落在圖南破舊的帆布鞋上,然后又小幅度地彈起,帶著刺耳的刺啦聲咕嚕嚕地滾到一旁,原本圓潤的杯口,瞬間磕出了一大塊凹槽,
原本嘈雜的班級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讀書聲,交談聲,說笑聲,全部消失了。
一時間,仿佛落針可聞。
魚昆與鯤
我回來填坑了(′▽`)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