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紅的楓葉,洋洋灑灑的金光,均落于斷崖處。
緩緩照著對立而站的兩人。
“我斷沒想到,你會(huì)這般利用我。”紫凝手里淡紫色的劍氣凝于劍端縈繞,瞧著昔日里,覺得滿眼溫柔的男子,眼中唯余失望。
“我也沒想過,你就這樣對你相處不過一月的人,這樣信任?!?p> 她只是咎由自取而已。
如今才發(fā)覺,他是這樣冷酷,何以,何以覺得,他是最溫柔之人。
“宗齊,你真是卑鄙!”
宗齊揮袖彈開她手中的劍,貼近她。
“能有你卑鄙?對于自已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小,都能下去手?!?p> 在宗齊看來,這和他小時(shí)候遇見的那個(gè)人一樣可惡。
“你……”凝紫瞧著他的眉眼,心念輕動(dòng),卻被宗齊施咒定住。
“如今你的天賦于我而言,微不足道。”
“無恥!”凝紫掙扎不得,咬牙切齒的罵道。
“但,鷖鳥族的靈丹,也是妙藥,可修復(fù)靈力沖擊筋脈留下的損傷。也可凝結(jié)成靈力的載體,放入體內(nèi)……”
凝紫眼中忽然流露出了一絲恐慌。
“你要做什么?”
他指尖輕撫過她的側(cè)臉。
“你歡喜我嗎?”
“不喜歡,從始至終都不喜歡!”她咬著牙說。
“呵!”他捏住了她的下巴,身后的瀑布一沖而下。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已背叛鷖鳥族,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將靈丹給我,也算是物盡其用了?!?p> “你休想……”
他撫了撫她的臉。
“聽說,只有靈修方才能引出靈丹?”
“宗齊!你這個(gè)畜生……”
語落間他已將她推倒。
“你罵夠了嗎?今日我便做一回畜牲?!?p> ……
“宗齊!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遇見了你?!?p> 靈丹失去后,她整個(gè)人都失去的光亮。
鬢發(fā)散亂。
瞧著面前的人,眼眶里的光開始渙散。
“宗齊你過來?!?p> “嗯?”
“你知道,我第一次睜眼看見你,我以為,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gè)人。”
“怎么?”他似乎來了興致,手撐著地面貼近了她。
“我喜歡你是真的,如今恨你也是真的?!彼χf。
他一身青袍,青絲散開,眼角含著玩味道。
“可惜,我如今對你,沒有了興致。”
凝紫忽然抱住了他的腰,讓他貼近自已。
“你別走。你走了我怎么辦?”
他似乎很受用她這幅模樣,從前的天之嬌女,到如今的低賤下作。
紫劍劍身輕顫,晃了片刻,被她收回手中。
她一只手,攬住了宗齊的脖子,任由他靠在自已的懷里。淡淡的熱氣,氤氳在他耳側(cè)。
“只不過,我今時(shí)今日的一切……全都拜你所賜!”她緩緩將劍端,移到他的后背,重重的刺了下去。
風(fēng)聲起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皆是幻境,眼前的一切只是虛影,猶如空氣。
看起來,倒像是一劍將自已刺死了。
宗齊青袍微開,腰帶還未束,站在不遠(yuǎn)處的紅楓下。
“我怎么會(huì)和你死在一起,蠢女人?!?p> 凝紫瞪大了眼睛瞧著他,嘴角濃厚的鮮血汩汩而出,早已不清舊時(shí)的模樣。
“呵呵!”她突然笑了。
“是我瞎眼!是我對不住琉鳶……”語落頭就垂了下去,眼睛死死的睜著。
琉鳶趕來,便就看到了最后一幕。
“凝紫!”過往仿佛幕幕綻放在眼前,琉鳶朝她奔去,跪坐在了她身旁。
“凝紫!”偶爾的金光隨風(fēng)搖晃樹梢落下碎影,斑駁在她臉上。
恍若依稀,她在對自已笑。
可琉鳶卻終究閉了眼,接受了這個(gè)事實(shí),鷖鳥族對待背叛之人,從來不會(huì)心慈手軟。
手掌輕放于她的眉目,替她合上了雙眼。
琉鳶起身,沒有掉一滴淚,眼眶通紅,遍布著血絲,緩緩起身,死死盯著宗齊。
手中劍意成形,凝聚朝他飛掠撲去。
宗齊似乎還有些震驚,一時(shí)忘了閃躲,被中傷了手臂。
“你沒死?”他望著琉鳶疑惑道?!瓣匦迚m竟有這樣滔天的本事,不過……”他祭出長劍,鬢發(fā)凌亂隨風(fēng)晃起,匆匆朝她走去。
“……今日你必死!”凌厲的一道劍氣砍出。
琉鳶只是側(cè)身避讓,劍氣直奔遠(yuǎn)處的樹木,將巨樹一擊兩半。
“我想……”
宗齊大步上前,凌厲的劍氣,直逼她的要害。冷酷的扯了扯嘴角“想求饒?趁早死了這條心!”
琉鳶嘴角扯一抹冷笑。與他對打委實(shí)吃力,一時(shí)竟要落了下風(fēng)。
“就算你修了劍術(shù)又如何?!”
琉鳶覺得是高估了自已,搖了搖頭。還是不得不動(dòng)用靈力。
但在宗齊看來,竟然像是在嘲諷他的實(shí)力。
“你一個(gè)無法聚靈的人,竟還如此不自量力!”
說著便一劍橫劈而過,琉鳶后撤了幾步,將手中長劍拋起。
“你可看清楚了!”
乳白色的靈力,懸起長劍,不需動(dòng)手,便能隨心而動(dòng)。凌厲的向他奔去,生風(fēng)直擊面頰。
銀劍碰撞之聲,不絕于耳,片刻之后,宗齊已然有些吃力了。
劍停在了半空。宗齊微微喘氣道。
“你就這么點(diǎn),把戲嗎?”
“你,搶我臺(tái)詞了!今日你,必死無疑!”
仿佛是帶著一種宣判。琉鳶瞬移而去,這招是跟修塵學(xué)的,只學(xué)到了皮毛,還能瞧見影子。握住半空里的劍柄,瞬移到他身前。
長劍劃過,宗齊未料,堪堪擋住,被劍氣震的節(jié)節(jié)后退,此時(shí)已經(jīng)退到了懸崖邊上。
這萬丈深崖,掉下去,怕是粉身碎骨了。
宗齊忽然就有些害怕,他還要回去繼續(xù)做他的大弟子呢!
扔了手中的劍道。
“有什么事,我們好商量!”這樣說著,手心里卻凝聚的青色的光芒。
琉鳶戲謔的瞧著他。
她對青色極為敏感,不可能瞧不見。
“記住,這是你欠我的!”長劍揚(yáng)過,直直斬了他的右臂。
“啊!”慘痛的聲音,回蕩在山澗內(nèi),仿佛整個(gè)靈玨谷都能聽見了。
身后薄霧繚繞,琉鳶朝他逼近。
“讓你死在這樣美的地方,算不算污染了這片山水?”說著眼睛都不眨的將劍送進(jìn)了他的心口。
“這是你欠凝紫的!”
宗齊五官扭曲道。
“琉鳶!你這個(gè)畜生!”
“畜生罵誰?”他痛苦間不假思索的怒道。
“罵你呢!”
“看起來也是個(gè)蠢貨?!绷瘌S不咸不淡的說。
直直的將宗齊氣的吐了一口血。
琉鳶果斷將劍拔出,自他胸口處劈開。他身影微怔,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又自他腹部劃了一個(gè)長長的口子。
“這,是你應(yīng)得的!”
琉鳶再朝他轟了一掌,大概也只是推了一下,宗齊便掉入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