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息很熟悉,從前聞過的,這手掌也很有感覺。
夢里有一個人輕撫著她的臉頰,那般柔和,又好像揮了揮手,所有的危機就解除了。
琉鳶迷蒙著眼,睜開時,仿佛看到昏黃的天際,有一絲仙氣繚繞的感覺,那淡淡的聲音道。
“若想要拿到謫仙草,還需要你們通過惡龍幻境的考驗,如若順利,便能拿到。”
“怎么……進入呢?”琉鳶在腦子里問。
“闖進去?!?p> 就恍若是夢一樣,一夕間便驚醒了。
周遭還是暗暗的,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能瞧見巨龍囚在深淵,深層的巖漿,在底下翻滾,微弱的光里,隱約能瞧見,黑色鐵鏈囚住的紅色的大龍。閉著眼,蜷縮在一起。
琉鳶預(yù)備下去,卻被人拉住了。
“你怎么也醒了?!?p> “我同你一起去?!?p> “你也知道?”
“雖不知巨龍如何被封印,但若要取得謫仙草,必要接近惡龍?!?p> “你也需要?”
“要不然我來做什么?”
“只有一株怎么辦?”琉鳶問。
“各憑本事了。”說著修塵便跳了下去。
“哎……”琉鳶忘記了自已還害怕來著,四仰八叉的就掉下去了。
好在關(guān)鍵時刻甩出了冼星劍,它將琉鳶接住了。
修塵手一揮,將冼星劍的光芒攬住,扶著她落下來。
“它見不得光?!?p> “哦!”她臉頰不自覺就升起了兩坨紅云。
只遙遠可見巨龍的身后,有淡白色的光暈,一堆綠色的草擁著一束白花盛開。
“這是……多少朵?”
“一人只能取一束,否則會危及性命。你先進去?!?p> “好!”琉鳶縱身一躍,躍過那只黑龍,去了對面,白色的結(jié)界像水泡一樣浮動,將她的身軀隱沒,漸漸消失。
此刻一道黑影落在了修塵身旁,修塵吩咐道。
“天降異象必有爭奪,務(wù)必守住山洞的外圍?!?p> “是!”
隨后他雙手背在身后,緩緩起身,落在了白色結(jié)界外圍,走了進去。
她似乎飄了許久,只記得開始,是修塵救了她,救了很多次,然后她們一起進入幻境,拿謫仙草。
仿佛是困在了自已的心中。
“你喜歡他嗎?”
夢里的云霧遮蓋遠山,周遭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好像……我也不懂你們口中說的喜歡。覺得他在心中的分量不同,大概見到他大概會開心?!?p> 那個女聲有些威嚴。
“傻丫頭,這可不就是喜歡嗎?”
“你又是誰?你是我娘親嗎?”
“象由心生,不必刻意阻止,緣劫終散,無言好壞,不必執(zhí)于結(jié)果,也不會有結(jié)果?!?p> 此刻修塵與琉鳶墜入的是同一個夢,雙生夢,此夢意在沒有結(jié)果,意在堪破執(zhí)念。
修塵固然明白,可總要有一人,不顧一切,打破這宿命的桎梏。
云層揮開,她自高空墜落,云舒光淺,仿佛夢魘一般。
浮光掠影里,似乎瞧見了云層上的人影,青色的身影,快瞧見模樣了,卻又眨眼消逝。
“嘭!”
水面撞出了一條波紋,像是幾近溺死的人在掙扎。
夢里,也是在剛剛的云端之上,徹目里的白云,云層一點點破出光亮。
似乎和最初幻境里的心魔,那樣相似,只不過這次被綁在鐵鏈上的,貌似是修塵。
身子裹在云層里,有些遠,可貌似琉鳶就是能認出來,他是修塵。同時也不太能理解,他們感情何時這么深厚了?不對呀,這是現(xiàn)實,那于情于理,她是不是該救他?
自然是了。
琉鳶站在云層里,預(yù)備向前走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已走的很艱難,用盡全力才能往前挪一點點。
可琉鳶也沒有放棄,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琉鳶走的滿頭大汗,太陽也至云層中照出來,耀眼熾熱。灑在云層上,金燦燦的,卻發(fā)現(xiàn)他們還是隔了一道天塹。
他在彼端,山石嶙峋,天空之上電閃雷鳴,分明就是兩個世界。
響徹一方的雷劫落了下來,直直的劈在他身上,他的雙手被鎖鏈捆住。
一身白袍,開始滲出鮮紅。
琉鳶瞧了瞧腳下,這步子又移的那樣困難,萬一,萬一,要是飛不過去,可就是跌落萬丈深淵了。
可,于情于理,不能眼看著他被劈死呀。
窒息的感覺本來松卻了,現(xiàn)在卻更緊了。
琉鳶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念頭,會不會有人這時候暗算他,結(jié)果念頭剛剛被甩開,就出來一個黑衣人,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住手!”那家伙,一刀便朝他砍了去,琉鳶貌似都瞧見他的元神差點就被震出來了。
琉鳶心下一著急,便踩空了。
還好冼星劍來的及時將她撈了起來。
終于走到了對面,白云朗朗,她一劍刺死了黑衣人。
黑煙消散之際,琉鳶看著修塵面色發(fā)白,身后“轟隆隆”的雷再次響起。
琉鳶想,他不會劈自已吧?
一股酥麻的電流,直擊全身,好吧,她必須控制自已的思想,想什么來什么。
琉鳶吐了口血。
瞧著他眼底的迷茫,忽然覺得他不像曦修塵,那她是來做什么的?
“修塵?”琉鳶的手,攀向來他想面頰,他亦靜靜的瞧著琉鳶。
“有些事不可強求,放手吧?!?p> 這夢委實做的光怪陸離,不對為什么是夢?琉鳶又覺得自已不清醒了。
濃烈的窒息感又撲了上來,耳邊還有一瞬間的水聲。
云層之上,又是那個熟悉的夢。
云霧繚繞遮住了他的面頰,琉鳶有些看不清。
“喂!”琉鳶揮了揮手。
“你不會還要殺我一次吧?”
“什么叫又?”那人舉著劍,站在琉鳶面前嚴厲的問。
“你確實捅了我很多次了。我想起來了,我這還是在做夢對吧?”
確實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窒息感漸漸松懈,琉鳶也松了一口氣。
正預(yù)備蹲下歇歇,長劍如影直奔心口而來。
“撲通!”一個巨物砸入水中的聲響,結(jié)束了這怪異的夢。
就說先前為何有窒息感,原來躲在水里做夢,奇跡的是,還沒被淹死。
琉鳶不知道自已是因為靈識神識不全,所以逃過這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