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栓又連著發(fā)出兩聲輕微的響動后,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個身材瘦小的人從門縫擠了進來,身形還有幾分熟悉。薛蘊發(fā)現(xiàn)那人朝著榻邊走來,趕緊屏住呼吸。然而,那人走到桌邊就停下腳步,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包袱。那人借著暗光把包袱打開,將里面的物什翻了個遍,在尋到一張布帛后,略略看了看就將布帛疊好放到兜里,返身朝門口走去。
薛蘊盯著那人,見他絲毫沒動包袱中的銀錢,卻只拿了她的那塊布帛——蒼山茶園地契,心里頓時清明。來的倒是挺快??!
“站??!有賊??!快點抓賊??!”
薛蘊猛地從柜幾下跳出來,大聲吼道。
那人被薛蘊這聲陡然響起的喝吼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后拔足朝門外狂奔。
“站?。“褨|西還給我?!?p> 薛蘊顧不得自己穿的是褻衣褻褲,赤著腳就跟著那人追了出去。
那人見薛蘊追出來,當即慌不擇路的朝著樓梯跑去,因跑得著急,壓根兒沒注意到梯口躺了一匹白馬。那匹白馬似乎是故意橫著身子,將梯口堵了個嚴實。那人跑到近處才發(fā)現(xiàn)躺在地上的白馬,早已剎不住雙腳,一頭栽了下去,摔在地上半響都沒有動一下。
薛蘊緊著追了出來,見到那匹白馬時,忍不住吃了一驚。這匹臭馬是何時回來的?它用嘴去啃那人又是怎么回事?薛蘊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下樓梯,將白馬推開,俯身去查看那人的情況。
孫江已經(jīng)披衣出來,手中撐著一盞燭火。而二樓先前住了的幾個行旅之客也相繼出門立在樓上張望,看了看,頂不住瞌睡,皆又返回房中繼續(xù)休憩。
“小娘子,你說這人偷了你的東西嗎?”孫江將那盞燭火放在一邊,幫著薛蘊將摔暈的那人翻過身來,問。
“正是。他……”薛蘊待看清那人的容貌后,當即一怔?!霸趺磿撬??”
“誰???”孫江問。
“我,我家的一個家仆。”薛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人,尷尬的朝孫江笑了笑,應(yīng)道。這人不是薛華麟的伴童小九又是誰?難道是得了大娘子的指示?倘若是大娘子指示,為何不派個成年人來?干嗎要派才十二歲的小九來?該不會……
“小娘子?!痹卵啦恢螘r跟了出來立在薛蘊身邊,當她看到那人是小九時,也大吃一驚。“這是怎么回事?”
薛蘊從小九身上將布帛搜出來,道:“他來拿這個。”
月牙臉色瞬間蒼白,拉住薛蘊,慌道:“小娘子,該不會是大娘子的意思?!?p> 薛蘊回眸看定月牙,輕拍她的肩,以示她不要太過于緊張。“恐怕是某些人擅做主張吧!倘若是大娘子,她能用這么蠢的辦法嗎?”
月牙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九,又抬眸看向薛蘊,問道:“小娘子,那我們怎么處置他?”
薛蘊略略沉吟,朝孫江道:“大郎,麻煩你辦件事?!?p> 孫江微笑道:“但憑薛小娘子吩咐?!?p> 薛蘊道:“你將這小子捆了扔到柴房去,若是有人來尋,你便還回去,就說是你這里的行旅之客夜里捉住的小賊,說他偷了人家的銀錢。若是無人來尋,待到第三日辰時再放他離開?!?p>
古蕷
再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