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拉住薛蘊,提醒道:“小娘子,你若說你頭疼,二郎豈不是更要來探望你?到時候若是連李家兩位老大人一起過來,你就完了。”
薛蘊想到昨夜被眾姊妹取笑的情形,恨不得現(xiàn)在能立刻找個地洞鉆進去,急道:“那怎么辦?我現(xiàn)在見到二表兄恐怕是緊張得連話都不會說了。月牙,快給我想個辦法呀!”
月牙被薛蘊搖晃得頭暈眼花,懇求道:“那個小娘子,你別搖晃奴了。要不,要不你就帶小白出去溜達溜達,能躲一日算一日吧!”
“好,這個主意好。”薛蘊聽罷,喜出望外,轉(zhuǎn)身欲朝門外跑去?!拔荫R上去找小白。”
“可是,小娘子。”月牙眼疾手快,一把將薛蘊拽住,道:“你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過兩日就是花會,到時候李府、薛家的長輩及眾姊妹都會去游玩,難道你還要躲著???”
“那怎么辦?我現(xiàn)在真的不敢見二表兄,哪怕一想到他,我都會憶起昨夜被眾姊妹戲笑的那番情景,真是令人羞澀,但愿長輩們都不會知道?!?p> 月牙從未見過薛蘊如此手足無措,忙笑著寬慰道:“小娘子,你這明顯是心中有鬼??!要不然怎會不敢見李家二郎呢?”
“難道你不覺得這種事被姊妹們拿來玩笑很是令人羞澀嗎?”薛蘊搓著袖襟,嘟了嘴道:“我現(xiàn)在還未及笄,就傳些污濁的話出去,豈不是要叫外面的人笑死?”
月牙嘆息道:“小娘子,女子的名聲固然重要,但是李家二郎人品不差,他對你有意,你對他有情,這互相戀慕的事情,長輩們怎會阻攔?就算小娘子你現(xiàn)在年紀小,那也可以先放在府中養(yǎng)著啊!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
“你羞不羞啊你!”薛蘊伸出一根手指頭用力戳在月牙的腦門兒上,道:“把我養(yǎng)在李家府中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哎呀小娘子,疼,疼啊!”月牙捂住腦門兒急急躲閃,瞧著自家小娘子氣急敗壞的模樣,竟然不厚道的大笑起來?!靶∧镒?,你急起來的模樣可是太可愛了!哈哈哈?!?p> “你還敢笑!你還笑……”薛蘊早已惱羞成怒,見月牙依舊笑得花枝亂顫,更是著急,追著月牙一陣狂打。
月牙哪里讓薛蘊能夠輕易打著自己,提足就四處亂跑,攪得屋中香風迭起。
“呀,你們這是什么情況?”
門口,驀然響起李瑾晟驚訝的聲音。
薛蘊與月牙聞言,同時止步,滿臉訝色的望向門口。
月牙忍不住在心中暗咐:天啦,這李家二郎也來得太快了些吧!這么快就帶著午間的餐食來了。月牙微微一怔,慌忙朝李瑾晟行了一禮,喚道:“二郎好?!?p> 李瑾晟朝月牙點了點頭,回頭看向跟在身后的冬華和那名小家奴,示意冬華和那名小家奴將餐盤和兩套新衣、頭飾放在屋中桌幾上。冬華和那名小家奴趕緊會意的放好東西退出屋中。月牙見狀,也慌忙跟了出去。
薛蘊抬眸看了看李瑾晟俊朗含笑的眉眼,有些語無倫次的問道:“二,二表兄怎么突然來了?”
李瑾晟笑問:“長冰覺得我來得冒昧?還是長冰覺得我今日不該來?難道月牙沒有告訴你我讓她轉(zhuǎn)告你的話?”
“不不不,月牙已經(jīng)告知我了?!毖μN紅著臉連忙擺手道:“我也無他意,只是忽然見到二表兄有些吃驚罷了?!?p> 李瑾晟輕輕笑了笑,道:“鑒于昨夜的事情,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鄭重向你道歉,為昨夜那些話給你帶來的困擾感到十分抱歉!”
“其實,長冰并非惱怒二表兄昨夜所言的那些話?!毖μN聽罷,微微垂首道:“二表兄這么好的人,應(yīng)該尋個品貌才情皆佳的良配?!?p> 李瑾晟凝視薛蘊恨不得將頭埋到腿上的模樣,忍不住失聲笑起來,伸手揉了揉薛蘊的小腦袋,柔聲道:“你不用再為此事操心,我已經(jīng)覓到她了!”
“???是誰?”薛蘊聞聲,立即抬頭看向李瑾晟。
“要保密,不可以對外宣言哦!”李瑾晟望著薛蘊,神秘的笑道。
“二表兄,連我也不可以知道嗎?”薛蘊聽了李瑾晟之言,瞬間覺得自己心里的擔憂一掃而光,心情由此清朗了許多。原來,二表兄已經(jīng)有了戀慕的人,那個人并非是我,我卻還在這里自作多情,豈不是太可笑了?
李瑾晟輕輕搖頭道:“聽話,到時候你會知道的?!?p> 薛蘊聽完,乖順的點了點頭。
李瑾晟凝視薛蘊乖巧的模樣,自然而然的在唇邊流露出一抹寵溺之色。
白馬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立在了門口,見到李瑾晟與薛蘊單獨坐在房中,竟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小白,你怎么進去了?”月牙見白馬朝薛蘊房中行去,趕緊喚道。
白馬晃了晃雙耳,壓根兒不搭理月牙,徑直走向薛蘊。
“小白,你怎么來啦?”薛蘊見到白馬,十分驚喜。她言畢,習(xí)慣性的抬手摸了摸白馬的脖頸。而白馬則溫順的蹭了蹭薛蘊肩頭,以示回應(yīng)。
李瑾晟見白馬與薛蘊親密,遂對薛蘊笑道:“小白倒是匹少見的懂事馬兒,當初我以為不給他上轡鞍會發(fā)生不可預(yù)知的意外,還一直擔心著,如今卻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多余的。昨夜,你是小白馱回來的?!?p> “原來二表兄也知道呀!”薛蘊想到昨夜的事情,不免紅了臉,羞澀笑道:“小白的確很有靈性。我現(xiàn)在是越來越喜歡它了!”
白馬聞言,立刻拿眼看向薛蘊,隨即又低頭蹭了蹭薛蘊肩膀,懇求她的撫摸。
李瑾晟在旁看著白馬的舉動,竟有剎那間的失神。這哪里是匹愚笨混沌的牲畜,分明就似個機靈黏人的少年!“我覺得小白似乎跟其他馬兒不太一樣?!?p> “我也這樣覺得?!毖μN贊同道:“不知道是何緣故,它從來不親近其他的家畜,而且那些家畜看到它后都會遠遠躲開。”
“長冰,你說你的小白,它會不會是上天派來的?說不定真是匹不可多得的神馬呢!”李瑾晟支著下頜,一本正經(jīng)的問薛蘊。
古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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