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華麟本以為自己能夠脫離那名曼妙女子的鉗制,沒曾想竟又被捉了回去,眼睜睜望著自己離薛蘊(yùn)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雙眼頓時一陣酸澀,張口就“哇哇”大哭。
曼妙女子見薛華麟又開始放聲大哭,不由微蹙眉頭,將他從轎籠中拋至轎邊守衛(wèi)的侍從手中,冷聲道:“將他交給曜,讓他好生管教管教這個小子?!?p> “是,大王。”那名侍從將薛華麟夾在腋下,朝著第二個轎籠快步行去。
曜?原來這個曼妙女子的新婚夫婿叫做曜!薛蘊(yùn)聞言,并不與曼妙女子糾纏,而是直奔第二個轎籠。曼妙女子見狀,慌忙起身,掀開轎籠外的紗幔,快步跟上薛蘊(yùn)。
薛蘊(yùn)一心只想著要將薛華麟救出來,壓根兒沒注意到那名曼妙女子也下了轎,并且跟在了她身后,直到她肩頭突然一疼,才令她停了腳步。薛蘊(yùn)側(cè)目看向自己疼痛的肩頭,發(fā)覺肩頭被一只滿是鋸齒的手死死鉗住。這手哪里是手,分明就是長著無數(shù)鋸齒的鉗刀!薛蘊(yùn)剛才只是輕輕側(cè)動了一下肩膀,就見血液已經(jīng)浸濕她肩頭的衣裳。
薛蘊(yùn)被肩頭那副觸目驚心的慘況嚇得一怔,驚懼的抬眸看向那名曼妙女子。女子已將礙事的墜珠面紗摘掉,露出傾國傾城的真容。
“大姊姊,大姊姊……”薛華麟被那名侍從強(qiáng)行送入第二頂轎籠中,依舊在掙扎著大聲呼喊:“她是妖精,她一定是個妖精,她……”
“你給我閉嘴!”第二頂轎籠中隨即傳出一個男子低微的聲音。男子話音剛落,就聽“咚”的一聲,薛華麟仰面倒在了轎板上。
“華麟?!毖μN(yùn)心口一緊,回頭看了看第二頂轎籠,雖未看見薛華麟的身影,但卻在紗幔隱隱綽綽的晃動中發(fā)現(xiàn)端坐在轎籠里的是個身形瘦小的男子,男子臉上蒙著金絲面紗,頭上束著虎口高的王冠。這與正常邏輯不符啊!男子向來不是都比女子高嗎?為何這男子身形如此玲瓏小巧?
曼妙女子見薛華麟被第二頂轎籠中的男子放倒,不覺在唇邊浮起一抹笑意,縮回鉗住薛蘊(yùn)肩頭如鉗刀般的手。
薛蘊(yùn)心中惦記著薛華麟的安危,顧不得肩頭滲血疼痛,返身跑向第二頂轎籠,就在她快要靠近轎籠時,一股大力透過紗幔從轎籠中襲來,直接將她撞擊得飛了出來。
曼妙女子立在原地,從容的望著被擊飛的薛蘊(yùn),眸中盡是欣賞?!瓣?,你可喜歡這孩子?”
被稱作“曜”的男子在轎籠中輕聲應(yīng)道:“大王喜歡,曜自然就喜歡?!?p> 曼妙女子聞言,當(dāng)即在臉上泛起寵溺笑意。
“大王,這凡人女子身上有一物,你可否幫曜取來?”曜柔聲道。
“曜喜歡她的什么?本王這就……”曼妙女子側(cè)眸看了看曜所乘的轎籠,隨后將目光投向被曜撞擊飛出的薛蘊(yùn),正欲允諾曜去取,沒想到卻看見了令她吃驚的一幕。
薛蘊(yùn)并未如曼妙女子和曜所愿的那般飛出幾丈遠(yuǎn)后撞擊在樹干上,反而被一名不知何時從何處冒出的白袍少年郎君接住,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懷中。
薛蘊(yùn)被驚嚇得不輕,緊緊摟住那名白袍少年郎君的脖頸,將臉深深埋入他的胸口。
“別怕,我在。”白袍少年郎君低首在薛蘊(yùn)耳邊輕輕言了一句,隨后抬目看向曼妙女子。
白袍少年郎君的聲音清朗磁性,如磁石般撞擊著薛蘊(yùn)的耳膜,簡短的四個字竟將薛蘊(yùn)忐忑驚懼、煩躁不安的情緒迅速平復(fù)下去。
這聲音貌似在哪里聽到過!難道是他?薛蘊(yùn)在心中猶豫片刻,抬起頭想要將這個白袍少年郎君看個真切,只可惜這個白袍少年郎君身形頗高且還微揚(yáng)著下頜,以薛蘊(yùn)此時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頜骨以及懸掛在脖頸上那枚奇形怪狀的塔鈴。這個塔鈴似乎也……
“妖女?!卑着凵倌昀删蝗怀雎暎瑢⒄诔錾竦难μN(yùn)拉回現(xiàn)實。
那邊一直在不停斗法的靳弘與魘雖然驚訝這名半道出現(xiàn)的白袍少年郎君,但是雙方均沒有要停戰(zhàn)的意思。
曼妙女子聞聲看定白袍少年郎君,竟是一愣,眸中迅速閃過一抹驚艷之色?!澳睦飦淼男±删??倒是生得有幾分姿色,何不如與本王一同歸去?”
“你不識得我,我可識得你!棠玥?!卑着凵倌昀删龘еμN(yùn),似乎感覺不到她的體重,就這樣抱著她與那名曼妙女子答言。
被白袍少年郎君稱作“棠玥”的這名曼妙女子聞言后,臉色微斂,眼瞼微縮,盯著白袍少年郎君一言不發(fā)。
“棠國女王棠玥,生性風(fēng)流倜儻,行事果決狠辣。如今,竟會喜歡一個小兒,當(dāng)真是件稀罕事!”白袍少年郎君看著棠玥,平靜道:“快將那個小兒交出來。”
棠玥依舊未應(yīng)答白袍少年郎君,卻在腦海中將記憶翻騰了一遍,尋找與眼前這名白袍少年郎君相似的身影。
白袍少年郎君見棠玥不言,遂提足朝著曜所在的那頂轎籠行去。
棠玥見狀,慌忙將雙臂幻作適才鉗制薛蘊(yùn)時如鉗刀般的形狀,攔住白袍少年郎君的去路?!安辉S靠近他!”
白袍少年郎君冷聲道:“你以為我稀罕你那個新婚夫君體內(nèi)的東西嗎?我只要那個小兒?!?p> 棠玥深吸一口氣道:“曜是本王的,那個孩童也是本王的。本王看上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妖,都一定要得到!”
“果然符合你的行事風(fēng)格!”白袍少年郎君道:“即便要你付出性命的代價也要留住他們嗎?”
棠玥聞言,微縮眼瞼,看定白袍少年郎君,幽幽問道:“何以見得?”
“你不僅加害凡人,還捕獵凡人供你等玩樂,這可不是太小的罪責(zé)。”白袍少年郎君冷聲道。
“那又如何?”棠玥反問。
“那就用你的性命去償還被你折磨娛樂至死的凡人吧!”白袍少年郎君沉聲道。話畢,他提足繼續(xù)朝著曜所在的轎籠行去。
棠玥躍至曜所在的那頂轎籠上,抬手朝跟隨的士卒一揮,只見那群身穿寶藍(lán)色與雪青色相間盔甲的士卒手握雙鉤槍向白袍少年郎君如洶涌海浪般涌去。然而,令棠玥失望的是,那群士卒顯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厲害,而是表現(xiàn)得不堪一擊。
古蕷
周末好啊,允許我偷個懶去喝頓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