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的意思,是有人將這草鯊,混入乳母先前準(zhǔn)備好的奶水?”皇后恍然大悟,草鯊她知道,這藥無色無味,別說宮里,在民間更是少見,若用在人身上更別提活命了。
難不成....太子是這么活生生被毒死的?她沉思了好一會兒,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玨大人好眼力,偏殿地毯是土色,奴婢們每日照顧大公主,竟也沒瞧出半分來?!本勑纳宸齻兩頌閷m女下人,眼力向來比旁人好得多,可如今卻不及一個神醫(yī)來得好。
姜后瞟京媱一眼,說起偏殿這事,倒想起還未著見她的長外孫:“把嫡大公主抱來,讓哀家瞧瞧。”
“姜后,奴婢這就將公主帶來?!本勵I(lǐng)命,額首屈膝,慢慢退出大殿。
“母后,大唐不同金國,嘴上向不喚嫡庶,當(dāng)心此話被有心人聽去,咱們該避諱避諱?!敝澜髣倎?,看來某些細節(jié)方面的事,該還是她提點得好。
“瞧瞧,瞧瞧。”姜后嘴里發(fā)出‘嘖’的一聲,眼里充滿不忍,語調(diào)更是滄桑:“嫣兒變得如此謹慎,小心翼翼的,定是在大唐的日子也不好過,還不如何回我們金國當(dāng)長公主?!?p> 回想亡兒一事,皇后陷入沉思,似乎沒把姜后的話聽進去,她知道孝賢宮服侍的人向來妥帖周到,若太子是被毒死的,那是何人所為,又是何人混了進來下毒?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想起已故的兒子,模樣甚是悲痛:“姨母說草鯊只有金國有,那這下毒之人,是否也是金國的人?”
矛頭瞬間指向貴妃,滿宮上下,也唯有貴妃和她是一同從金國嫁過來的。
“所以啊,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哀家把魏氏也帶來,就是看她們母女倆想搞什么鬼?!闭f這話時,姜后扶起皇后的手,深情對她說:“嫣兒過得如此小心,莫說來長安路途遙遠,快馬加鞭還長達十余日,就算是一年半載,為母也愿意。
感動涌上心頭,姜后此句令人聽著心里暖,但想起亡兒,心間卻又多復(fù)雜情緒,她看向玨:“姨母為何在事發(fā)時不即刻告知嫣兒?”
“傻丫頭,告知你又能如何,你只管好好養(yǎng)胎,其余的是交給姨母和你母后。”玨雖行醫(yī)救人,不曾害過人,卻也知道想找害人之人,必先沉得住氣,不可打草驚蛇。
姜后凝視眼前兩名至親,眼神透著暖意,見著了親人固然心滿意足,但也得順道將此番目的明確表示:“哀家此番來,心里頭雖主要是為了看嫣兒,但明面上,還得做給大唐皇帝和太后看。咱們得為金國選一位王后,與大唐再結(jié)義和親,否則待在這里陪嫣兒這么長時日,到底也說不過去。”
皇后感到詫異,她記得出嫁前,王兄早已立后,為何母后會出此言語:“王后?王兄早立王嫂為后了不是嗎?”
說起金國王后,姜后滿臉嫌棄,語調(diào)也提高幾分,頓時顯得趾高氣昂:“不過是出生卑微的賤胚子,當(dāng)年你王兄喜歡,哀家阻攔不了,如今你王兄厭倦了,她也無所出,這金國王后的寶座,自是也該理一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