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貴妃封了皇后,德康宮的寵幸雖一往如舊,日子看起來也算順風順水,但當奴婢的都知道敏妃心里不好受,說話做事更是時刻小心警惕著。
“娘娘。”剛回宮的一朵滿臉哀愁,眼角泛著淚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敏妃坐在梳妝臺前,由宮女們梳理發(fā)飾,她憋了眼一朵,片刻后,滿臉的疑惑:“喲,這是怎么了?!?p> 今日天氣晴朗,原本心情還算不錯,但見一朵這個樣子,再好的興致也被擾了。
“陛...陛下下了圣旨...封了惠妃為惠貴妃,因...因文武百官今日在朝堂上紛紛舉薦...說..說惠妃是唯一出身高貴還誕下皇子的妃子,理..理應(yīng)封為貴妃?!币欢渎柶鹆思绨颍е嵛岬?,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
砰——!
梳妝臺的東西被猛掃碎了一地,敏妃露出兇狠的眼神,注視著鏡面中的自己,咬牙切齒地說道:“說不與我搶,打從入宮那一刻,便存心與我爭!”
原先替她梳理發(fā)飾的兩名宮女嚇得縮起了手,直勾勾地盯著一朵,以眼神來求助。
“貴妃因金國封后也就罷了,憑什么本宮父為太師兄為驃騎大將軍,貴妃的位置卻是她來坐!”話落,她又抓起鏡子摔在地面,鏡面四分五裂,透過分裂的鏡面看著自己猙獰的面孔,此時此刻她恨不得將皇后和惠貴妃五馬分尸。
一朵向她們倆使了使顏色,示意她們將地上的物品整理干凈,兩名宮女點頭,于是迅速往地面上整理收拾。
擦干凈眼角的淚,一朵微微屈膝彎腰,這個時候,敏妃只能由她來安撫:“娘娘,惠妃的性子您不是不曉得,憑她成了什么,這樣軟弱的性子,是沒法和娘娘斗的,自從沈氏打入冷宮后,陛下的心思也只在娘娘一人身上啊,光是這一點,后宮里的女人便不能和娘娘相提并論。”
想想也是,一朵這么說確實不無道理,陛下晉封她們,無非是因金國和大臣,哪比得上自己將萬千寵愛集于一身。
敏妃理了理發(fā)飾,往正殿的方向前去,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凝視著一朵哭紅的眼睛:“你方才哭什么?”
“奴婢在回宮的路上碰見星兒了,因..因一言不合,她打了奴婢一記耳光。她還說了,她是皇后的貼身宮女,雖不是陪嫁出身,但如今也是宮里最大的宮女,不容得奴婢言語冒失或頂撞得罪?!闭f這話時,一朵還捂著臉頰,眼珠子仿佛又要滑落下來。
桌邊置放著剛準備好的熱茶,敏妃拿起茶杯,掀開蓋子抿了一口,微微地嘆了口氣:“行了,你以后見到她,能繞道就繞道,陛下有跟本宮說,金國目前兵強馬壯,勢力不容小覷,若此刻不能穩(wěn)住金國那邊,大唐將很大可能陷于水深火熱。因此,即便是本宮內(nèi)心千萬個不服,也只能暫且忍氣吞聲?!?p> 話落,她將熱茶一飲而盡,把茶杯遞給一朵。
“娘娘,皇后只不過是個庶出的公主,奴婢聽說她在金國向來也不得寵,金國怎可會接受她成皇后呢?”接過敏妃喝完的茶杯,她遞給身后不遠處的宮女,示意她再換一杯熱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