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沒事吧?”
薛老鴇討好的靠近裘玉明,在離他一米開外,很有眼力見的停住了。
他們家公子什么都好,做事穩(wěn)重成熟,能文能武,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不太近人,除了漂亮的女人,沒有誰能近他的身。
當(dāng)然,她年輕的時(shí)候或許能得公子的青睞,現(xiàn)在么……人不服老不行??!
裘玉明掃了眼薛老鴇臉上厚厚的脂粉,不爽,轉(zhuǎn)眼,他又想起適才他那聲很失身份的尖叫,更不爽。
他指著床里暈過去的美人兒,怒道:“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她!叫得那么難聽!趕緊給本公子拖出去?!?p> 薛老鴇:……
公子啊,你找個(gè)頂鍋的,怎么也得找個(gè)男的啊。就玉滿樓這嬌滴滴的小娘子,怎么能吼出您那驚天一叫的雄壯感!
權(quán)衡利弊之后,薛老鴇在揭露事實(shí)與裝聾作啞之間,飛快的做了選擇。
“聽見了沒!還不快將春花拖下去,這么膽小,不過一個(gè)小丫頭而已,就能將她嚇得叫的整棟樓都聽見了!殺豬似的聲音!難聽死了!別在這礙了公子的眼!”
裘玉明的眼光一沉。
殺豬似的?
難聽?
所有人都知道了?
可他,偏偏還不能發(fā)火,只能裝作此事與他無關(guān)。
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得咽下去!
裘玉明閉上眼。
凈心,凈心。
春花剛被拖到門口,帝萌萌忽然道:“那聲尖叫,明明是男子發(fā)出的,怎么可能是女子?再說了,這姑娘的聲音嬌滴滴的,挺好聽啊?!?p> 薛老鴇:好想一巴掌將這小丫頭拍死。
瞎說什么大實(shí)話!
裘玉明的臉色,頃刻間,由紅變綠,再變成了豬肝色。
“本公子離她最近,我聽得明明白白,就是她的聲音,你聽錯(cuò)了!”
薛老鴇非常識時(shí)務(wù)的賠笑:“就是!你個(gè)小丫頭知道什么!春花的聲音難聽得要死,說她是男音,都算是抬舉她了!”
裘玉明居高臨下,看著薛老鴇。
薛老鴇會(huì)意,揮揮手,門邊的小廝即刻提了壺開水過來,撬開春花的嘴,倒了進(jìn)去。
春花還在昏迷中,猛地受到了刺激,當(dāng)即尖叫了起來。
由于嗓子被燙壞的緣故,那聲音,比起裘玉明那一叫喚,有著過之而無不及之處。
春花掙扎著,被無情的拖走了,帝萌萌看得一愣一愣的。
草菅人命!這絕對是草菅人命!
為了一個(gè)莫須有的鍋,就拿開水燙人家的嗓子!
而那個(gè)始作俑者,居然還滿臉的得意!
原本,帝萌萌還在擔(dān)心,因?yàn)樗耐僖旱木壒?,這位公子后頸窩上可能要長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如要去除那東西,她還得費(fèi)一番力氣。
現(xiàn)在看來,是不必了。
惡人,自有老天爺來收!
反正她是不救的。
處理了春花,讓其成功頂替了裘玉明的慘叫。
裘玉明對這個(gè)結(jié)果很滿意。
連帶著對薛老鴇的厭惡,也消散了幾分。
所以,這就是他父親為什么看重薛老鴇的緣故了。
人家雖然長得丑,但,做起事來,的確很讓人放心。
他指著帝萌萌:“這個(gè)小丫頭,是你剛買的嗎?”
“是?!碧崞鸬勖让?,薛老鴇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該死的丫頭,哪里都不去,怎么偏偏就撞上公子了!
還鬧出這么大的亂子!
她低頭,在懷里努力翻找:“她叫玉鈴鐺,這是她的賣身契?!?p> 裘玉明挑眉:“玉鈴鐺?”
不錯(cuò),不錯(cuò),紅塵味兒十足,在經(jīng)過他的調(diào)教后,定能成為玉滿樓的花魁。
帝萌萌:……
所以,這是她的新名字了?
這個(gè)世界的人真是奇怪,取名都不帶征求她意見的。
帝萌萌從懷里拿出一張紙:“你是在找這個(gè)嗎?”
薛老鴇的臉皮抽了抽,笑意直接凝固在了臉上。
她很想說:對,是那個(gè)!
可,誰能告訴她,小丫頭是怎么拿到她的賣身契的!
這丫頭,真不讓人省心??!
賣身契這種東西,在誰的手里,人就是誰的!
很顯然,她將這件事辦砸了。
好在小丫頭是個(gè)傻缺,居然還拿出來問她,事情還有挽救的余地。
在玉滿樓,別說一個(gè)揣著自己賣身契的小丫頭了,只要她一聲令下,就連蒼蠅也飛不出去一只。
薛老鴇小心翼翼的看了裘玉明一眼,見后者沒有什么表示,這下,她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此時(shí),帝萌萌已然將賣身契遞到了薛老鴇眼前。
薛老鴇氣勢十足的伸手去搶,卻不料,一下子又撲了個(gè)空。
“好你個(gè)小丫頭,居然敢耍老娘!拿來!賣身契拿來!”
“別以為你拿了賣身契就可以干干凈凈的離開了,這東西,我們能有第一張,也能有第二張!”
帝萌萌的眼神一暗。
是啊,能捏造出第一張,那么,就能捏造出很多張。
她輕巧地躲過薛老鴇的追擊,跳到了窗楞上。
一下,一下,將賣身契撕掉。
然后,放在手心里,一吹,漫天飛舞的,全是碎渣渣。
“你能有多少張,我就能撕多少張?!?p> “你,你,你……”薛老鴇氣得說不出話來。
撕賣身契,這本身不可氣,正如帝萌萌所說,你能撕,我就能造!
但,這小丫頭的動(dòng)作太囂張,小眼神太具有挑釁性,薛老鴇恨不能立刻將其咬死!
就算是咬死,也不能泄憤!要鞭尸才可以,鞭尸!
裘玉明:看見薛老鴇這氣急敗壞的模樣,莫名的很高興是怎么回事?
薛老鴇帶人上前去捉帝萌萌,裘玉明在旁邊觀看。
帝萌萌左蹦右跳,薛老鴇等一大群人左邊追過去,右邊跑過來,半個(gè)時(shí)辰下來,連人家衣角都沒碰到。
反而,大群人被那小丫頭戲耍的,像猴兒一般。
裘玉明的耐心終于耗盡,怒吼:“夠了!這里是我的房間!”
一語出,原本還在房間內(nèi)奔跑的眾人,頓時(shí)靜止了。
是啊,他們怎么忘了,這里是公子的房間!
有特殊嗜好的公子的房間!
所有人都看向薛老鴇,公子發(fā)怒了,這下該怎么辦?
以著公子的狠毒,他們的小命,快要都不保了吧……
春花就是前車之鑒。
薛老鴇也忘記了公子還在場這一茬,誰叫他們家公子的存在感太低了呢?沒辦法注意啊。
她訕訕賠笑道:“公子息怒,我們馬上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