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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霸大唐

70、山陽登陸戰(zhàn)

學(xué)霸大唐 索肥丫 2546 2020-05-24 08:10:00

  船隊一路上以二十節(jié)的最高速度行駛,抵達山陽港外海的時候,還是半夜,與預(yù)期時間差不多,這個時間是出發(fā)前便定好的,夜戰(zhàn),學(xué)霸軍有優(yōu)勢。

  馬上要開戰(zhàn),船上都進行了燈火管制,收了帆停了槳,在離著山陽港碼頭五里遠的海面上靜靜地漂浮。

  此時正是上弦,月亮早早的就下了山,萬幸天氣晴朗,星斗還在眨眼,但能見度仍然很低。

  梅哲仁舉起了望遠鏡,憑著微弱的星光,逐一掃過整個港口,夜色籠罩著的山陽港,僅可見些許輪廓。

  除了一個簡易的石階碼頭,和延伸下來的破舊木棧橋,整個山陽港看不到任何其它的人工痕跡,上了碼頭便是一條黃泥土路,路邊的半坡了有一個營寨,營房看不清,但樣式像是茅草頂?shù)哪窘Y(jié)構(gòu)。

  山陽港的守衛(wèi)連潿洲島的海盜都不如,小小的寮寨,估計也就百來兵丁,寨中也沒有火樓,只有一個非常簡陋的竹木崗樓,燃著一個小火盤。

  整個碼頭現(xiàn)在只有三五個小嘍啰在巡夜,估計天氣漸寒,都躲在屋里不愿出來。

  海邊的風(fēng)刮起來不像刀,唿哨而過時像一面寒墻壓過來,如整盤子冰水潑到身上,每一個縫隙都能滲進寒意。

  崗樓上有火光,不過勢高風(fēng)更疾,樓上的衛(wèi)兵都縮成了一圍,時不時還要伸手熾一下火盤取暖,以他的水準(zhǔn),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海灣里的軍艦。

  來之前,海軍是進行過情報偵察的,他們派出了一條運輸船,以海貿(mào)的名義在山陽港停泊過半天,補充淡水和食物后又離開了。

  不過這半天也足夠他們摸清山陽港的情況。

  海軍和參謀部已經(jīng)詳細地制定了進攻方案,除了碼頭上的木棧道,其它的都沒有價值,直接就一輪炮擊就完事了,力爭全殲,沒有時間甄別人員,主要的精力要放在接下來跟林邑大軍的對戰(zhàn)上。

  梅哲仁在凝神觀察,部眾們卻沒閑著,搬運彈藥,檢查行裝武器,忙得不亦樂乎。

  梅哲仁一邊檢查自己的裝束,一邊幫著部眾們查缺補漏,很快就準(zhǔn)備齊當(dāng)。

  等船著的艦炮都調(diào)整好射擊諸元,陸舟生還想來請示一下,梅哲仁擺擺手道:“還是舟生來指揮下令吧?!?p>  陸舟生得了主動權(quán)也不客氣,訓(xùn)練那么久,臨戰(zhàn)還是第一次,有種天下可掌的沖動。

  他搓搓手,跑到來舵位旁邊的指揮管前,雙手扶著管口,將嘴巴湊了上去,鼓起喉嚨大聲吼道:“確認(rèn)射擊坐標(biāo),令旗給其余三艦指示?!?p>  夜里開炮不好定位,再必須一再確認(rèn)準(zhǔn)確無誤。

  沒有電擴音器,就只能裝一條四通八達到船上各戰(zhàn)位的管道,就是薄皮銅管,用來傳聲。

  現(xiàn)有的玻璃頂不住開炮的振動,鋼化玻璃的工藝梅哲仁知道,但如何急速降溫呢?低溫氮氣,夢里可能有。

  只能是在舵位和指揮位上弄了鋼板雨棚,因其四面敞開透風(fēng),必須使盡全力吼叫,才能讓聲音傳到。

  梅哲仁怕他呆在舵位這里礙事,加大陸舟生的主理壓力,索性往另一側(cè)船舷躲了躲,部下將領(lǐng)總要培養(yǎng)出作戰(zhàn)的自信來。

  沒一會,就看到一個傳令兵沿著桅桿上的拉手迅疾地往上爬,活像只躥天的猴子,四五息的時間就爬到了半桅桿的令旗臺。

  說是令旗臺,其實也就剛剛夠放下雙腳,但傳令兵卻不怵,一只腳背勾住桅桿穩(wěn)如平地,便揮動了手里的令旗,在黑夜里閃出熒光,像飛舞的蛾蟲。

  梅哲仁和勞踐言找到了螢石,磨成粉混進了染料里,夜光令旗就誕生了,不如燈語明亮,但勝在方便不怕風(fēng)雨。

  又過了一會,其余各船都收到了指令,也用旗語回復(fù)了開炮前準(zhǔn)備,陸舟生見狀大吼道:“齊射,重復(fù),齊射?!?p>  船頭的主炮和船舷的側(cè)炮聽到口令,便開了火,嘣嘣嘣嘣四聲,一門主炮和三門副炮就接連響起,然后哨哨哨哨聲劃破天空,兩秒鐘后,遠處的山陽港寮寨四周就冒起了通紅的火光,火光帶著煙氣和被炸出的泥土草木,一下子把整個港口照得紅了半邊。

  接著又是接連三擊,經(jīng)過改造的五百石木船只有一門主炮,差不多是同一時間開火,聲浪疊在一起,振得耳鼓嗡嗡回響,但又好像什么都聽不到了。

  躍龍?zhí)柕牡谝淮紊鋼舨惶硐?,陸舟生又指揮炮手們又做了調(diào)整,吼得聲嘶氣裂,雖不如炮聲,卻又給梅哲仁耳鼓施加了另一種刺激。

  隔了有一分鐘,火炮才又響起,這一次就做不到完全統(tǒng)一時間,但也沒有間隔很久,一時間,嘣…呯不斷,哨…嗦連天。

  此時聲音好像都來不及反應(yīng)了,只是看到山陽港不斷地閃起火光,濃霧沖天,赤火黑煙中還不時可以看炸得四散的茅草房,紛飛的草木屑以及翻滾到半空中的身影或者殘肢斷臂。

  炮火一共射擊了六輪,陸舟生才祭出令旗,接著船帆便升了起來,甲板重重一晃蕩,這是螺旋槳又推動了,船正在緩緩地向岸邊靠過去。

  一隊陸軍的部眾已經(jīng)集結(jié)在了舷側(cè),他們是準(zhǔn)備等船一靠岸就跳幫進行攻擊的。

  不過他們并不會起到任何作用,連耀武揚威都找不到對象,七門炮,六輪,四十二發(fā)炮彈,如此密集的轟炸在不到兩千見方的寮寨,平均三四十平方米一枚炮彈,能動的只有鬼。

  梅哲仁的猜測不錯,陸軍的部眾一靠近碼頭就紛紛躍出,像蟻眾般沖上占婆兵營,剛開始是呼聲震天的,如幾百支利箭破襲,然后就頓住了腳步,沒有了聲氣。

  眾人齊齊地在占婆兵營外站成了一排人墻,默默地刀劍入鞘、弓收弦藏。

  緩步走到寮寨邊上,梅哲仁就著殘斷的木料生出啪啪爆燃的明火看去,滿木瘡痍,沒有一寸平整的地皮,都像是被野豬翻拱過的一般坑坑洼洼,連泥土都被震松了有一半尺厚。

  整個寮寨被炸得寸碎,占婆的兵丁,不是被炸得四分五裂,就是被生生震死,七竅流血,面目驚惶。

  這幅畫面再配上硝煙濃重的刺鼻味,以及血腥味還有焦糊的味道,雜而沖,像一支鐵簽直直都捅到胃里,還不斷地攪動勾拉。

  陸軍經(jīng)過耕戰(zhàn),殺過不少野獸,這場面就見慣了,而后面跟著跑上岸看熱鬧的海軍炮手,看到這幅自己一手泡制的杰作,都紛紛干嘔起來。

  梅哲仁看著他們干嘔的模樣有些皺眉,劉良卻跟陸舟生道:“沒事,看多幾次就慣了,海軍練炮都是炸石頭靶,不像陸軍都是打活靶,看著是挺惡心的?!?p>  陸舟生翻出了白眼給劉良,這家伙就是幸災(zāi)樂禍,平時也沒少炸魚啊,那些鯊魚炸死了也血呼呼的,都沒見手下這般娘樣。

  梅哲仁干脆讓劉良放出警戒,然后把營地安扎在離山陽港一里的地方,又安排人手搜集柴火,這些尸體得一把火燒了,不然曝露于野,會滋生病菌產(chǎn)生疫病的。

  看著陸軍的部眾們有說有笑地收拾戰(zhàn)場,陸舟生自己都有些反胃,也干嘔了兩下,梅哲仁安慰他道:“海軍見血少,多幾次就好,但要注意,戰(zhàn)后要組織部眾們統(tǒng)一學(xué)習(xí),戰(zhàn)陣死傷難免,不能讓他們戰(zhàn)后做噩夢?!?p>  劉良也湊了上來嘆道:“火炮面前,再厲害的個人勇武也白搭,郎君說得對,個人勇武不可恃,眾群強大不可敵?!?p>  這個見解好,第一次看到熱兵器的戰(zhàn)果,能讓部隊少些血氣上頭,多些冷靜,文明偉力面前,一切都成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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